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回马枪

介于莱克星顿和奥林匹亚之间的康纳镇，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法国风情小镇，石块组成的房屋和小巧的广场，漂亮尖塔，还有爬上屋顶整片绿意的绿藤植物，反射着闪耀阳光，整个小镇似乎都笼罩了一层温馨又遗世独立的气质。

傍晚时分，身材火辣的詹尼佛手里拿着一杯橙汁，一扭一扭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高跟鞋咔咔响，引来不少色迷迷的目光。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登载舱看不见了，身后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不许回头，一直往前走。”

詹尼佛心里一惊，强压内心的恐惧，继续咔咔往前走。

出了小镇，是一条崎岖小路，在一片小树林边，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好了，你可以回头了。”

詹尼佛慢慢转过头来，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白种年轻人，圆脸，络腮胡子，穿着流行的棒球服。

“马里奥！”詹尼佛扔了手里的橙汁，扑进年轻人怀里。

二人又搂又抱又吻了好一会，依偎着在长椅坐下，詹尼佛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悄声道：“主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看这她发骚的眼神，张哲翰抹了抹脸上的唇印，心里大骂诸葛亮，嘴里却说道：“这不关心关心你嘛，好歹你也是我的仆人。”

“昨天白天莱克星顿发生那么大的事，晚上天心镇覆灭，我一猜就是主人所为。”詹尼佛讨好道，眼里的骚媚犹在。

张哲翰忙收敛气息：“你听到了什么？”

詹尼佛假装无意地贴近：“钱良吓得不轻，到现在也没敢出办公室。约翰也猜测是你干的，但他不愿意把矛头指向你。”

“为什么？”

“富兰克林家族早就对黑水公司不满，尤其是对蚝先生的颐指气使。约翰甚至说，可能的话他会帮你搞黑水公司。”

张哲翰没说话，在判断詹尼佛说话的真实性。自从蒋忻叛变诱捕，血仆之约的约束力能被破解，他就变得异常谨慎。詹尼佛并不知道，如果刚才在镇子里她有任何异常，哪怕高跟鞋的节奏慢一点，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

“还有，有人出来给您背锅了。”詹尼佛又道。

“什么背锅？”

詹尼佛笑道：“您现在看看新闻就知道了。”

张哲翰打开资讯栏，头版前三个新闻标题依次是《卡伊达“征战阵线”宣称对恐怖袭击负责》，《莱克星顿发生大规模恐怖袭击》，《镰仓市天心镇被毁，多地遭到导弹袭击》。

张哲翰首先点开了第三条，虽然侯鼙鼓早已在谍报系统汇报说“任务已完成，梁朝炜生死未卜”，但他还是迫切想看看现场的画面。

一大片废墟上，站着一位漂亮的女记者，“这里是镰仓市南郊的天心镇，昨天晚上23时许，附近的居民听见剧烈的爆炸声。”

镜头摇移，残垣断壁，惨不忍睹，女记者画外音：“本次袭击造成了至少3000人死亡，镇内建筑全部被摧毁，奇怪的是，城墙是完好的，上面的动能炮全部被炸毁，城外居民无一伤亡，只有一些老建筑震碎了一些玻璃。”

张哲翰大失所望，记者咿哩哇啦一大堆，背景只有袭击前的画面和袭击后的画面，一个袭击过程的画面都没有。

记者说，在袭击发生前3三分钟，无极镇上空的所有无人机和天眼均被防空导弹击落击毁，无极镇内外的摄像头全部失灵。

这侯鼙鼓够聪明也够细心，蒋忻没说剩下的20枚防空导弹怎么用，他却全给用上了，没有监控录像，就无法确定是谁干的，怎么干的。

第二条新闻中说，黑水公司总部死了423人，全部死于中毒，共祭会大厦昨晚23:12分遭一颗导弹袭击，所幸反导系统将来袭导弹拦截，导弹来自镰仓方向。

张哲翰又点开第一条新闻，视频中，一名身穿黑袍的卡伊达发言人咿哩哇啦说了一通，大致意思是，天心镇是他们毁的，共祭会新闻发言人是他们杀的，黑水公司的恐怖袭击也是他们干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共祭会对卡伊达的侵略。

