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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结局已定

褚亦棠说要对月拜天地,于是就把婚期定在了十五。

其实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很仓促,喜服是找村里的阿婆借了两身现成的,澜聿又亲手改了,日夜赶工,一针一线都没经旁人的手。

红烛喜台,两只蒲团,澜聿为他绾了发,簪的是那支海棠花簪。

澜聿也是第一次看他穿红色,很明艳的色泽,迎着月色从房中踏出时,澜聿正站在院落里,身姿清越,手执红绸,隔楼望他。

红衣玉带,更衬得少年面如冠玉,俊美无方。

十五的月亮圆的很漂亮,银盘一般,月辉银白,悬在遥远的天际,一方红绸,两人执手,并肩而立,在月下端方叩首,拜无边天地。

结发时,褚亦棠捋下了澜聿鬓边的一缕发,用铜剪绞了,按月华山的习俗这是要由妻子收好的,他把两绺发用红丝缠了,又放进锦袋。

这是结发之意,意在白头偕老,一生共赴。

褚亦棠一手斟了两杯梨花酿,递一杯在他手中,二人错勾着手臂,仰头饮尽了杯中酒液,意为合卺酒。

待酒液入喉,鬓边裁发,礼数已成。

澜聿不胜酒力,被酒气激的偏过头咳嗽,褚亦棠笑,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手心里握着那枚锦袋。

“澜聿,你还记得送我簪子的时候,写过什么给我吗?”

澜聿眼周微红,垂眸看他,视线落在他细白的手指上,指上缠着一截纤细红绳,格外醒目。

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他早早就备下,意欲向他求亲的信物。

他轻回握住褚亦棠的手,柔情款款,又垂首在他指尖落吻,低声道:“记得。”

“愿与君,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澜聿不善音律,褚亦棠手把手教了这么久,能弹下来的也只有最初的那一首。

他抱着琵琶拨弦,调试琴音,琵琶古拙,拿在手里有种很别样的质感,乌沉沉的。

这把琵琶是锦瑗留给褚亦棠的,锦瑗死后,他把琵琶留在了这儿,再没弹过一次。

月华皎洁,修长手指拨动弦身,院外槐花纷飞,恰有一朵落在雪白的剑身上,霎时一分为二,飘然落地。

褚亦棠第一次给他弹的那首曲子,唤作弱水。

有佳人立于群水中央,宽袖携风,褚亦棠一身红衣,身形清朗,在满目素白中提剑穿花而过,剑刃纤韧,落花四散,满地飘飞。

光影斑驳,一招一式都如流风回雪,花瓣回溯,抹的地面纷白,乐声自指尖拨弹而出,流淌过剑尖,琴声辗转,随衣袖翻飞间沉浮落下,红衣绝艳,山川作配,青丝如风扬起,入目是绝色,再难忘却。

琴声止息,剑尖悬空。

澜聿抱着琴,隔着满院的落花看他,褚亦棠回身,他收了剑,五官在月色下好看的惊人,他搂着澜聿的脖颈,问他:

“漂亮吗?”

澜聿笑着,就着这个姿势吻他鼻尖,眉骨浮着红,能嗅到风里淡淡的香气。

“漂亮,真的很漂亮。”

褚亦棠伸指,抚上他的眉间眼间,很眷恋,一寸一寸地临摹,想把每一处都再看上千遍万遍,他红了眼,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说。

“澜聿,你要记得我,好不好,不可以忘了我的。”

他靠在他怀里,和他说话,语气低低的,好像在商量,可是听着又像在哭,他把那些哭腔都压在喉咙里,却仍是不可抑制的外泄,尾调都是发颤的。

澜聿搂着他,好苍白,他抵着他的额,轻声说:“阿棠,你也要记得我,好不好。”

“不可以骗人的,不然我找不到你了。”

褚亦棠把那枚锦袋握的好紧,任由眼泪汹涌覆面,他好舍不得,他舍不得澜聿,舍不得他用尽一切才去求来的澜聿。

但是他又不得不走,不得不把他一个人留在这。

他枕在他襟前,牵着澜聿冰凉的手,声音哑的不像样子,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了婚会不会也是这样过日子,在月华山,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该是多好的日子……”

澜聿听着他说话,只觉浑身上下血液都是凉的,凉的刺骨,凉的他心脏都在抽痛,他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把他拥的好紧好紧,恨不能融进自己的骨血,就再无分离之日。

褚亦棠拂开他面前的发,眼里是求而不得的痛楚,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再多看一刻,也许就能少一分遗憾。

“澜聿,我这一生都过得不怎么样,娘走后,没有人爱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少悲伤,但却仍旧让澜聿痛不欲生。

“但是宝宝,遇到你就是我最好的安排,我很知足了。”

泪水砸下,声调逐渐变得哽咽。

“谢谢你,澜聿,谢谢你那么爱我,我真的,真的不想,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怎么办啊澜聿,你要怎么办……”

澜聿替他拭去那些苦涩的眼泪,他摇着头,抚着他的长发,他想告诉他,其实什么都没关系的,他一点都不怪他,能和他有这段日子,也是他最好的安排了。

“阿棠,不要说对不起好不好,我爱你的,不要和我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阿棠,都不是你的错。”

他一遍遍地重复,告诉他那些都不是他的错,他的阿棠已经活的很苦了,他不想让他那么累,如果可以,他宁愿替他多受一点,多承担一些苦难。

但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结局已定,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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