第177章 战神
武安郡之外广袤的草原和沙漠中的绿洲,随着春日的到来,早已蓄满生机。
平稳熬过冬日的牛羊马匹,如今有了这等子鲜嫩绿草的豢养,早就成了一副膘肥体壮的模样。
武安郡守将郑行野离开镇守之地的消息,被提前埋入武安郡暗探,以极快的速度传入了边境两国守将和国主之间。
想着京城往返武安郡之时间,想着大瑜那广袤的农田,想着自己那愈发锋利的剑刃,大匈和大金一合议,便决定抓住此等千载难逢之机遇,给这武安均带来致命一击。
只要他们能合力瓜分大瑜皇朝的疆土,他们便再也不用过居无定所,四处迁徙的日子。
连夜点兵,形成集合之势的大金和大匈士,借着夜色的掩护,直接穿越连山朝着武安关行进。
日升日落,夕阳洒在武安关西面的沙丘之上,将这时常被鲜血浸润的沙漠,点缀成了遍地黄金之模样。
徐明怀银枪上的红缨被北风吹到飞扬,周殊将酒壶递到徐明怀手里,瞧着那穿越连山的士兵骤然降临在武安关之下。
没有任何谈判之意图,利益趋势之下,是厮杀与攻占。
城门虽未破,武安关镇守城墙的士兵,却因着对方之兵强马壮,逐渐陷入被碾压之情状。
徐明怀从沙丘之上起身,顺着沙丘朝下看去,是手握最新锻造之利刃,饮血西北的五千骑兵。
五千骑兵,同镇守武安关的十万守将比起来,不值一提。
而就是这五千骑兵,徐明怀必然会带着他们,将不世之功勋打下。
握着红缨枪阔步走入将士之中,徐明怀将酒壶高高举起:“贼寇来之,我当往之。”
“寇举刀,我当屠其全族,让其永世不得再生动我河山之心。”
“屠其全族,屠其全族。”
践行之酒饮下,酒壶碎裂在沙丘之中。
徐明怀翻身坐上千里铁骑,低头看着立在沙丘之上的周殊:“小殊,武安关和武安关内的百姓,本将军交到你手上了。”
剑刃割破掌心,周殊指天发誓:“我在,武安关在,你们凯旋之时,牛羊烈酒,都在。”
少年将军带着猎猎黑骑朝着大金和匈奴腹地而去,周殊孤身上马极速朝着武安关城楼走去。
立在俯瞰城门局势,这些个被士兵握在手上的剑刃,在与贼寇迎击之时竟然被极其轻易的斩断。
而这些个原本还有迎战之意图的守卫,在见到敌我武器之区别时,退意愈发浓烈。
罗飞虎来武安郡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只能够替跟随徐明怀深入敌军腹地的黑骑,锻造出能与匈奴匹敌的剑刃。
但,那又如何?
身后河山的守,武安关百姓要护,徐明怀的退路要留。
将精造的剑刃插入剑鞘,周殊捡起地上已经断裂的剑刃,直接朝着贼寇所来之处迎击。
手臂多了口子,脸上多了血痕,腰间挨了刀子,可被周殊斩落于刀刃之下的人,远比周殊所受之伤痛要多得多。
断掉的剑刃将敌寇之副将斩杀,尸首被高举过头顶,裹挟着内力的嗓音在武安关内回荡。
“武安关在,我们的家在,我们的亲人就在。”
以守家卫国为己任的将士,将这些年大匈和大金频骚扰边境,又在他们追击之时四处逃窜的恨,都在此刻宣泄。
“杀,杀,杀。”
数万将士杀红眼的嘶吼声在武安关内回荡,无数残肢断臂将挫败的军心堆砌。
无数血肉之躯,建起了抵抗贼寇入侵的防线。
五天五夜片刻不停的厮杀,周殊未退,武安关将士未退。
武安关百姓,无一人遭受敌寇之铁骑的威胁。
晨光再起,实在受不住此番不要命之打法贼寇,为将此战之损失降到最小,一军主将坐在马背之上将撤退之命令下达,撤退的号角堪堪升起,一杆红缨枪直接戳破喉管,接连去了两名将领的性命。
满身血腥的徐明怀带着数千骑兵从贼寇身后包抄,将大匈和大金所有参与此次侵略之守将,全部屠戮在长枪之下。
周殊撑着剑刃,从满地尸骨之间站起来,朝着徐明怀所在之处,笑意浅浅。
周殊看见了。
看见了站在徐明怀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牛羊和俘虏。
那是她的少年将军用将近十载时间,换来的能展露于所有人眼前的战利品。
稳步朝着周殊走去,徐明怀将银枪扔到身后副将手中,直接将周殊扛到肩膀上。
混合的血腥之气太浓,徐明怀想了想,将肩上的人直接抱在了怀中。
“徐明怀,对不起,牛羊和美酒还来不及备下。”
徐明怀昂首看向前方,看到了堪堪入城的郑行野等人。
少年染血的容色遍布笑意:“掖舟、泉灵两郡已破,大匈的牛羊,大金的美酒,日后都属于我大瑜。”
“今晚庆功宴,本将军将与各将士共享贼寇之牛羊美酒,共庆此战之胜利。”
周殊来不及备下的牛羊和美酒,徐明怀亲自带回来了。
“徐将军威武,徐将军威武。”
郑行野立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将武安关将士之心收入囊中的场面,心底的恐慌并不浓。
让两名亲卫将郑可儿带回家,郑行野走到徐明怀身侧:“明怀,本将军返程途中似乎听说徐大人遇刺身亡。”
徐明怀容色生过短暂的异样,便抱着周殊阔步从郑行野身侧走过:“传言不过人云亦云,若真有此事,自有家书与圣旨来报。”
“将在外,无圣旨不得归,我相信郑将军不会将此战之功勋掩埋,而明怀,自当有契机回京一探此谣言之虚实。”
震古烁今之功勋在此,但凡郑行野敢将此番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头一个不允的,就是这武安郡的十万守将。
而在十阁的运作之下,徐明怀将以最迅速的速度,成为这大瑜皇朝的战神。
徐明怀,将从武安郡的无冕之将,成为了所有大瑜将士与百姓心头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