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大漠高原
穿着格子衬衫、灯芯绒外套和棉麻裤的“屋大维”挽着妖艳无双的埃及艳后出现在益州小吃街的街口。
张哲翰用尽浑身解数也没问出娜塔莎的梦中情人是谁，翻来覆去的答案只有一句话：“主人就是我唯一的梦中情人。”
让她随便变个什么人，结果她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埃及艳后，紫色长裙，黑纱蒙着脸。
问她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得到的回答严谨而精确：“因为主人只要看见这个女人就会有生理反应。”
总不能顶着原装的网红脸到处跑，无奈之下，只好变成了她最熟悉的屋大维。
好在她蒙着脸，埃及艳后本来就是黑头发，紫色长裙又很像范思哲时装，也就没怎么显得突兀。
三十多岁的日耳曼女人是不是真的没来过美食之都已无从考证，至少她登载舱的坐标和通讯记录丝毫没有益州的痕迹，所有的记忆也被袖锤打成了空白，所以张哲翰的一个重要心愿就是帮她填补这块缺失的记忆，让她尽可能多地享受各地的美食。
小吃街一路吃下来也没听见妖后美妙的嗝声，仔细观察才发现并不是她的食量大，而是她的吃法过于严谨，每道小吃都要最小份，不带汤水的都只尝一口就打包收入储物舱，这套科研式的吃法估计在进小吃街之前就已想好，直接颠覆了张哲翰关于美女都是吃货的观念。
益州是谍战前沿，南面是阿旃陀，东面是巴比伦和迪里耶，迪里耶的北面是卡伊达，共祭会、辛格家族、阳奈教、四圣教、征战阵线，乃至各大情报机构，都在这里设有谍报站，美食之都早已是间谍之都，错综复杂，暗流汹涌。
大慈茶社是张哲翰第一次来益州进的茶馆，方正的仿古建筑，一圈走廊，颇有曲径通幽处之意。
二楼的古雅包厢，要了一壶蒙顶雪芽，张哲翰问道：“遥遥，吃饱了吗？”
“饱了，嗝。”娜塔莎红着脸捂嘴，原来她不是不打嗝，是一直忍着没打。
“吃饱了就该干活了。”
“是，主人。”
娜塔莎长腿一纵没了踪影，张哲翰把光幕打在墙上浏览新闻，身后飘来一缕茶香和栀子花香。
不对啊，蒙顶雪芽里怎么能掺栀子花？
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雪白一张瓜子脸，娥眉弯弯，脖颈修长，素色旗袍紧绷着苗条的身姿。
茶香是她手上托盘的茶壶里的，栀子花香是她身上的。
“先生，您的茶。”女人说着，轻巧地把茶壶、茶杯摆在桌上。
“你是……”张哲翰明明记得刚才点茶的是个二十来岁小姑娘。
“我是这儿的老板娘。”
“老板娘亲自上茶，怎么敢当。”
“先生大驾光临，应该的。”
“你认得我？”
“不认得，不过带着天极境仆人来喝茶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收敛气息了啊。”
“刚才那一纵。”
能看见天极境一纵的恐怕也是个天极境，没想到这烟火世俗之中隐藏着如此高手，张哲翰暗自蓄力，开启阴遁10秒倒计时。
但她始终没有释放一丝一毫威压，这让张哲翰有些糊涂，怀疑是不是天极境一直就很多，只是自己太菜没发觉。
“先生莫要紧张，我没有敌意，只是想来看看谁这么大排场。”老板娘微笑道。
10秒倒计时结束，随时可以逃走，张哲翰放下心来：“既然来了，坐下喝杯茶？”
“多谢。”老板娘款款坐下，举止透着优雅，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张哲翰忙抑制诸葛青衣：“老板娘贵姓？”
老板娘恢复清澈：“小姓凤，凤凰的凤。先生贵姓？”
“张翰。”
张哲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都没想就说了实话，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老板娘也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不掩饰一下？”
“没必要，你如果想杀我，我早就死好几回了。”张哲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辙。
“我说我没杀过人，你信吗？”
“我信。”
“为什么？”
“因为是你告诉我的。”
“是说什么你都信？”
“嗯。”
“为什么？”
“因为是你告诉我的。”两人异口同声道，同时大笑。
其实她只是抿嘴娇笑，却让人感觉落落大方而不做作。
