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那个勇闯江湖的万人迷天真受88
段逐风哭笑不得,在江叙的手溜走之前,握住他的手指。
忽然生出玩笑的心思,问道:
“我要是真的跑了,你会怎么办?”
江叙掀起眼皮睨他:“追杀你,有本事你就试试。”
“这就不必了。”捏了捏掌心的手指,段逐风抽身坐起,“你再睡会,我先起来。”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了一会,江叙打着哈欠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伸到眼前,拿着他的衣服。
套上衣服,段逐风的身影已经在床边蹲下,准备给他穿鞋了。
江叙笑了笑,拍掉他的手,“干什么?若是让天下人瞧见堂堂武林盟主蹲在我一个魔教教主的床榻前,伺候我穿鞋,岂不是会让人笑话,段盟主你还能见人吗?”
段逐风抬眼,纠正他:“是暂代盟主之位,我并非武林盟主。还有……”
他顿了顿,望着江叙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只是伺候你穿鞋罢了,若说见不得人,我昨夜伺候教主的,不是更不能见人?”
江叙对上段逐风鲜少语塞,这会竟一时哽住说不上话来。
“算了。”
他抬腿,把脚伸出去。
段逐风低下头,满意地笑了一下,不甚明显。
他握着江叙的脚踝,替他整理裤脚,又套上鞋,动作不紧不慢,细致极了。
【妈的,一大早进来就看到这个画面,你们是想甜死我这个小女孩吗?咬手绢.jpg】
【床有点乱,说,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不道哇,我昨晚睡挺晚的,啥都没看着,难不成是凌晨……似懂非懂.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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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手里的脚踝,段逐风忆起一些昨夜的片段,耳根微微泛红,抬头问道:“腿……还酸吗?”
“嗯……”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
江叙细细感受了一下,迟疑着给出回答:“还好,只是昨天那种程度,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段逐风你是把我当成豆腐做的了吗?”
“没事就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段逐风低下头时却皱起了眉。
昨天那种程度没那么严重,他怎么感觉自己被看轻了呢?
他不过是收着了,如若不然……
罢了,他在这较个什么劲?
段逐风轻轻摇头,对自己感到无奈。
“傅鸿出事,武林盟主府只怕有一堆事等着处理,你短时间内恐怕分不出手,要不要我借个人手给你?”
江叙想了想,“夜桜不行,还有两个护法应该可以匀给你,处理琐事得需稳重的,夜雏不行,那就把我的二护法借你好了。”
段逐风没有推拒,欣然应下。
他现在脱离沈家,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如今也只有江叙在他身边。
放在几个月前,若有人贸然告诉他,以后会和剑庄决裂,还会和玄月教的教主发展出这样的关系,他只会觉得不是说话的那人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可如今看来,谁都没有疯。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就很好。
段逐风唇角噙着笑,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一些。
……
睡到日上三竿,走出房门时已经听到客栈正忙得热火朝天。
刚迈过门槛,江叙又想起什么,转身进客栈把上次买的半边面具戴在了脸上。
“走吧,昨天闹得那么大,咱俩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尤其是我。”江叙说,“要是让人发现咱俩……一时解释起来还真有点麻烦。”
段逐风看他一眼,“你还挺……”
江叙斜眼过去:“什么?”
他唇边噙着笑,迎着威胁的眼神继续说:“有自知之明。”
【笑死,小段胆子也是大了,都敢调侃教主了!】
【这有什么?他都敢让教主下不来床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都敢嘬教主()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得好(默默点赞)】
“怎么?我听你这意思……”江叙停下脚步,上下扫了段逐风一眼,戏精上身,“是对奴家吃干抹净,如今又怕麻烦缠身,不想对奴家负责了?”
他刻意软着嗓子,还攀上了段逐风的胳膊,放软身子歪头往他肩上一靠,还真将南风馆里的小倌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段逐风正思索该怎么回应江叙时,便听隔壁屋子传来了开门声。
里面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姿态亲昵地从里面走出,和走廊的段逐风、江叙他们迎面打了个照面。
小倌的眼睛立马粘在了段逐风身上,眼里的惊喜都不用言表。
胖男人第一眼瞧见各方面条件都比自己好的段逐风,便不屑地撇了撇嘴。
目光落到段逐风胳膊上时,瞧见了一只肌肤白皙,指尖如玉般圆润整齐,又好看的手,当即眼前一亮,顺着手往旁边看去。
年轻男人虽然带着面具,却仍能看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好看唇形及浅绯的唇色,衣领遮不住他修长雪白的脖颈,还依稀能瞧见脖子上有几枚红痕。
像他这样流连花丛的老手,哪里看不出这是什么痕迹?
胖男人再瞧一眼江叙歪在段逐风身上的身段,眼睛顿时变得更亮,即便看不清脸,这小手、这身段,定是极品!