“真能刷存在。”张哲翰笑道，关闭光幕，“‘我’现在还在晶片基地工作吗？”

他说的“我”当然是詹尼佛的前男友马里奥。詹尼佛脸红了一下，答道：“在啊，‘你’昨天还约我呢，现在应该在家里的床上等我啊。”

“‘我’和约翰你更喜欢哪个？”张哲翰调侃道。

“当然是你。”詹尼佛一语双关。

张哲翰没敢接招，拐弯道：“说一说晶片工厂的情况吧。”

-

莱克星顿北郊三十公里的荒漠地带，有一个特别的区域。

特别之处在于，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没有名字，导航图上也没有。

方圆五公里内被设为禁区，任何人不得靠近，任何飞行器禁止飞行。

核心区是一个直径两公里的圆形区域，确切的说是个半球形，因为这个圆上罩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罩。

任何浮艇靠近这个半球都会被导弹锁定，警告，最终会被击落。

网上有人猜测，这个半球就是传说中的51区，共祭会最神秘的晶片制造基地。

张哲翰之所以找詹尼佛，是因为以前他给她下达过打探晶片生产的情报，而陶一山给出的张蚝的行动轨迹也指向了那片神秘的区域。

詹尼佛一说，张哲翰才意识到那正是他逃出来的地方，共祭会的秘密监狱。

他被关押在东半球，马里奥的工作单位正好在西半球。

两个半球之间，或者说球形区域的圆心，就是雍鼎所在的深井。

深井和外界相连有两条传送道，左边通往晶片工厂，右边通往监狱，左边传送的是晶片，右边传送的是人。

半球外围修筑了一圈防御工事，可以抵御任何导弹和天行者的攻击，安防系统采用最先进的超科技技术，minuteman I 全覆盖，驻扎着一个精锐的特战营和一个正规军的导弹营。

进出半球只有两个口，一个在东边，的晶片基地的出入口，一个在西边，是监狱的出入口。

马里奥只能走东边的口，他的轮班时间是晚上21:00到凌晨4:00，和詹尼佛分手的时候，张哲翰给了她一颗飘渺宫的迷魂丹。

二十多岁马里奥出现在晶片基地的入口处，穿着流行的棒球服。

随着上班的人流，顺利通过了安检和生物识别，进了更衣区，换上了几乎是包裹全身的连身式工作服，按耳机中的提示进入工作区。

半球内 minuteman I 覆盖之下，无法使用登载舱，也无法从装备栏里取出神佚物，但张哲翰的装备栏是空的，除了鬼半藏手套戴在手上，所有武器都放在了储物舱里。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已经升到了4级，有4立方米空间。

“马里奥，愣着干嘛，开始工作！”耳机里传来一个加州口音，张哲翰抬头一看，办公间只有一个小个子，工作服遮掩，看不清嘴脸。

“oK！”张哲翰答应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四下张望。

“去传送带入口，检测最后一道！”小个子又道，手指着坐标。

张哲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传送带末端的一道小“门”，大约60厘米见方，上面挂着很像帘子的东西，帘子前方的传送带上，是一块块顺序排列的晶片。“门”的旁边有两个按钮，一红一绿，应该是传送带的开关。

张哲翰走到离“门”最近的一块显示屏旁，上面显示着晶片的各项数据，试着在屏幕上的“确定”按钮上点了一下，传送带动了一格，把一块晶片送进“门”去。

“磨磨蹭蹭，你今天怎么了？”小个子走了过来，按了一下“门”边的绿色按钮，传送带转动起来，晶片一个个送入“门”去。

“抓紧时间，还有下一批……”小个子说着，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麻痹的感觉迅速蔓延，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张哲翰在后面一托，没让他倒下，扶着他倚在墙上，从储物舱里取出一个书本大小的铁盒子，塞进传送带的下面。那是从李晨那里拿的定时高爆炸弹，设定时间是一小时。