黑影一闪，娜塔莎出现在身后，威压暴涨，美丽的大眼睛瞪着娇笑的老板娘，充满杀意。
张哲翰摆了摆手：“老板娘，买单。”
“不必了，算我请你。”
张哲翰取出一枚印子金放桌子上：“算我送你。”
走在曲径通幽处，娜塔莎说道：“主人，请宽恕我的过失。”
“什么？”张哲翰明知故问。
“我大意了，没发现她是个天极境。”
“没事，她不是敌人。”
“她究竟是谁？”
“我也不知道，大隐隐于市，也许前面胡同口那个卖油条的就是天极境。呃，战果如何？”
“共计372人，全部清理完毕。其中11人不是黑水公司的人，而是cIA情报站的工作人员。”
“嗯？你把cIA的谍报点给端了？”
“没办法，那些特战队员全都往那儿跑。”
詹尼佛不是说cIA和黑水公司不对付吗？现在怎么黏在一起。而且官方机构和黑手套公然在一起，是大忌啊。
张哲翰挽着娜塔莎的手来到了守经街，这里是四圣教会馆所在地，有几家专门卖迪里耶服饰的服装店。
第一次来这里，是和绫濑遥。
娜塔莎给自己选了一件黑色暗花的女式长袍搭配藏青色缠头巾，给张哲翰选了一身深棕色袍子和缠头戴斯塔尔。
她选的衣服竟然和绫濑遥选的一模一样，张哲翰心里一颤，难道真的有托魂转世穿越？
-
酷辣的阳光照射在大片残破简陋的土屋上，近乎原始的街巷原来全是土路，看不见水泥，也看不见砖石。
脏兮兮的男人上身穿着盖到大腿的长袖大衬衫，衬衫外面套一件无袖马甲，下身是宽松的白色裤子。
女人穿着棉布罩袍，从头发到脚踝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眼睛都遮盖了纱网，看不出年龄，看不出美丑。
当看到一座沧桑孤独的尖塔，张哲翰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贝格拉姆镇会聚集将近四万人。
“贝格拉姆”意为王城，这是一座远古的王城遗迹，公元2世纪的贵霜王朝都城，方圆百里的荒凉孤寂的原始荒漠，都是这座遗迹所赐，赐予了土地，却没带来和平与安宁。
上一次在这里，张哲翰以一己之力夜袭征战阵线总部，让这个恐怖之源大白于天下。
小镇深处凹下去的山坳，山与山的夹角中，高大的城墙只剩下略微突出地面的残垣断壁，五六层楼高的圆顶建筑早已夷为平地。
乌哈什已死，完全断绝了迪里耶和卡伊达的任何情报，想找到范伟无异于大海捞针。
“主人，小镇里共有42名黑水公司特战队员。”
“去吧，看能不能拷问些情报，尽量不要殃及平民。”
娜塔莎点点头，长腿一蹬，嗖的一声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哲翰走进主街旁的一个饭馆，点了一份烤馕烤串，要了一碗水。刚从美食之都出来，这些粗鄙的食物提不起半点食欲，也就是装装样子。
隔壁桌坐了一对迪里耶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岁左右，头有点秃，小眼睛，憨憨厚厚的，长得像一颗卤蛋。女的二十五六岁，蒙着面纱，露出的眼睛又黑又亮，眉毛很黑，看人的时候略显羞涩。看装束和神态不像是本地人，迪里耶再怎么落后，相比这里也是大城市。
“能打听点事吗？”张哲翰用英语试探着问道。
男人没反应，女人看了看男人，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张哲翰指了指残垣断壁：“他们，去哪儿了？”
女人黑亮的眼睛四下张望，紧张地低下头，啃着烤馕。
男人抬起秃头，小眼睛闪出一丝警惕的目光：“你找他们做什么？”
“我在找一位朋友，西岱来的。”张哲翰端起水碗喝了一口。
秃头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正要说什么，远处传来电锯撕布机般的枪声，嗒嗒嗒嗒嗒嗒。
餐馆里的人全都抬头往外张望，秃头和女人面露惶恐，张哲翰和蔼地说道：“别害怕，那是我的仆人在清理莱克星顿人。”
女人似乎比男人镇定一些，压低声音道：“往北80公里的库拔镇，那附近有一个矿区。”
“谢谢。”张哲翰转过身继续喝水，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紫影一闪，妖艳的埃及艳后已坐在身旁，拿起烤串叼下一块，马上又吐了出来，“真难吃。”
隔壁桌那对男女吓了一跳，赶忙低头，吃着难吃的东西，秃头的身体微微颤抖。
“遇到高手了？”张哲翰问道，能让她动枪的人并不多。
“嗯，不过不是黑水公司的人，土系天极境，穿着金色长袍。”娜塔莎端起水碗喝了一口，咕噜咕噜，噗，吐在地上。
