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并非天灾
东方,火光在黑暗中燃起,本是用来照明,但火却落在了房屋各处,将整座茅草屋点燃,甚至牵连了离它不远的屋子。
霎时间,整个村落的茅草屋都被点燃,火焰连同着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长夜。
伴随着火焰的还有漫天飘落的红色羽毛,羽毛落在的每一处都燃起了火焰,此时的火焰就如同黑暗中的恶鬼显现。
一阵狂风将羽毛卷走,让那本有些猖狂的火焰有了几分动摇,伴随着狂风而至的便是一阵大雨,雨水带着凉意浇灭了吞噬万物的火焰,也平复了火焰所带来的燥热。
火焰被熄灭,茅草屋大多都已成为木炭,而多数村民的身上也因方才的羽毛雨而有了灼烧的痕迹。
雨水落在地面的声音嘈杂难听,如同他们如今的心绪低落到了谷底。
“好在无人伤亡。”看着在雨中相拥痛哭的村民,系白将布雨的铜镜收回,铜镜飘到系白的跟前逐渐变成巴掌大小的模样,最后重新挂在了他的腰间。
初谷也收了旗子,面色冰冷的看着此景,最终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倘若这群人只针对天庭的人也就罢了,如今却连凡间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也不放过,真是恶毒至极。”
一根羽毛从初谷的眼前飘过,他一把将其抓住,盯着羽毛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是什么鸟儿的羽毛,于是转头看向系白。
见系白一直看着那些村民,心中难免有些吃味,撇了撇嘴,凑上去开口:“系白,你看这羽毛你可曾认识?”
系白回眸,目光在初谷的面上停顿了一瞬,随后又将其落在了初谷手中的羽毛上,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很像佑霁在那丰霁的神像里发现的羽毛。”
“对啊!他当时说这是朱雀的羽毛来着,还是系白敏锐!”他当时对那羽毛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给了系白,也没仔细看来着。
系白看他。
初谷貌似很喜欢各种夸赞他,哪怕是被他说过不必如此也依旧不厌其烦,不知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存在。
明明他与初谷从小到大便待在一起,但他与初谷却仿佛不同的存在,整日都黏在一起,却硬生生的长成了各自的反方向。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寻一趟佑霁,也不知如今回天庭好能不能碰上他。”初谷将羽毛从系白手中拿走,将其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方才这羽毛还能点火,这般危险之物还是离系白越远越好。
系白颔首,跟着初谷离开了此地。
…………
“真巧啊,在这儿竟然都能遇到。”
一个不知名小村镇,燕言刚从卖糖人的老奶奶手中接过糖人,欢欢喜喜的走了一段路,打算去码头看上一看,迎面就遇上一书生。
看见逐渐走近的书生,若不是顾忌着两人同为天庭的神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还真想转头就溜,就当自己瞎了一夜算了。
愿铭提着灯走近,在看见燕言面上那不见丝毫真意的笑时,打趣道:“巧倒是说不上巧,毕竟小生来此是有事要做,但若是站在此处的是某人,公子定是与他缘分颇深的。”
这说的是凡佑霁?
燕言头一次觉得多读书颇为有用,这话说得当真文绉绉的,偏偏还这般的顺耳。
“办事?你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来此办的吗?这地方有什么可办的事情?”愿铭不是文曲星吗?不应该去那些学堂吗?怎么跑来这种不知名的小地方。
倘若愿铭是其他的神仙,燕言还会觉得理所应当,但愿铭他们三姐弟不都是管文学的吗?
倘若燕言记得不错的话,文昌帝君主管政事功名、典章制度,文曲星主管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才艺,武曲星则管天下武运与维护天下太平。
但凡搁这的是他们三姐弟中的武曲星君他都不觉得奇怪,偏偏是身为文曲星的愿铭。
愿铭似是看出了燕言的疑惑,笑道:“这个嘛……”
“快跑啊!洪水来了!”
一道叫喊声突然在人群之中响起,仿佛烟火在空中炸开,引得众人纷纷逃窜。
就在此声落下不久,燕言便见洪水来势汹汹的向他们而来。
燕言一把抓住愿铭的手腕,一把拎起跌倒在地的孩童的衣襟,身子一跃将两人带离了此处。
洪水将整个村镇淹没,不少的村民都爬到了高处,有的靠着洪水爬上了高一点的屋顶,暂时有了歇脚之地。
燕言将两人放在了一个高处,看了眼身后跑得快的一些村民正在寻找各自的家人,便将小孩放在了地上,也松开了愿铭的手腕。
“为何会有洪水袭来?明明方才因是无碍。”燕言走到边上,看着这淹了整个小城镇的洪水。
方才他明明并未在这些村民身上见到任何死气,但如今不少的村民身上竟都有了隐隐约约的死气,这可不对劲。
站在高处上看了一会儿,在寻到仍然未逃脱洪水的村民后,燕言便从高处跳下,借着那些被洪水冲断的树木,亦或者漂浮在洪水之上的东西将人一一救下。
看着燕言矫捷的身手,愿铭倒是安了心。
鱼淑说此处有异处,便让他来看看,好巧不巧遇上了燕言,他本就身手不好,自是不可能做到燕言这般厉害。
不得不说,在此遇上燕言倒也是一件好事,总比他费口舌来得快。
等燕言将所有的村民都挪到这高处时才过了半个时辰不到,拒绝了那些想谢他的村民后,燕言凑到愿铭的身旁:“你说得就是这事?”
“应当是这事不错。”愿铭也是有些不解的看向这洪水。
“此处是南海境界,看来是该同这位南海龙王好生说上一说了。”这洪水来势汹汹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灾,反而更像是人祸。
愿铭开口:“如今倒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应当制止这洪水,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大山,而大山后是一处繁华地段,若是洪水漫延到那里,那将会有许多的人出事。”
“你怎么不早说?!”
在听到这话,燕言一把抓住愿铭的手腕,将其带离了此地。
燕言发觉文采过好也并非什么好事,比如愿铭无论说些什么都要说半天才能说到重点,等愿铭说完,那洪水早就把那地段的人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