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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故事之外的故事7

周以衡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异议。

他们这些年没回双树村,只是那个村子里没有什么需要留恋的。

唯一挂念的周老太太,周以衡也联系了人,不是外人,找的就是刘村长,每年让他帮着扫墓,打扫周家的老宅子。

从回忆里抽离,周以衡握着江叙的手腕,指腹在光滑的肌肤上摩挲,触感极好,他漫不经心开口:“多少年了?”

江叙想了想,“七八年?”

他都三十二了,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好在除了财富上的变化,没在他的外形上留下太多痕迹。

属于是穿上西装二十八,穿上卫衣是青春男大。

周以衡今年二十九,但也不显老,他那张线条凌厉俊朗的脸,在岁月沉淀下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年上男的气息。

不看身份证的话,谁又知道他们其实是年上呢?

“是很久了。”周以衡眼里的情绪收敛着,看不出什么,短暂的惆怅过后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动身?”

“嗯……”

江叙沉思片刻,“要不就明天吧,你那边前段时间才结束对建阳集团的并购案,没什么能劳烦到你的大事了吧?”

周以衡说:“暂时没有,酒店建设工程也开工了,还真能跟你走这一遭。”

“好,那我让人买票。”

江叙掏出手机,如今已经有半触屏的手机了。

由于他早早地从国外引进了技术和人才,并一直都在着重研究手机、电脑等等一系列电子产品的研发。

这些东西比原世界出现的时间线要早得多,变得更先进只是时间问题。

吩咐完秘书购票,江叙拍了拍揽在腰上的大手,从双人躺椅上起身,往屋里走去。

“明天中午的飞机,只能到绥北市,到地方还要坐火车,现在该收拾收拾东西了。”

“急什么?明天上午不是还有时间?”

虽然嘴上这样说,周以衡已经跟着江叙的步子行动起来了。

四合院里夜色静谧,偶有左邻右舍传来的说话声,倒也不算吵闹,透着满满的生活气。

“要不还是不坐火车了吧,我们自己开车去怎么样?火车人挤人的,估计现在也坐不习惯。”

周以衡没什么意见:“好。”

“唔……对了,我再联系一下绥北那边基金会的负责人吧,正好也亲自过去看看他们的扶持工作做的怎么样。”

江叙坐在床上想起什么说什么,周以衡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时不时听他一声吩咐往箱子里装东西,这才是真正动手收拾行李的人。

颐指气使的人突然又想起什么,“骆全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吧?你们那个超市扩大市场,他也忙得很,最近有时间跟我们一块走一趟吗?”

周以衡停下动作,“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吧。”

电话很快打通,骆全一听他们说要回双树村,立马来了精神,表示要去。

“好,那就这么说,我们定的明天中午那班飞机,你看着办,挂了。”

“好嘞。”骆全轻快地应声。

周以衡刚要挂电话,就听见那边却传来一道抗拒的声音。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好不容易才从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走出来,我才不去!”

“啧,刘壮壮,你又欠收拾了是不是?”骆全说完,紧接着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

江叙挑了下眉,垂眼和蹲在地上很大只的周以衡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微妙。

“骆大全!老子说了多少遍了,我早就改名了,我现在叫刘文青,你能不能把以前那破名从你脑子里扔出去?!”

“为啥扔?壮壮这名不挺怪可爱的?”

骆全顿了顿,随后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刘壮壮,我也跟你说多少回了,别在老子面前充老子,等会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老子!”

“行,那我也天天管你叫骆大全。”

“叫,我挺喜欢你这么叫我的,这不夸我呢么。”

“……你真不要脸。”

一时间没声了,响起些别的动静,听起来亲得是滋滋有味。

江叙饶有兴趣地听墙角,眼见那边动静越来越过火,周以衡轻咳一声,挂了电话不让听了。

至于电话那头正火热的大全和壮壮,听见这声咳嗽是什么慌张反应,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哎,”江叙抬腿踢了下周以衡,放光的明眸写满了他要听八卦的信息,“这俩咋回事?骆全那么铁骨铮铮的汉子都弯成蚊香了,你知不知道?”

周以衡淡定地点点头。

几年前,骆全无意中在燕京的酒吧里遇到改头换面,在酒吧抱着吉他驻场的刘大壮,嗯……应该是刘文青。

当年从拘留所里出来之后刘文青就开始认真工作,没两年他母亲病逝,他为了赚更多的钱养活妹妹,选择去燕京打工。

白天上工地,晚上去酒吧,发现他会唱歌也是偶然,反正就渐渐开始在酒吧工作了。

这两人重逢之后怎么相处的,他们不知道,毕竟他们和刘文青不算有交情。

只知道骆全在跟他来往,大约是因为一起从双树村走出来的那份情分,具体是什么时候变质的,那就更无从知晓了。

见他点头,江叙不乐意了,这次不是轻轻踢,改一脚踹了。

“这么大的热闹,你知道还不跟我说,是有什么心事吗?周董事长?”

周以衡不慌不忙,反手抓住江叙的脚腕子,摸着脚觉得有点凉,顺手给它夹进大腿和肚子中间捂着,才开口说话。

“之前骆全为这事问过我当初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他俩在一块了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应该是过了心里那道坎,想通了吧。”

“也是。”江叙摸着下巴,脚尖毫不客气地挑开周以衡的衣服下摆,往里钻去,脚掌踩着他男人结实温热的腹肌取暖。

肉贴肉地被冰了一下,周以衡轻轻吸了口凉气,而后调整蹲着的姿势,好让江叙放的顺脚。

江叙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不是谁都跟周队长一样接受度那么高,当初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吓坏了吧?”