张哲翰转头问秃头：“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强烈的威压笼罩整个餐馆，秃头筛糠道：“不要杀我……”
“现在是我在问你，一会儿她问可就不好说了。”张哲翰说着，抹了抹脸变成乌哈什的模样。
“你……你……”女人如见鬼魅，面纱下的嘴唇在哆嗦。
“你们是四圣教的人？”认识乌哈什，又是迪里耶人，答案不言自明。
“我，我们只是四圣教的小人物，您需要我们做什么，我，我们一定遵命。”女人稳了稳心神，说话有些结巴。
“说吧，那个矿区是怎么回事。”
“那边是征战阵线的地盘，阳奈教覆灭之后，残余的人马都去了库拔，和征战阵线融合在了一起，在矿区打游击战。阳奈教有钱，卡伊达有人，那里区域辽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莱克星顿大军无法展开，暂时拿他们没办法。”
张哲翰有些不耐烦：“你们应该明白我想知道什么。”
女人觉察到他的情绪，又结巴起来：“那，那个西岱人，我们，也只听到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他现在，是征战阵线的重点保护对象，共祭会，在玩命追杀他，卡伊达在玩命，保护他。”
张哲翰摆了摆手，威压消失，“你们走吧。”
“谢谢，谢谢！”女人连声说道，两人就地消失，留下两道残影。
“老板，结账！”张哲翰叫道。
娜塔莎扑哧笑出声来，张哲翰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老板，整个餐馆早已空无一人。
妖艳的娇笑人张哲翰心神一荡，娜塔莎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说道：“这个小镇好像没有旅馆吧……”
张哲翰忙收摄心神，道貌岸然拖长声音道：“遥遥~~”
“嗯？”娜塔莎俏皮地抬起勾人心魄的媚眼。
张哲翰躲闪着她的诱惑，故作语重心长：“你这个样子太招摇了，不利于工作啊。”
娜塔莎伸出修长从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吹气如兰：“要不……咱们先回益州吧，找个宾馆……”
眼看就要破防，张哲翰长出一口气，正色道：“不许在工作时间引诱主人。”
娜塔莎左右看了看餐桌，似乎在思考就地霸王硬上弓的可能性，张哲翰秒怂：“好吧，遥遥，我投降，咱们先去救人好不好……唔……唔……”
-
秋日的阳光苍白无力，试图在寒冷的山峦间找到一丝缝隙，洒下温暖的光辉。
贝格拉姆镇其实是在沙漠戈壁的边缘，位于两种截然不同的地貌之间，南边是茫茫沙漠和广袤的荒原，往北则是一片宽阔的河谷，穿过干涸的河谷就进了山。
卡伊达北面四分之三的面积都是高原山地，这里的山峰高耸入云，但山上却没有多少植被，黄黑相间的岩石狰狞裸露，仿佛与天抗争的勇士，无畏地挺立在天地之间，充满粗犷与野性。
叮当叮当叮当。
近乎垂直的冰川悬崖下，两人一驴走在充满沙砾石块的崎岖山路上。
一男一女，女人骑在驴背上，男人佝偻着走在前面，手里牵着缰绳。
男的四十岁左右，秃头，小眼睛，长得像一颗卤蛋。女的二十五六岁，蒙着面纱，露出的眼睛又黑又亮，眉毛很黑，看人的时候略显羞涩。
山路的前方终点是一座平铺在斜坡上的小镇，一间连一间的土坯房格外显眼，破旧的房屋和漫山遍野艳丽罂粟花形成刺眼的反差。
“站住！”
一声大喝，巨大的岩石背后蹦出来五个人，都穿着棕色长袍，头戴斯塔尔，端着动能枪。
“你们是什么人，要去哪里？”为首一个四十多岁长袍叫道，说的是迪里耶语。
秃头男子转过头，眯起小眼睛，看着这几个人，抿着嘴一声不吭。
威压暴盛，驴背上的女人举起右手，一伸一抓，五个人手中的动能枪全都被巨大的吸力牵引，向女人的手掌飞去，持枪的人同样被带得飞了起来，不由自主漂在空中。
“不好！”为首的长袍男子大叫，放弃了手里的动能枪，直直坠落在地。
另外四人在空中被一道黑影疾速穿过，全都撒手，也跟着坠落在地上，不省人事。
女人手腕一抖，悬浮在空中的五支动能枪瞬间化作齑粉，徐徐飘落。
为首的长袍男面色如土，舌头僵硬，喉咙里像被卡住铅块似的，说不出话来。
等他反应过来，已被一根黝黑的绳索捆成了个粽子，他惊恐地看见，四个伙伴醒了过来，怔怔地坐起身，茫然地说着：“你是谁？我是谁？”
威压消失，驴背上的女人喝道：“你们是西岱GIGN特种部队的战士，我是你们的指挥官，我命令你们，现在马上去西岱市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的bFV总部大厦报到！”
