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领土战（1）
兽人之间，或许会因为族群战争或者部落内部权力的更替，产生打斗厮杀，但一般情况下极少会吃掉死去的兽人。
因为都能化人，即使种族不同，也归为兽人一个大类。
除非食物匮乏到快要饿死，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大部分时候，兽人猎食的都是肉兽。
这是姬月当年给重梵讲述的，她出生的大陆所遵守的规则。
但她讲述的，和吉娅口中的却不太一样——
“因为最近几年，那些肉兽越来越难猎食，而且流浪兽人也越来越多。
“很多兽人都说流浪兽人凶残，会猎食其余兽人。
“这样的话传久了，流浪兽人猎食部落兽人的事情就发生得越来越多，有些部落兽人也开始猎食流浪兽人充饥。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不在意那些规矩了，能吃饱活下来就是最好的。”
这对狮兽母子的出现，就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已经连续给重梵造成了两次冲击。
知道此刻自己脚下踩的土地是姬月出生的兽人大陆，这就已经足够让重梵错愕的了。
再听说现在兽人还吃兽人，这在重梵的视角看来，无疑和人吃人一样震撼。
“都不在意那些规矩了？”重梵把这话重复一遍，话锋一转，又说，“既然这样，那你们败在我手下，不如我就直接吃掉你们母子充饥好了。”
“吼！”
幼狮男童吓得一颤，本能地朝重梵低吼一声，试图用吼声警告敌人不要靠近。
吉娅抱紧儿子，僵持片刻后，朝重梵低头示弱。
“这里是大金狮部落和大白狼部落领土的交界处，我带着塔塔不好觅食，怕被部落兽人发现驱逐，更怕被他们猎食。
“我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又累又饿，所以我才想要吃掉落单的受伤兽人。
“但你很强，也没有幼崽需要你担心，你完全可以出去猎食那些肉兽。
“兽人的肉很难吃，并没有肉兽好吃。”
重梵打断她的话，“少给我扯虚的，想让我放过你们，拿出你的诚意。”
吉娅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见重梵脸上有些不耐烦，手心也聚起一团紫色雷电，吉娅才不得不做下决定。
“我们母子，可以追随你。”
兽人大陆的追随二字，有相当重的分量。
追随，意味着吉娅母子以后要完全服从重梵的命令。哪怕猎杀到了食物，也要全部交给重梵来分配。
这样的关系，需要维持到重梵主动解除。
再或者，维持到吉娅母子有能力战胜重梵时，击杀重梵，单方面结束这段从属关系。
“成交。”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重梵收拢手指，掌心聚集的雷电消散。
压迫感散去，吉娅心里松了口气。
还不等她靠在石壁上缓一会儿，就听重梵命令：“你出去猎杀肉兽，幼崽放在洞内就行。”
吉娅刚松一点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幼狮男童也抓紧她的手腕，看了重梵一眼，再看向吉娅，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阿妈、别去。”
不要丢下他，这个雌性兽人很可怕。
而且阿妈身上还有伤，怎么能出去捕猎？
吉娅看向重梵，还不等她开口，重梵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直接保证：“我不会吃掉你的幼崽。”
她不吃童男童女。
只是芯片空间里的储备物资有限，能从外界获取食物最好，免得坐吃山空。
听到重梵的保证，吉娅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和她怀里的幼狮男童低声说了几句话。
幼狮男童满脸不舍，眼巴巴地目送她离开山洞。
吉娅出洞之后就化为兽形，忍住背上被雷电烧伤的痛，往山林里奔去。
受伤捕猎固然可怕，但忍饥挨饿同样会死。
况且，就算她们母子饿了，也打不过重梵，更吃不掉她。
但要是重梵饿了，那就不一定了。
得先把重梵喂饱，她们母子才能安全。
……
对于今天猎杀重梵这个决定，吉娅心里后悔不已。
她的幼崽莫汀塔也是一样。
此刻，和重梵待在一个山洞里，莫汀塔只能尽量把自己缩在角落，生怕重梵突然变化兽形，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他不该朝阿妈喊饿的。
要是再忍一下就好了，阿妈就不会冒险进洞猎杀这个雌性了。
“你，过来。”
重梵的声音在莫汀塔听来，和催命符咒也没有什么两样。
莫汀塔缩在角落，瓮声瓮气问她：“你饿了吗？”
要是她不饿，他就过去。
要是她饿了，他不去。
“我让你过来，你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紫色雷电像一团调皮的孩子，在重梵指尖跳跃，劈啪作响。
莫汀塔被她吓得没有维持住人形，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从头顶冒出来，细长的狮子尾巴也从尾椎往外伸。
重梵看着他的变化，没说什么。
直到莫汀塔迈开脚步，缓慢挪移到她身边，局促地搅动手指，她才开口问他：“你叫塔塔？”
“莫汀塔。”
重梵点了点头，又问：“旁边那个大金狮部落的？”
她记得那只母狮刚才说，这里是大金狮部落和大白狼部落领土的交界处。
莫汀塔摇摇头，“不是，我和阿妈是从更南边那个小金狮部落逃出来的。”
金狮是个大族群，兽人大陆的金狮兽人很多，金狮部落也有很多。
每个金狮部落，根据金狮兽人的数量多少，又分为大部落和小部落。
一般兽人数量超过一百，就算大部落了。
这种大小部落的区分，重梵也听姬月提过一嘴。
“你什么战阶？”重梵继续问莫汀塔。
姬月说过，兽人大陆的所有兽人，都有类似异能的能力，但却和异能有些不同。
兽人大陆称这种能力为——灵力。
灵力在兽人战斗时就会显现出来，兽形状态比人形状态更便于灵力发挥，所以兽人更喜欢用兽形战斗。
并且根据兽形状态下，兽人的战力高低，兽人大陆将兽人由低到高，划分为九个战阶。
“我是、一阶兽人。”莫汀塔回答这个问题时，稚嫩的脸上有些窘迫。
一阶兽人就是兽人当中最弱的存在。
但他只是幼狮，一阶战阶好像还说得过去。
“你阿妈呢？”
“四阶！”回答重梵这个问题时，莫汀塔脸上显然很骄傲。
在他们那个小金狮部落，阿妈就是最强的雌性兽人！不管是他的老首领兽父，还是那个要杀他的新首领，都才五阶！
他的阿妈，只比他们低一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