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明威武

朱高煦跟朱高燧在洪武待了半个月，在洪武的这段时间里，朱高煦好好的陪着徐妙云，也算是弥补了朱高煦一些内心的遗憾。

等半个月后，赵长歌重新带着两人回到了永乐二十二年。

因为有了太祖坐镇，永乐一朝的臣子们对于永乐皇帝朱棣出征漠北的事情不敢有任何的阻拦，筹备粮草，整合军队一切配合的非常的紧密，当赵长歌跟朱高煦朱高燧回来的时候，永乐皇帝朱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大军出征了。

在北征的途中，赵长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骑在马背上，因为一路都是急行军，赵长歌可没有少受折磨，唯一的好处就是他的马术越发的精湛了。

“我说老朱啊，咱俩真的有必要跟着朱棣一起北征吗？是在皇宫里待着不香了吗？”一路上赵长歌都是在抱怨，毕竟作为现代人的他，虽然已经学会了骑马，可是长途奔袭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即使赵长歌做了很多的防护，可是两腿依旧还是被磨出了好多水泡，疼的赵长歌天天都在叫苦。

朱元璋对于赵长歌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很是不满意的看了赵长歌一眼随后解释道：“赵小子啊，你不懂，咱这一次一定要带你北征，其实也是为你好，咱是想着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战场是什么样子，你的身上啊，少了一份真正的血性。”

赵长歌无语望天：“我又不是武将，我要见识战场干吗。”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啊，咱这是在培养你，你还挑三拣四的。况且咱也不放心老四的身体，有你在身边，咱安心一点。”

“恐怕这才是你一定要带着我的原因吧，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实际上对于朱棣还是非常关心的。”

朱元璋傲娇的冷哼一声：“毕竟是咱的儿子，当爹的怎么可能真的放的下心。”

这一次北征，朱棣可是做好了不灭阿鲁台誓不罢休的打算的，他可不想跟原本的历史一样，大张旗鼓的来到漠北，最终连阿鲁台的影子都不见了。既然都从赵长歌的口中得知了未来，如果朱棣还是抓不到阿鲁台，那真的是太丢人了。

朱元璋带着赵长歌这一次只是来让赵长歌长长见识的，所以带着他一路上都是跟在大后方的，除非被人从后面包抄，不然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

沿途大军不断的有斥候发现阿鲁台大军的踪迹，朱棣亲率大军追击，可是一次都没有跟阿鲁台大军正面碰上，直到进入了答兰纳木儿河。

军帐之中，朱棣特地找来了原本在大后方的赵长歌跟朱元璋，随后指着沙盘上的位置说道：“如今咱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答兰纳木儿河附近，朕记得赵先生说过，原本历史中，朕也是追击到了这里，却连阿鲁台的面都没有见到，最终遗憾而归。”

赵长歌看不懂沙盘，坐在一旁点了点头：“没错，这一次北征至今为止就跟历史上记载的差不多。不过既然永乐陛下你提前知道了未来，要说你没有任何的准备，那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哦？那不如赵先生猜猜朕做了什么准备？”朱棣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阿鲁台，此时还饶有兴趣的问起了赵长歌。

赵长歌认真的想了想：“虽然我不知道陛下具体的操作，但是我早就发现了一路上陛下暗中分散了军队，朱高煦朱高燧还有如同武安侯、保定侯这些人如今都已经不在军中了，陛下的布置显然也跟他们有关。”

朱棣忍不住鼓了鼓掌：“赵先生果然够细心的，这一次出发前，朕就已经想好了策略，那阿鲁台借助他们对于漠北的地形更加的熟悉，故意不断的暴露位置，吸引朕的大军追击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消耗朕的大军，既然如此，他的大军实际上距离朕绝对不会太远，所以一路上朕就在不断的分兵，让其余人以朕为中心，不断的形成一个包围圈，那阿鲁台自以为正牵着朕走，殊不知他自己早早的已经落入了朕的包围圈里，如今算算时间，朕为阿鲁台编织的这张大网，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朱元璋一言不发的看着此时神采奕奕的永乐朱棣，忍不住在心里感到安慰，老四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朱元璋真心的为他感到开心。