张哲翰纵身一蹿，进了小“门”，沿着黑乎乎的甬道往下滑落，心里计算着时间，3，2，1，右手一挥。

哗啦，甬道被村雨割开一道口子，微弱的亮光透了进来，张哲翰往外一纵，从口子蹿了出去。

传送带停住了，警报响起，“请注意，二号传送带故障，传送口关闭！请注意，……”

咚，张哲翰撞在一堵墙上，滑落在地。

微弱的灯光下，一只黝黑的大鼎矗立在眼前，和青鼎不一样，这是一只方鼎。

鼎后面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张哲翰看见了那只抓过他的机械手，正从鼎里抓出一个人往对面的“门”里放。雍鼎只有两个往外的通道，晶片通道已关闭，只有这个门能出去，来不及多想，张哲翰把大鼎一提，没提动。就像焊死在地上一样。

眼看“门”就要关闭，只好一个瞬移，在“门”合上之前，蹿了进去。人在空中，没忘扔下一个铁盒子。

好像掉进了那个曾经装过他的移动中的容器，传送带向上旋转，很快亮光一闪，前面那个人被传送带吐了出去，紧接着又把他吐了出去。

灯骤然亮起，强烈的光刺入眼球，一片白茫，张哲翰早有准备，眯着眼睛，轻轻落下，站在地上。

村雨环形挥出，发出锐利的风声。

八方斩！

一片湛蓝色的刀光，以他为中心，猛然向四周平劈斩出，蓝色的刀光带出一片红色的血雾，如空灵透明的红绸。

一声惊叫，两声惨叫。

张哲翰睁眼一看，聚光灯下，刑台上固定着一个人，惊叫是他发出的。

地上血花四溅，暗处两个无头的人影正萎顿倒地，物品哗啦啦掉了一地。

刚才一刀是比着大致脖子的高度挥出的，没想到还真准，张哲翰没理睬刑台上的人，俯身把地上的物品全部收进储物舱，转身就去推门。

“张翰！”刑台上的囚徒扯开嗓子叫道。

张哲翰扭头看了一眼，没打算救他，看见八方斩认出张翰并不稀奇，龙雀刀法是张翰的标志性武功之一。

“我！范伟啊！”囚徒挣扎着，又叫道。

张哲翰没见过范伟本人，印象中只有副本里那个车夫的形象，走到刑台前，目光炯炯：“证明一下。”

范伟大骂：“靠！老子给你当过车夫，还帮你贴过那么多狗屁‘皇帝诏曰’……”

话没说完，刀光一闪，束缚的光链寸断。

刚被雍鼎炼过，这小子肯定身无一物，张哲翰摸索储物舱，想给他找件武器，一不留神触到了一个冷冰冰的短锥，一柄奇特的三棱匕首，这是什么？

金刚橛！

张蚝竟然把金刚橛给了个狱卒，张哲翰大喜，扣在手里，摸到另一个狱卒的武器，是一柄十字剑，也没读信息，直接扔给范伟，“情况紧急，跟着我别走丢了！”

推门出刑讯室，是个走廊，前面还有两道铁门，张哲翰回忆着那个灌他辣椒水的狱卒的模样，抹了抹脸，取出刚才杀死的狱卒的衣服，压低声音急促说道：“老范，赶紧换上，这里不能使用登载舱，出了这两道门后，你一直往前走，三百米外有一个修复室，你一定要进去，躺进扫描舱里，扫描仪一动，你就能看见登载舱了。”

“我靠，你怎么这么门清？”范伟惊讶道。

“没时间解释了，照我说的做，出去再聊。能不能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那你怎么办？”

“我肯定能出去，别管我了。”

张哲翰走到第一道铁门前，把狱卒的脸凑近门边的扫描孔，取出狱卒的徽章，在孔上一扫，啪的一声，门开了。

第二道门如法炮制，门外一名狱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李，怎么出来了？”

“我奉命去典狱长那里。”张哲翰随口编道，一步步走近。

狱卒指了指左边一栋房子：“哦，典狱长那里好像有客人。”

刀光一闪，反手刀居合斩发出，人头落地，范伟赶忙接住，“你丫真狠。”

“赶紧扔了，有毒！”张哲翰指着修复室，急促道：“快！去那里，一定要进扫描舱！”