四人站起身，立正道：“是！”随即就地消失。
秃头男子走到长袍男跟前，蹲下身，小眼睛盯着他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长袍男使劲点头：“想活！想活！不要杀我！”
张哲翰站起身：“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长袍男害怕地看了一眼驴背上的女人，“我是卡伊达征战阵线近卫军第一旅21营少尉排长伊曼·塔瓦卜，奉命在库拔对抗黑水公司潜入人员。”
“库拔镇里面什么情况？”张哲翰又问。
“根据我们的情报，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镇子里已经潜伏了至少20名黑水公司特工。”
“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打不过他们，正准备回营地，想顺便抓个女人回去。”
张哲翰踹了他一脚：“你们的营地在什么地方？”
“这……”塔瓦卜犹豫了一下，身上的绳索立即收紧，“我说！在库拔矿区沙斐村北面兴都库什山。”
“你们有多少人？”
“三个旅，27个营，大约2500人，加上阳奈教的一个旅8000人。”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西岱来的人？”张哲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塔瓦卜想了想：“只是远远见过，他和我们首领巴格达迪一起来军营视察的时候。”
“库拔矿区有多少莱克星顿的部队？”
“矿区中央，有一座军营，大概一个营。”
“那么点人，你们不是几万人吗？怎么不消灭他们？”
“他们是正规军，装备精良，而且有一名军官是天极境，很厉害。”
“你们不也有天极境吗？”
塔瓦卜心有余悸道：“我们去打过，我们三位天极境也打不过那名军官，而且，他们还有导弹。”
张哲翰站起身，对娜塔莎点点头，一道黑影从塔瓦卜头上透过，塔瓦卜颓然倒地，随即坐起：“你是谁？我是谁？”
绳索消失，娜塔莎说道：“你是西岱GIGN特种部队战士，我是你的指挥官，我命令你现在马上去西岱市特里尔区威廉大街白厅bFV总部大厦报到！”
“是！”塔瓦卜立正道，就地消失。
张哲翰牵着毛驴继续往小镇走，娜塔莎说道：“这几个太菜了，只有一个地藏境。”
“没事，他们可能有大用。”
娜塔莎在驴背上扭了扭腰：“主人，这两个迪里耶人太丑了，我还是变回女王吧。”
“你就饶了我吧，你只要一变女王就成花痴，我现在腿还是软的。”张哲翰抬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还是小心点吧，你也不是无敌的，没听说矿区还有一位一打三的天极境吗？”
库拔镇的人口没有贝格拉姆那么多，房屋虽然残破，但街道却好了不少，不再是土路，铺着和山路上一样的黄褐色石块。
居民的装束和贝格拉姆并无二致，男人上身穿着长袖大衬衫，套一件无袖马甲，下身穿着宽松的白裤子。女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出美丑。
不用张哲翰下命令，毛驴一进小镇，驴背上的女人就没了踪影，没等毛驴穿出镇口，女人又回到了驴背上。
“怎么那么快？”
“只有三个，大队人马刚走。”
“去了哪儿知道吗？”
“沙斐村。还有，刚才那三个人都是卡伊达本地人的模样。”
从库拔镇到沙斐村只有不到十公里，但山路蜿蜒崎岖比进镇的路还难走，这个不大的村落几乎就嵌在山峰峭壁的夹缝中。山石林立，森林茂密，浓雾弥漫，这样的地形，别说是浮艇，就算是导弹也很难打进来。
村子里只有一百多户人家，显然这里不是征战阵线的营地，而是入口。
抵达沙斐村也就不到半分钟，娜塔莎一着急，左手拎着佝偻的主人，右手拎起毛驴，“飞”到了村口。
张哲翰的瞬移每次650米，只能用4次，第五次体力条就会见底，但娜塔莎用的显然不是瞬移，而是磁系特有的磁悬浮技能。
前方迷雾中传来拳脚相交的噼啪声和武器的撞击声，娜塔莎放下毛驴，却没把张哲翰放下，拎着往前一纵，打斗声就在数十米外，上蹿下跳，影影绰绰。
娜塔莎悄声道：“13名特战队员正处于战斗状态。”
张哲翰说道：“别急，他们会来找你。”
话音未落，浓雾中有人大叫：“图尔特，快撤，他是天极境！”
紧接着蹿出十几个人，向这边狂奔：“长官，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