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药物
356.
“她怎么突然进宫了？”德妃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说是贵妃特地召见她。”
听到这，德妃迟疑片刻忍声道：“让她进来吧。”
乌苏里没想到德妃会见她，指不定是想打听什么。
“德妃娘娘福安。”
德妃淡淡道：“起吧，贵妃娘娘为何召你入宫？”
乌苏里自然是不会告诉德妃真相，面上乖巧无辜：“回娘娘，贵妃娘娘听闻最近京中兴起了西洋话剧，特地召妾进宫问问是怎么回事。”
“什么西洋话剧？”德妃皱眉，又有些不快的睨了眼乌苏里，“你好歹是老四侧福晋，不好好照顾老四净顾着忙些没用的事，能挣几个钱？”
乌苏里：保持微笑jpg.
“回娘娘，是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是从欧洲传来的话本子，京中的夫人小姐都爱看。”
什么欧什么叶？德妃听着这古怪的名字，顿时没好感，一脸严肃的提点：“西洋话剧哪比得上大清的戏曲，以后少弄些这玩意，有这功夫不如练练字。”
“是。”
看乌苏里半天憋不出个屁的性子，跟自己那大儿子一个样，又想起前阵子自己小儿子传来的消息，心情更不好了。
“行了，回去吧，以后少一个人进宫。”
“是。”
德妃对这回话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这时又有人进来通传四郡王来请安。
乌苏里眉眼一弯，哦吼。
德妃不想见都不行，心里有些后悔让乌苏里进来。
“儿臣给额娘请安！”
德妃见着胤禛就想起挨了板子的小儿子，“起吧，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给本宫请安？”
“是儿臣疏忽了，前些日子兵部的事情比较多，今日得了空就来了。”
德妃嗯了一声，“公务重要，好好替你汗阿玛办事。”
胤禛：“是，儿臣谨记。”
“行了，今日我也有些倦了。”德妃扶额，又似是不经意的提醒：“本宫也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十四了，老四你有空就去瞧瞧他，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些了没。”
“那么毕竟是同胞兄弟，十四性子急躁，你身为兄长也该多教教他。十四日后也会记着你的帮忙，你们两兄弟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胤禛沉吟片刻，“儿臣明白。”
乌苏里在心底疯狂吐槽。
从永和宫出来，乌苏里感觉浑身一轻。
“爷，你来得真慢！我被皇上叫去问话好半天了，还去了承乾宫一趟，你才找到我。”
胤禛欲言又止望了眼乌苏里，“在兵部耽搁了会功夫，汗阿玛找你有什么事？玉儿……”
乌苏里瞅两眼身后，决定还是出了宫再说。
“还不是年家？等会儿再跟你说，车上有吃的吗？我都饿了。”
胤禛有些心不在焉，薄唇微抿。
终于能坐下来，乌苏里两只脚都在发抖，累得靠在胤禛身上。
“爷，皇上今天没找你吗？”
“嗯。”
乌苏里满眼怨念望着胤禛，撇撇嘴道：“皇上真偏心，明明是爷去年家骂人，皇上却只找我问责。”
“玉儿……”胤禛眼眸晦涩凝着她，脑中在进行天人大战，“汗阿玛是不是怪你？”
“对啊！”乌苏里苦皱着脸，絮絮叨叨的说：“皇上还问我为什么爷不去正院，问我是怎么哄骗你的……”
胤禛眉眼低垂，紧紧搂住人，“那玉儿说了什么？”
提到这个乌苏里还有些心慌慌，“爷，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皇上面前说了好多话。”
乌苏里半遮半掩说了一遍。
胤禛没忍住问：“玉儿觉得汗阿玛最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乌苏里困恼摇头，声音闷闷的道：“应该是说我身份家世太低了。”
“这两年运作一下让巴春当个知府也是可以的。”胤禛意有所指。