“谢了！”范伟扔掉头颅，往前一蹿。

张哲翰一把拽住，“正常走，否则有天极境就麻烦了。”

范伟顿了顿，稳住心神，一步步向修复室走去。

张哲翰隐入暗处，看着他进了屋里，等了半分钟看没什么动静，知道他已成功逃离，这才向典狱长办公室走去。

突然，一阵威压隐隐传来，典狱长是天极境？！

赶忙转身，又回到刑讯室门外的黑影里。本来打算在典狱长办公室放个定时炸弹，只好作罢，把炸弹放在了铁门里面。

放好炸弹，正准备撤离，典狱长办公室传来说话声。

门开了，出来两个人，一个穿着狱警警服，自然是典狱长，另一个是一名四十多岁白人男子。

“西蒙尼先生，您早点休息吧。女囚已经给您送去了。”

“多谢典狱长，请留步。”

西蒙尼？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查尔斯·西蒙尼，不是警务部给的失踪少女案的主犯吗？

视维科技研发部工程师，查尔斯·西蒙尼！

那个在新世界里被打得脚不沾地的破坏者！

祝先生！

他怎么跑到监狱里来了？

张哲翰想了想，突然明白了。

382特战营被毁，祝先生的藏身之处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是安全，二是必须有女人。监狱的安全自不必说，典狱长可以给他提供女囚，这才是最关键的。

祝先生和典狱长作别，沿着中间那条小路往外走，过了修复室，还往前走，一直走到半球边缘一栋二层小楼，钻了进去。

张哲翰远远跟在后面，也跟着到了楼下。没感受到威压，张蚝应该不在，还是需要确认一下，如果张蚝在的话，马上撒丫子走人。

张哲翰躲在暗处，释出闻金贴在墙上，屋里的声音清晰起来。

撕扯衣服的声音。

“先生，先生，你要干什么？”女人惊恐的声音。

咚，好像女人被扔在床上，“先生，求求你，别……”女人在哀求。

张哲翰收起闻金，运起逍遥步，一个攀爬贴在二楼窗边。

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大卧室，大床，沙发，地毯，茶几。

女人被捆着，赤身裸体蜷缩在床上。

祝先生赤裸上身，正在脱裤子。

突然感觉到什么，惊回头，一片金星就在眼前。

顾不上裤子，双手护头，疯狂挥舞。

让张哲翰意外的是，射向头部的金刚橛都被拨开了，射中身体的金刚橛却没扎进去，叮叮当当落在地上。

祝先生在腰上一拍，一身铠甲瞬间覆盖全身，纵束甲绊，胸甲中央各有一弧形凸起的圆护，闪闪发光，

明光铠。他还真把明光铠穿身上了。

“张翰？！”祝先生叫道，双手一扬，霸王枪出现在手上。

能在 minuteman I 屏蔽下取出霸王枪，说明他的武器也不在装备栏，或者他根本就没有装备栏。

张哲翰破窗而入，气定神闲：“知道是我，还不快逃？”

祝先生一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一抖霸王枪：“我怕你不成？”

张哲翰嘴角翘了翘，讥讽道：“拿着我的枪装蒜，你会不会使啊？”

“要不要试试看？”

“这儿太小了，出去打。”

张哲翰说着，一纵身掠出窗外。

祝先生跟着掠起，脚刚落地，枪花一抖，奔着张哲翰背心就刺。

什么枪法也不是，也就是普通士兵的刺杀动作，把霸王枪当步枪使。

张哲翰左手回手一拨一捋，归藏七手“坤手”加持金丝缠腕，竟然把刺来的枪当胳膊擒拿。

祝先生感觉不对，大家都会归藏七手，他的动作怎么快了这么多？

电光火石之间，张哲翰右掌直插面门。

枪头已被擒住，祝先生赶忙松开左手去挡。

“嘭！”胸口一痛。

上面的插掌不过是虚招，真正的杀手锏是下面一记阴狠的穿心无影腿。

虽然有明光铠护体，一多半力量还是透甲而入，祝先生感觉胸口被大锤重重一击，身体向后飞去，但又不愿意撒手，张哲翰回手一拽，空中的身体连着霸王枪一起又被拽了回来，右手一顿一挫，赶山鞭击出。