周以衡想了想,认真道:“没有,我只觉得就应该是这样,我应该喜欢你,我们也应该在一起。”

这话听得顺耳舒心,江叙轻哼一声,脚尖也跟着雀跃地动了动,没察觉周以衡的眼神暗了下去。

江叙回过味来仍是震惊,嘴里还在念叨着:“这两人能走到一起,还真是……抓马中又带了点合理,唔——”

没给他八卦别人感情的机会,周以衡直接握着脚踝把人掀翻在床,又欺身而上。

“明天、明天还出门呢!”

江叙声音断断续续。

“不影响。”周以衡沉稳中带着一丝急切。

春色满园,尽数关在了那雕花木门后面。

……

到绥北是下午一点半,劳累一晚上的江叙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出来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出了机场就看到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站在那,他才收起身上的懒散劲,摆出老板架势,毕竟也算是来视察工作的,绥北和燕京本就天高皇帝远,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好糊弄。

江叙和周以衡并肩走出,身上的气场与周遭人仿佛隔了一个世界,惹眼到机场大部分人的视线都忍不住落在他们身上。

身后还有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一个模样周正,动作间带了点粗狂,另一个染了头红发,白白净净,看着有点像电视里的歌唱明星。

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也不用花费许多时间辨认,一下就瞧出前面走的两位是他们的老板,上前迎接。

“江总,周总!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江叙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说:“车安排好了吗?”

这俩工作人员虽然也称呼周以衡周总,但实际这个贫困山区教育基金会是江叙牵头,一手创立的。

离开双树村的时候,江叙就念着福田县城学校里的学生,当时心里已经有一个成立教育基金会念头的雏形,只是那时的状况还不允许。

投资公司开起来,开始盈利之后,他就分出了一些时间创立了这所基金会。

这些年不止是福田县城的学校收到过基金会捐赠的物资和款项,周边的其他乡镇,只要有学校,都收到过基金会的扶持。

“安排好了,您和周总他们要不要在市里休息休息?”

“不用了,”江叙思忖片刻,说:“去基金会走一趟吧,之后再开车去福田县城。”

周以衡站在一旁,唇边噙着几分浅笑,欣赏地看着江叙认真工作时的模样,比平时多了几分冷峻严肃。

一想到江叙私底下的慵懒勾人只有自己能看到,周以衡就觉得胸腔里被填满了蜜糖。

刘文青对那种正儿八经的工作环境不感兴趣,回到以前去过的地方,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眼神里却满是怀念。

骆全便陪着他在市里以前活动过的地方走了一圈忆往昔,而后才和江叙他们汇合,开着两辆车赶往福田县。

傍晚十分总算是到了村子里。

刘村长接到过电话,一早知道他们要来,原本还要安排腰鼓在双树村口夹道欢迎,被周以衡严词拒绝才作罢,只带着老婆和如今已经荣盛为福田县城中学校长的高建平,在村口大树下等待。

如今早已不是生产队时期,只靠种地活着,落日十分人们也有闲心聚集在村口大树下闲聊了。

村民们很是好奇,“村长,你在这干啥呢?咋还带着老婆和高校长一块在这等,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咱们村吗?”

“县里的大官?还是市里的大官?”

虽说江叙和周以衡没什么架子,但从某种角度说,他们确实是大人物。

“也不能说是当官的吧,到了你们就知道了,都认识呢!”刘村长的老婆扬起下巴,对她知道周以衡的动向,颇有些得意。

不过刘村长的妻子只知道周以衡和骆全这两个小子那年去了燕京之后做起了生意,并不知道他们的生意做的有多大,所以此刻的心情还算单纯。

刘村长和高建平却是知道一些的,他们看过新闻,偶尔能在财经频道看到过周以衡和江叙的身影,一想到今天要亲眼见到他们,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这种激动不全是对‘大人物’的憧憬,还有对旧人的怀念,周以衡毕竟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骆全就更不用说了,打小在村里长大。

谁能想到他现在能有这么大的出息呢?

车声在双树村前的路响了起来,刘村长和高建平打起精神,对视一眼,纷纷直起身往车开来的方向迎了过去。

“来了!来了!”村长媳妇也激动起来,带的大树底下闲聊的村民都停了嗑瓜子的动作,十分好奇朝那边看。

一黑一白两辆SUV车型进入他们的视线,一个圆形里面框着三角,一个圆形分成四块蓝白两色,村长媳妇一看这个车标就瞪大了眼睛。

这种进口车,村里人不一定认识,但她可认识。

宝马和奔驰看到刘村长他们便降速开到大树前的空地上停下,车门一打开,许多双眼睛像聚光灯一样,都锁定过来张望着。

车门打开,两双长腿踩在地上,下车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凌厉俊美,一个清冷矜贵,相同的是一样都高不可攀的气质。

还、还真是熟人。

别说村民们了,刘村长他们都有点不敢认,愣愣地看着江叙和周以衡他们走到跟前,打了声招呼才反应过来。

“周、周……”

看着眼前气势比从前更盛的年轻人,刘村长舌头打结,忽然有了距离感。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心里还有几分把周以衡看做离家多年归来的小辈的慈爱念头,这会对着周以衡,心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姿态。

就像他去市里开会面对那些大领导,自下对上的态度一样。

而周以衡的气场,明显比市里的领导还要让人臣服。

周以衡看出刘村长这份不自在,收敛了几分气场,笑了笑,“您还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就是不一样了。

刘村长点头应声,周以衡温和的态度还是有些用的,他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真是好些年没见了,你这变化我差点都不敢认了!好,好啊!打小你就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样,如今确实是出息了,要是周老太还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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