段逐风几乎是察觉到男人贪婪目光的瞬间,眉头就紧拧了起来,上前一步遮住江叙的身形,朝男人投去冰冷的警告眼神。
胖男人却为美色迷了心神,丝毫没察觉到隐藏的危险,甚至大言不惭地开了口:
“兄弟,你这小官人在哪个楼点的?我怎么在沧州的风月之地从没见过他?”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探头试图用垂涎的目光再次打量江叙。
“滚。”段逐风只回他一个字,杀意隐隐迸发。
男人还是没意识到危险,又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放在段逐风身上。
段逐风模样俊朗,周身气息却过于冷硬,一瞧便不是能轻易驾驭的男人。
还是他身边的那个戴面具的年轻男人更诱人,隔着面具他都能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不敢想这双眼睛若是在床上看他,该有多带感……
男人越想,望向江叙的视线便更具实质性的冒犯。
段逐风的脸色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几乎下一刻就要挥出去,却被江叙拍了拍后背,克制着停下。
只听江叙轻笑一声,清朗的声音染上些许沙哑,便是短促的笑声都是好听的。
江叙抬手,弯起手指冲男人勾了勾,“想知道我是谁家的?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提前阿门。双手合十.jpg】
【这种人还是不要超度了吧,支持打亖,嘻嘻。】
段逐风眉头皱得更紧,若不是江叙刚才在他耳边说他自己处理,在那胖男人动作的瞬间,他就已经动手了。
江叙见胖男人走过来,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这一抹笑几乎钓得男人找不到北。
而那小倌见自己的金主去寻别的乐子,也不见生气,眼里甚至闪过一抹轻蔑和期待。
同样是做皮肉生意的,凭什么他就能接到质量这么好的,而自己只能服侍这种大腹便便的丑男人。
嫉妒心让他希望江叙同他一样,也去服侍胖男人,而他……
小倌抬眼看向段逐风,面上露出羞涩的笑,既然这位俏郎君也是爱男风的,只要他使使手段,想必能得一次共度良宵的机会。
若是他能再使尽浑身解数,说不定还能被赎身带走呢,哪怕是被养在外面做外室都是好的啊!
小倌怀着这样的期待,一步三扭腰地靠近了段逐风,还没等他抬手往人身上搭,便感觉肚子抵上了什么硬物。
他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软着嗓音开口:“好哥哥~你这都还在呢,他就想着勾搭其他男人,还惦记他做什么?不然看看奴家,换换新胃口,怎么样——啊!”
小倌最后一个字是带着颤音叫出来的。
寒光从剑鞘中闪过,他才发觉抵在自己肚子上的是什么,顿时大惊失色。
“好哥哥你这是、这是做什么呀……”
好哥哥可不想搭理他。
平日里待人惯来礼貌客套,不会失了礼数的逐风公子,这会脸色冷得好比那高山上的雪,扫过去一个眼神便叫那小倌打寒颤,不敢再骚一句。
那剑还隔着剑鞘抵在他肚子上呢!
不等段逐风转头查看江叙那边的情况,就听见胖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呈球形放射状在走廊上飞出去了一米多远。
段逐风脸色好转了一些,知道江叙这是收着劲了,不然何止是飞出去一米多远就能算了的事?
给个教训便罢了。
江叙淡定收腿,眼睛眯了一瞬,忍下腿根酸涩的感觉,对外主打一个高冷酷霸拽,“现在知道我是谁家的了吗?”
“你……”胖男人意识到江叙是在耍他,又深知自己打不过江叙,咽不下这口气,只得放出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男人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狼狈离开,小倌被段逐风吓得不轻,见状连忙跟上,总不能连现在这个出手大方的老板都弄掉了。
“好哥哥~等等我~”
江叙没忍住,侧身笑了笑,抬眼对上段逐风,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段逐风不明所以,但还是迈步靠近。
江叙伸手,“扶着点。”
“怎么了?”段逐风关切询问。
“腿,”江叙皱眉闭目,扶着段逐风的肩,叹了口气,“抻着了。”
以江叙的体格子,自然不会因为踹了人就抻着。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段逐风悄然红了耳根,又将人拉回房间,十分自觉又任劳任怨地给教主揉腿。
离开客栈时已经是吃午饭的点了,不过江叙和段逐风并没有在这家客栈用饭,同李闰昊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低调离开了。
武林盟主身死,段逐风暂代盟主之位,后续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江叙那边也没闲着,时刻注意着周承胤和沈渐清他们的动向,玄月教派出去的人散播流言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另外还派人将叶樊秘密带到绝情崖上暂时安置下来。
毕竟他一个早就个该死的人,如今却又重新出面,即便并未言说他是谁,但调查出他的身份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除此之外,为了延缓时间,江叙还另外命人截断了所有往京城去的飞鸽和飞鹰,截断书信。
沧州的暗探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们的书信被截断,等消息在民间传播到京城,最少也要三天时间。
若等暗探发现他们的书信没有传播出去,再动用人力赶往京城,更是来不及了。
首先,江叙手下的人不会给他们买到马的机会,即便他们能弄到,从沧州出去,途经绝情崖范畴,他们也走不出去。
至于周承胤,那小子任务失败,不用想都知道他此刻的状态是头疼不已,身边还有个沈渐清,一时半会估计也想不出摆脱此刻被动局面的方法。
他们是想不出法子,一时还逗留在沧州,江叙心里却有了更多的主意。
趁着和京城打消息时间差的时间,段逐风在沧州暂代武林盟主,安排武林大会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江叙还另外分出手,征得了段逐风的同意后,着人去了一趟绝情崖谷底,将段九霄建造的衣冠冢里的宝藏全都运了出来。
那个衣冠冢,如今只是一个空坟。
九霄山庄灭门的真相在民间和江湖间流传开来之后,曾经受过九霄山庄恩惠的百姓,竟全都自发赶到沧州,在早已破败不堪的九霄山庄遗址前,为逝去的人祭奠。
还有百姓自发前去当地灵验的寺庙为九霄山庄点了长明灯,一人一盏,点燃了寺庙的整个大殿,足足几百盏灯火。
火光无风闪动,像极了逝去的人重返人间,看到冤屈洗清,感谢还记得他们的人。
含冤二十余年,终得瞑目,终得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