嘭砰！

刚才被踹中的部位，又被一掌击中，击中的一瞬间，掌握成拳，于方寸之间再次发力击出。

最后的寸拳，张哲翰灌注了连山八式的“九天”之力。

祝先生的身体再次向后飞，同一个部位被击中三次，肋骨喀吧一声好像是断了，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再不撒手，肯定还会被拽回去再打一遍，打到你松手为止。

祝先生不得不松开握枪的手，向后飞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哲翰枪杆一顺，一招大漠孤烟，流星赶月般追着刺来，那姿势可比他帅多了。

“当！”

威压陡盛，一道人影挡在祝先生前面，格开了霸王枪。

是那位典狱长，手里同样握着一杆枪，一丈多长的双刃长戟，居然是吕布的方天画戟。

张哲翰一错愕，怎么我的枪没被格飞？这可是天极境啊！

“西蒙尼先生，你先走，我来擒他！”典狱长淡淡道。

祝先生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眼里冒着凶戾的目光：“杀……杀了他！”

“是！”典狱长舞动方天画戟，高速掠近。

张哲翰本可以即刻“阴遁”，但刚才那一挡让他感到天极境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决定打打试试看。

方天画戟刺到，张哲翰一招二郎担山，横枪格挡，灌注“六合”之力，“当！”

竟然挡开了！挡开了天极境的一枪！

既没有双臂剧震，也没有被打得踉跄后退，打了个平手！

张哲翰信心大增，连山八式果然不同凡响。

方天画戟又一次攻到，这一次是用月牙形侧刃劈砍而来，张哲翰侧身举枪，一招伏虎式灌注“奇门”。

“当！”

枪杆上没感到丝毫压力，方天画戟斜着劈向地下，水泥地面裂开一道缝，碎渣四溅。

原来是“挪移”，移花接木，哈哈！

张哲翰只守不攻，等着第三枪。

典狱长愣了一下，没想到奋力一击没打着，舞了个枪花，挺戟又刺。

张哲翰枪一竖，一招犹抱琵琶灌注“勾陈”，横磕来戟。

“当！”

好像没什么感觉，不对，是回复了气力，再看典狱长，似乎在喘息，难道是类似于蜻蛉切那种“吸髓”？

连山八式还剩下一式没测试，高家枪法的防御招式已用完，张哲翰双臂一抖，霸王枪发出嗡的一声，一招雨散寒芒灌注“九星”，攻向典狱长。

典狱长喘息甫定，突然发现一大片枪尖寒光闪闪，覆盖而来，慌忙舞出一片枪花护住全身，一时间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头晕目眩，视线模糊， 梦幻迷离，踉跄不稳，手一慢，噗的一声，腿上中了一枪。

张哲翰吓了一跳，怎么可能？我竟然刺中了天极境一枪！

这哥们是不是天极境啊，假冒伪劣吧？

明明有威压，天极境无疑。青姐说过，天极境到诸天境之间，还有晬天境、钧天境、中天境和玄天境，难道这家伙是最低的晬天境？

继续继续。

张哲翰纵身跃起，一声暴喝，霸王枪一个三花聚顶灌注“九天”之力，大力劈下。

“当！”

轮到典狱长横枪格挡了，枪戟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当！当！”

霸王枪持续下砸，没有任何招式，只求速度和力量，每一次劈砸灌注连山八式不同的招式。

“当！当！当！当！”

在霸王枪的大力劈砸之下，典狱长狼狈不堪，向下萎顿，双脚陷入地里。

祝先生见状，脸色大变，就地消失。天极境都打不过张翰，不跑更待何时？

张哲翰拧腰转身，正准备发出高家枪法最后也是最厉害的一式——“回马枪”。

突然感到脑后生风，威压扑面，一股劲风袭向后背，又来了一位天极境！

回马枪只好顺势向后刺出，却刺了个空。

赶忙一缩头，学着祝先生，准备脚底抹油。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在“阴遁”运行的一瞬间，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狂喷而出的一口鲜血，从幻界撒到地球。

一半撒在莱克星顿，一半撒在青溪阁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