乌苏里顿了顿，心里有些怪异，“这样不会有人议论吗？”
想了想乌苏里还是拒绝了：“还是不要冒险了，爷忘了我可以善农务，等我二哥弄清县中的情况，我就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
“傻玉儿，官场上这种事稀松平常，更何况巴春也不是庸才。”
“那还是等我二哥做出一些功绩再提拔他吧。”乌苏里纠结一会儿还是听了，仰着头望向胤禛，“有爷在，应该也没人敢暗算二哥，不过二哥说比起在京中当官，他还是喜欢在地方干些实事。”
每每这时，乌苏里就遗憾自己不能出京，连出趟四郡王府都不能太频繁。
胤禛心中五味杂陈，不由想到刚刚康熙对他训教。
这还是第一次给了他如此明显的暗示。
“为君者其志必坚，绝不能因儿女私情而不顾全大局！”
“要想坐上这个位置，就得承受王位的孤寂，从成为帝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孤独的……”
等他回过神来时，乌苏里已经吃完点心。
“爷，你想什么呢？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胤禛犹疑望着乌苏里，“玉儿，其实我并不是非要娶年家女儿。”
“？”
乌苏里不懂怎么又说起这个事，略思索很是感慨道：“爷，其实皇上今日也说这事，只是我听皇上的口风，似乎这事容不得你拒绝。”
她在某一个时刻是真的感觉康熙对自己有过稍瞬即逝的杀意。
胤禛沉默。
两人很默契的越过这个话题。
十二月初，拘禁于咸安宫的二皇子被传出患病。
康熙得了消息时，立即赶去了咸安宫。
看到的是个瘦骨嶙峋的儿子，被关在屋子状似疯魔的呼喊。
“给孤拿药来！”
“……素玉呢？给孤把素玉喊来！”
素玉这个名字反反复复被胤礽提起，康熙透着小窗望着行为癫狂的儿子，面上一片寒冷。
“太子妃呢？”
梁九功低声道：“二阿哥已许久未见太子妃了，那名素玉的宫女奴才已命人审问，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康熙黑沉着脸，死死捏着拳，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一手培养的太子会变成这样。
“只是那素玉长相有些肖似嘉侧福晋。”梁九功闭眼一鼓作气说完。
康熙猛地瞪眼怒望，一脚踢翻梁九功，“是谁做的！”
梁九功忍着痛，“奴才无用，还未查到。”
“给朕查！让赵昌亲自审，此事严禁外传！任何与那宫女有关全部给朕押去慎刑司！”
赵昌一向是替康熙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审人更是一把好手，这么多年了就没一个人在他手里撑过一日。
梁九功埋头又道：“皇上，太医正说二阿哥像是被某种药物控制了，奴才怀疑这素玉就是用这种手段控制了二阿哥……”
康熙不由遍体生寒，“将所有出入过咸安宫的人都给朕查一遍。”
“皇上，四郡王也要查吗？”梁九功低头问。
康熙大怒：“听不懂朕的话吗？朕说所有人！”
进出咸安宫的人除了每日送膳食的外，几乎就没有外臣，剩下的只有四郡王。
康熙尽管心里不信这么明显的陷害，可也没打消怀疑。
——
“谁让她这么快行动的？！”
男人俊秀面容有些扭曲，这个棋子都没完全发挥作用，眼看就废掉了，还说不准会查到自己身上。
“主子，我们都是按照剂量送的，按理说不会这么快见效……”
“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男人冷冷质问，脑中飞速运转便道：“去扫干净尾巴，记住不要冒头！”
“是，主子放心，我们都是借用的那人的名头。”暗处那人看不清面容，难听的声调紧接又响起：“主子，我们要不要把这消息传出去？”
男人犹豫半刻，“不必，在合适的时候把素玉的推到乌拉那拉氏头上。还有，把那孩子处理了。”
毕竟上次没成功，这次做的有些明显了。
一想到这男人不由暗恨，那女人真没半点用处。
砰砰。
两声敲门声打断房中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