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花神岁卉
“句兄,你的脸色从昨日到今日都不是很好啊?”
晨光熹微,燕言三人坐在斋堂中吃着素斋,除他们之外还坐着一些过会儿要去诵经的和尚。
句符从素斋中缓缓抬头看向燕言,见燕言吃得津津有味,有些担忧过几日的燕言是什么样,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如今这才是当真奇怪。
句符捋了捋思绪,开口:“就……你们有见过心悦上自己的人吗?”
“有啊!”
“有的。”
两道寓意相差不大的声音同时响起。
句符惊愕的看着两人,凡佑霁且不说,燕言是怎么见过的?
似是察觉到句符对自己的疑惑,燕言眨了眨眼:“你看啊,天庭的兔儿神管断袖之癖,姑婆神管磨镜之好,凡间的高门大户随处可见禁忌之恋,心悦自己算得上什么稀奇的?相比起心悦自己,前面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稀奇吧。”
况且句符不是月老吗?这种事情应该比他见得多,怎么这般惊奇?
“本王就不必多说,天庭神仙那般多,总有些神仙是这样的。”凡佑霁喝着素菜汤轻声开口。
况且他也的确见过与自己分身在一起了的神仙,还不止一个。
闻言,句符感觉更头疼了:“话虽如此,但那都是不存在红线的,就更别提姻缘二字,红线连着同一个人的事情还是初次……”
之前那些也就算了,他就没见过身上有什么红线,但如今这的确是个麻烦。
“那连着的是谁呀?”燕言有些好奇。
句符看着燕言,缓缓道:“花神岁卉。”
燕言面色一僵,识海中浮现出不少他将岁卉的花手误烧掉的画面。
一次是手误,两次是意外,三次……
但燕言这几次的确都是手误,谁让他对百花敏感,且岁卉所住的百花苑是整个天庭百花最多之地……他自从每次都手误过后都刻意避开百花苑的。
“看来你们关系匪浅。”关于燕言与岁卉的事情,凡佑霁自然是有打听到的,毕竟都闹到天帝那儿去了,他就算不想知道都不行。
燕言低头喝粥,逃避凡佑霁抛出的话。
反正岁卉的红线跟他毫无关系,也就听听的事,他也不必过于在意。
见此,凡佑霁缓缓开口:“说来花神与丰霁神君的交情应当也不错的,听闻他们还曾一同去天之东陆。”
青龙主管四季之春与天之东陆,虽说四季之春有春神,但身为花神的岁卉再怎么也会有曾经的青龙丰霁有交情,甚至还不会很浅。
此话一出,句符便觉身旁的蒲团坐了人,而方才坐在他对面的燕言已经不见。
“可有什么稀奇的?不妨说来听听?”燕言往句符的碗中夹了青菜,格外的殷勤。
句符看了眼仅剩他们三人的斋堂,缓声道:“花神的红线是至今唯一一个连在自己身上的,但那红线却有着仙魔并存的气息。”
仙魔并存几乎是并不可能存在的,除非是岁卉将要入魔。
“花神这是入魔了?还是说将要入魔?”仙魔并存是神仙入魔的前兆,除此之外,燕言还当真没见过怎样才能仙魔并存。
凡佑霁笑了笑:“说来花神好像也在历劫,但却只是一缕元神下了凡,找到元神,指不定便能得知端倪。”
昨夜财神同他说了一堆的事情,其中便有花神岁卉如今在凡间历劫一事,听说岁卉转世成了一名修仙者,只不过也不知最近如何了。
见有了下落,燕言连连点头:“既然在这奉光寺也无趣,那就抽空寻一寻。”
虽说他起初的想法是利用兆霄鸣引出那个该死的魔族,但这也并不冲突,反正兆霄鸣已经到了奉光寺,对于魔族他们也只需守株待兔。
句符点头,缓缓地起身:“那我便先去忙了,有事来禅房寻我便是。”
若不是今早燕言闯进禅房将他从一堆红线与木牌中硬生生的拽了出来,他也不会出现在此处,如今事情也谈完,他也是时候回去。
燕言也没多做挽留,但在句符的身影消失后,问凡佑霁:“你今早有看见寺庙的马棚内多了马匹吗?”
“奉光寺每日来拜佛的人颇多,多一匹少一匹也无关紧要,但住下来的人多一个少一个便很容易被察觉。”燕言的话中之意过于显眼,他不想读懂都难。
燕言就喜欢这种能轻易读懂话中之意的人,对凡佑霁难免更喜了点:“还得是你,我就问问马匹之事,你便能猜出我最想问的是什么。”
“来奉光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他引来,再让他引来那晚的人吗?好在你未同句符明说,他这几日也忙得不可开交,否则他还真不一定会答应。”
句符的目的是让兆霄鸣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而不是让兆霄鸣成为诱饵,句符甚至宁愿兆霄鸣一辈子都待在皇宫,但这世上的事情可不能如愿。
但燕言会想到这个方法倒是让他觉得新奇,因为就连他也没想过让兆霄鸣成为诱饵,不过说来他们三人中也就燕言与紫微大帝不熟。
也难怪燕言这般有恃无恐,看来是笃定了兆霄鸣历劫成功后是什么也不会记得,殊不知这对于紫微大帝这样的神仙而言,只有他想不想的事情。
有点惨呢。
但此步已走,便没有回退的可能。
“这不也正好给他换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也不算是骗他。”骗人这种事情燕言还是不拿手的,曾经这事都是丰霁在做。
凡佑霁起身,看了眼正缓缓传出诵经声的正殿方向:“也难怪是来这儿,而不是身边寻一处道观。”
燕言也跟着起身,颇为满意的点头:“那可是,我可是算好了的。”
这事他可是从遇到那魔族人的那晚起便在想,还特地去打听了一下的,在说来此之前还特地来看过一次,确信魔族人能走进来才敲定。
凡佑霁见他这般,伸手拍了拍燕言的发顶,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燕言察觉到他张了张嘴,仿佛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你说了什么?我方才没听清。”燕言追了上去,冲凡佑霁问道。
凡佑霁却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一眼,并未多语。
凡佑霁对他的态度极少如此,除了前天马车上发生过的事情,但从昨日起凡佑霁对他就没那般冷淡了,对他也是有问必答,虽说回的并不全面。
而像如今这般,要么是凡佑霁骂了他,要么就是凡佑霁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