“报！陛下，前方有紧急军情送来！”就在说话间，有斥候手握急报跪在了军帐门外。

“呈上来！”朱棣大手一挥，立马就有人把刚刚送来的军情递到了朱棣的手中，朱棣拆开一看，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哈哈哈，终于到了这一刻了，传令中军，准备迎敌！”朱棣直接吩咐道，说完，又朝着朱元璋解释道：“父皇，我早前派出去的几路军队已经跟阿鲁台主力遇到了，很显然阿鲁台不敢跟我们打，如今被老二老三他们的军队朝着我大军方向驱赶，如今阿鲁台大军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只需要收缩战线，这阿鲁台大军根本无路可逃了，还请父皇在此少稍等片刻，我很快就会带着阿鲁台的人头回来的。”

朱元璋挥挥手示意朱棣不需要管他，他自己带着赵长歌坐在军帐里面，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大军出动的叫喊声。

“老朱，你就不担心这一次永乐朱棣还会失败吗？”看着朱元璋一脸轻松的模样，赵长歌忍不住问道。

朱元璋给了赵长歌一个大白眼：“若是老四提前做好准备都会输，那么真的不配成为咱的儿子了。”

“啧啧，你这是在夸永乐皇帝呢，还是在夸你自己啊。”

战场之上，虽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但是这一次朱棣提前做了那么多规划，加上永乐朝的三大营战力不俗，胜利的天平自然是朝着大明倾斜的。

“走，出去看看。”朱元璋一把拉住赵长歌，然后就朝着帐外走去。

赵长歌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出去干嘛啊，外面这么危险。”

朱元璋没有听赵长歌啰嗦，直接拉着赵长歌就朝着外面走去，距离两人不远处，朱棣带着大军跟其余人马一起把阿鲁台大军团团围住，虽然结局似乎早就注定了，可是阿鲁台大军还在困兽犹斗，给大明的军队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赵长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冲在最前面的朱棣，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仅御驾亲征而且还亲自冲锋杀敌，光是这一点赵长歌就对朱棣佩服的很。

一阵微风吹过，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赵长歌忍不住干呕起来，目光所及，又能见到不少断肢残骸，这让赵长歌觉得自己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可谁知朱元璋下一秒就强行把赵长歌的身子扭过来，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逃避，好好的看看这战场，咱一直都觉得你的身上少了一份狠辣，这跟你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有关，你没有见过血，你的骨子里就缺了一点血性跟狠辣，这一次是个好机会，好好的看看真正的战场，这对你的心性会有很大的成长。”

赵长歌想要挣扎，可是被朱元璋死死的拉住，他被强迫的看着不远处那堪称残忍的战场。

花了数分钟，赵长歌的身子不再开始挣扎，他似乎可以忍住胃里的不舒服了，这时候他才开始反驳道：“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战场，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但是我绝对不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因为所谓的和平，也是无数的将士们用血肉浇筑出来的，因为我的国家强大，所以我才能生活在和平之中，在我们国家之外，还有很多国家正在经历炮火。”

朱元璋笑了。

“你说得对，唯有国家强大，才会有和平的日子。所有人都说老四善战，可是善战并不是好战，古往今来，有多少善战之将最大的心愿就是没有战争。和平只存在刀锋之上，老四他执着的北征，就是希望用一代人的辛苦，换大明未来几代人的和平。咱真的为他感到骄傲。”

赵长歌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朱元璋：“这话你怎么不当着他的面夸他？”

朱元璋脸色一黑：“咱是他老子，要是这么夸他，他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

两人就这么站在不远处，看着大明的军队一点点蚕食阿鲁台大军，直到赵长歌亲眼见到朱棣一刀斩落了阿鲁台的脑袋，大军之中爆发出震天的呐喊：“陛下威武！”

此时的朱棣虽然满头白发，可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霸气，让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心惊。

朱棣高高的举起还染着血的长刀：“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无数将士发自内心的跟着朱棣大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