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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那是逾医生的病人(15)

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可能比蔷薇更易折。

暴力,与抑郁。

在她身上似乎只体现了后者。

像一个久居床榻的阴郁美人儿。

陆母一怔,看见她通红的眼角,下意识松了手中的力气。

新做的美甲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划痕,并没有出血。

她仿佛十分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了陆笺的胳膊。

她声音颤抖着,“对不起啊,乖宝,妈妈不是故意的……”

女孩平静无波地擦去自己的眼泪,“没关系……妈妈。”

奇怪的是,这次陆母居然没有训斥她,反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压抑着痛哭。

陆笺感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那种情绪让她很难受,窒息,只想狠狠地发泄出去,却到临门一脚,消失殆尽。

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更迭。

在两种不同场景的对折点,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头上带着纸做的生日帽,面前有一个大大的蛋糕,已经塌陷下去了一半,似乎是被谁毁掉了。

她哼哼着生日歌,闭着眼睛,声音清脆悦耳,似乎在陈述的,不是她自己的故事。

“我有两个妈妈。”

她吹灭了一根蜡烛,笑道,“一个妈妈对我很好,一个妈妈很想赶我走。”

她不说话了,又开始唱起了歌。

『就当我开始遗忘』

『压抑掩盖过迷茫』

『我用心守护的光』

『也开始走向真相』

两个妈妈,一个代表着宽容,一个代表着自私。

精神病,原来就是遗传病。

黑裙子的副人格笑着唱完了歌。

然后眼前一晃,变成了她生日的画面。

宽容的妈妈许诺给她一个盛大的生日弥补她。

自私的妈妈认为宽容的妈妈这么做,会在圈里被人耻笑,她取消了原本定下来的生日宴,但是允许陆笺出去玩。

自私的妈妈没想到,陆樊希不放心妹妹,跟着一起出去了。

那天,自私的妈妈和陆父吵了一架。

自此之后,很少再出现。

……

陆笺看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和牵着自己手走的少女。

一路上只有陆樊希在说话,陆笺没有回过一句话。

但她余光撇着周围的街道,发现了什么不对。

似乎……有人跟着他们。

但是她不能发出声音,也无力改变什么,现在是过去。

不能更改的过去。

女孩突然开始颤抖,然后有些急切地挣脱开陆樊希的手,“姐姐,可以帮我拿一下糖葫芦吗?”

陆樊希担忧地看向她,“怎么了?”

“我想去那边的公共厕所。”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厕所,道。

陆樊希松开了她,揉了揉她的头,叮嘱道,“笺笺要快点回来哦。”

女孩拐到了厕所旁边的空巷,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伸缩的美工刀。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在自己胳膊上划了好几刀。

随着鲜血涌出,她盯着鲜红粘稠的液体,心脏的频率终于缓缓恢复到正常状态,身体的颤抖也缓缓平复。

那种渴望却愈演愈烈,似乎永远也不够。

常年被袖子遮住的上臂纵横着数道伤痕,是她每次觉得暴躁易怒的时候,就在身体划下的痕迹。

她明明也很努力克制着她与生俱来的疾病。

她明明也很努力克服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啊!!!!!!!

她眼尾猩红,又在胳膊上划下几道,疼痛中居然带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那压抑得要命的情绪将她整整裹挟住,几近窒息。

眼前的视线被模糊。

吧嗒——

她没有落下泪来。

女孩抬头,是什么声音?

似乎巷子深处传来拖拽的声音,她抹掉眼泪,看着那边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阴鸷狠厉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手下拖拽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他携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和酒气,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十分邋遢,不修边幅。

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要往外跑,她手里的刀却被她藏了起来,很聪明地藏在了贴身的位置,也不怕划伤了自己。

男人却一把扔下黑色塑料袋,用塑料袋里的麻绳往前一扔,麻绳刚好拦住了女孩的脖子,狠狠一勒,将她从巷口往回拖了回来。

喉咙被狠狠地勒住,她呼吸都变得艰难,喊叫不出声音。

她伸出一只手,眼中带着微渺的希望,希望能有人路过这里。

可惜……

她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这里没人。

是自作自受吧?

男人把黑色垃圾袋扔在这里,却用绳子拖着她,晃晃悠悠往家走。

被拖过去的时候,女孩拽着黑色塑料袋,那上面并不紧实的结松开。

露出了一个女人的头颅。

女孩刚好就与那双没有了神采,瞳孔涣散的死人眼对上。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恐慌仿佛要将她淹没。

陆笺看着这一切,突然好像猜到了后续,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眼前的空间再次扭曲。

……

她似乎听到了另一道声音。

很平静。

是……主人格?

白裙子女孩走到黑裙子女孩旁,听着黑裙子女孩唱歌。

她沉默寡言,像张白纸一般,干净又苍白。

许久,她开口,“我很羡慕姐姐,因为两个妈妈都很爱她。”

她将两只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似乎在虔诚地祈祷,眼神却是暗的,“我知道姐姐疼爱我,但是我还是想过,如果我死了,姐姐是不是也会觉得轻松点呢?”

黑裙子女孩没有停止唱歌。

『回忆是无意义的梦想』

『我看我无所谓的抵抗』

『温室的蔷薇花被流放』

『像她在告诉我该成长』

两个人格站在场景的交换点。

白裙子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破烂衣服的男人,道“我想起他了。”

黑裙子女孩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像双生子一般,除了衣服的颜色,完全相同。

黑裙子女孩笑嘻嘻地说,“王超嘛~”

陆笺的猜想被证实了。

白裙子女孩道,“我以为他那时候死透了。”

场景再次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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