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喜,皇后之位
湖亭中,兆霄鸣看着眼前的雪景觉得颇有些无趣,但在看见一抹身影渐行渐近时,缓缓地起了身将放于一旁的大氅拿在手中走了过去。
句符顶着一张疲倦不堪的脸缓步的往湖亭而去,虽说神仙不需要歇息,但在天庭天就没黑过,如今在凡间待了十几年,他反倒有些适应了。
昨夜,风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在凡间的消息,跑来同他彻夜长谈,在风伯喋喋不休的话语中,他寻了不对的意味。
一问才知是雨师被狐狸精缠上,最终句符在风伯的纠缠下,苦口婆心的将他所听闻的雨师与风伯过往的种种说了一遍,才将风伯劝走。
风伯对其他事倒是冷淡,唯独在与雨师相关的事情上格外不同,虽说还是冷着一张脸,冷冷的言语,但句符还是能在话语间听出来不同的地方。
而雨师对风伯也并非无意,只是这红线嘛……
将风伯劝走已是晨曦破晓之时,本想着能先假寐会儿的句符突然想起昨夜兆霄鸣让他去湖亭来着,于是便有了如今这副德行。
“可是昨夜未歇息好?怎么连大氅都不披上便出来了?”兆霄鸣走到句符的跟前,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将手中的大氅给句符披上。
句符在兆霄鸣将大氅系上后,默默的后退了半步:“也并非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着不让公子多等,便忘了此事。”
这句符倒是没骗兆霄鸣,大氅的确是他忘了,当时就想着兆霄鸣在湖亭等他,又想着兆霄鸣龙体尊贵,出了什么事回到雒阳就是大事,于是便急匆匆的来了。
兆霄鸣对句符的话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句符走进了湖亭,看着积了雪的湖边树枝:“国师可认得这湖边种的都是些什么树?”
树?湖边除了杨柳还会种什么?
虽是这般想的,但句符还是草草的看了一眼,开口:“恕臣愚昧。”
兆霄鸣却只是笑了笑:“无事,如今的时节的确很难看出是何物,若是暮春倒是能看出来,那时候定然景色宜人。”
你再晚些来你的爱妃就跟别人跑了!
句符真不知兆霄鸣想的都是些什么,但所谓君心难测身为臣子更不该猜测君心……
他还是神仙呢,别说猜测君心了,他深更半夜去兆霄鸣床头装鬼,兆霄鸣都会被他吓一跳,若兆霄鸣不是紫微大帝转世,他绝不会跑来凡间当着危险的国师。
好在兆霄鸣不是什么暴君昏君,否则句符还当真能得知伴君如伴虎的难处,也好在兆霄鸣不是,否则司命星君会很惨。
神仙下凡转世成恶人可从未出现过,若是兆霄鸣转世成了,那还当真会成为天庭一些时日的奇谈。
相比起这般待在兆霄鸣的身旁,句符还是更喜欢出手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事情,兆霄鸣怎么就不投胎成为这人族的修仙者呢?
以兆霄鸣的能力自然会成为修仙者的翘楚,而他也不必像如今这般担惊受怕的,只要兆霄鸣不入魔,一切都好说。
见句符不语,兆霄鸣又缓缓开口:“国师可还记得皇宫中的那棵从不开花的桃树?”
“桃树?”
句符微愣,目光落在兆霄鸣的面上时,紫微大帝的模样竟与其逐渐重叠,然后便是一些桃花盛开的景色,还有……
姻缘宫中的那棵庞大的桃树。
义父说,他是在姻缘宫的桃树下被发现的,那时候他的手中还抓着从桃树上垂下的一根红线。
“嗯,皇宫中只有一棵桃树从未开过花,说来也是奇妙,寡人曾见过它开花,很美。”兆霄鸣看着句符,眼眸中倒映着句符的模样,语气中满是笑意。
但句符从未听说皇宫有什么从未开过花的桃树,但既然是兆霄鸣口中说有那便是有的:“那定然是因陛下是天子,就连从不开花的桃树也为陛下绽放。”
“你真的是……”兆霄鸣轻叹,缓缓地起身走到句符的身旁。
句符不解的看着他,见兆霄鸣在他身旁站定便想起身,但肩膀却被兆霄鸣按住。
也不知为何,他明明是神仙,此时却因兆霄鸣的动作而起不来身,当真奇怪,他明明也能打倒比他大很多的魔兽。
兆霄鸣将他的身子板正,缓缓地在他身前蹲下,手顺着句符的肩而下,握住了句符有些冰冷的双手。
见兆霄鸣蹲下,句符顿感坐立难安,虽说兆霄鸣如今只是凡人,但他和兆霄鸣都是男子,且只是天庭的同僚,实在难以接受,多少有些奇怪。
兆霄鸣握着他的手,抬眸看他:“句符,我从来不是什么天子,倘若有能接手的人,我定然会将此位拱手相让,虽说你曾说我会让御明国繁荣昌盛,但此位向来都是能者居之。”
“陛下,臣……”
“我尚是太子时,你自称为师,如今我已成皇帝你倒是与那些文武百官一般自称臣,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皆是我,但你为何却这般?”
明明句符与他人不同,但为何在他登基之后一切都变了?好似一切只是他为太子时的幻境,而登基却将一切幻境打破。
是因他与句符的初见吗?因那时他对句符过于警惕,才引得句符在他身旁这般担惊受怕?
兆霄鸣的语气虽有些急切,但却还是耐着性子,并未显出任何不得体之处,兴许是性子使然,就这点兆霄鸣的确与是神仙的紫微大帝颇为相似。
兆霄鸣所问,句符也做不出什么答复,他是国师,是皇帝的臣子,又不是皇帝的帝师,就连兆霄鸣曾经的帝师都自称臣,他又为何不能?
但兆霄鸣显然不会喜欢这般的答复,句符也只能开口:“陛下如今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无人能压在陛下之上。”
毕竟兆霄鸣的父王母后已死,就连兆霄鸣的兄弟姐妹都没了,还有谁能压在兆霄鸣的头上?就他父王之前的那些妃子都被遣出宫了。
不得不说,兆霄鸣在这上面还是挺会斩草除根的,做的也的确挺好。
“这般……”
兆霄鸣倒是没想到句符会这般,莫不是他曾经做的过于决绝?若是他留一个就会好很多吗?
“陛下,你还是先起身为好。”句符想挣开兆霄鸣的手将兆霄鸣扶起来,但奈何兆霄鸣的手劲实在太大,他挣不开。
兆霄鸣却并未动身,而是用指腹轻蹭着句符的手心,弄得句符有些痒,都快控制不住袖子里想跑出来的红线了。
“若是这般……”兆霄鸣抬眸看他,一字一句道,“国师可喜欢皇后之位?”
句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