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里惊魂
林中树木阻挡视野，但对秦驭无用，目光似会穿过阻挡的树木，直达视力尽头，但若完全阻死，也没办法。
他转身看向面前的青年，沉声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李驭，好久不见，你的诗志向很远大。”
秦驭微笑，“好久不见。”
“算算日期，这几日是你回来的时间。”青年笑道。
青年远眺秦驭来时的路，“这只魃竟想害你性命，待我取来，当作你给祖神的主祭品。”
青年在秦驭的眼中瞬息消失，他瞪大双眸，我这是来到了什么世界？
我叫李驭，哪个驭，和我一个驭吗？
秦驭手指划过脸颊，看来这张脸的主人是这个名字。
祖神又是什么，某种信仰吗？不过他的语言和我说的语言很是相似，听起来有些古奥。
就算没有龟甲给自己灌输象形文字，自己和他正常交流还是可以的。
不过，我想说，这个世界人这么厉害吗，还会瞬移。
“砰。”黑面鬼被青年丢在秦驭旁边。
“你可成希。”青年问道。
希是啥，你在问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
头脑风暴一番秦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试探回道，“我是人。”
青年神色不变，“易术如何。”
易术又是啥。
回答错了会不会和我身边的黑面鬼一样，秦驭沉默不语。
是让我评价还是掌握之类的，他杵在原地，心里有些着急，该说什么好。
在青年眼里他在自己问过之后便不发一言。
忽地一笑，上前拍拍秦驭的肩膀，“我不该问及这种关于你家族隐秘的事，你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擅言语。”
青年转而望向秦驭穿的衣服，“你的这套异族服饰当真别致。”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就像披了几个破布条条，皮肤道道粉色划痕，不曾流血。
秦驭满脸可惜，“这是我在异族生活时搞的，可惜只有这一套。”
青年笑容更甚，“今日傍晚，我看到几个异族也穿着这种类型的衣服，你和他们一起来的吗？”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秦驭点头。
青年露出向往，“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他感觉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你就不能当我久未回家乡，给我介绍介绍变化，这外星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怎么感觉这外星人啥都知道，他该不会想入侵我老家吧。
秦驭平静道，“那是一个美丽的世界，但......”他话锋一转，“我待的不久，不是很清楚。”
青年点头，“之前迷雾摆在我的眼前，我没敢进去，我怕会迷失。”
青年直视秦驭的眼睛，“掌握易术，来去两界，不会迷失，看来你学的很不错，可惜啊，也只是不会迷失，百年圆满，学了最多活五十年。”
青年目光逼视“李贞人又葬在哪里。”
“抱歉是我唐突了，不该问这个。”青年面露抱歉道。
小伙子，你吐得信息有点多啊，秦驭像是没有责怪，“他葬在山高水长之地。”
“倒是符合李贞人的性情。”青年笑容灿烂。
“那有渔人新建的临时休息地，今夜就在那里度过吧。”青年指向海岸线的一边。
此刻秦驭的左手边是大海，右手边是森林，身后是巍峨的大山，青年指的是秦驭的前方，大概三公里处。
有两个木头搭就的小木棚，有火燃烧，帘子阻挡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帘子映着几个人影在吃东西。
“走吧。”青年拖着黑面鬼的尸体。
“听说易术很神奇，不如你看看我的未来如何。”青年好奇道。
忽悠人？这我不太会啊，秦驭做思考状，淡淡吐出九字，“王行，天垂，地勤，长下天。”人都喜欢听好话，他瞎编了几个字。
“哈哈......有这般明显吗？”青年捧腹。
之后秦驭与青年步行在海滩上，久久无语。
过半路程时青年忽地问道，“半年前，你差人寄回的牛骨信中，好像提到了大雾的某种规律。”
“我不记得差人寄过什么信。”秦驭面露疑惑回道。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青年笑容不变。
好可怕，看来我这是蒙混过关了，至于一遍又一遍的试吗，我也没啥威胁啊。
秦驭内心叫苦，世界可怕也就罢了，怎么随便遇到一个人也这么可怕。
快进入临时休息地时，青年停下脚步，解释道，“我之前在这里，听到远方的森林有魈和魃的吼叫声，不曾想，刚一到那，便看到你从森林跑出。”
不待秦驭回应，青年放下黑面鬼的尸体，招呼他进入临时休息地。
打开帘子的一刻，秦驭脸上出现一瞬的惊恐，转而化作没有表情流露。
秦驭此刻的内心翻起滔天巨浪，一个人被架在火堆烤着，头颅放在一边，两条腿已经消失了。
显然熟了，火堆旁边有三名壮汉蹲着，手里拿着腿美美吃着。
边上有两个人被麻绳绑住，在瑟瑟发抖，穿着现代的t恤长裤。
是与秦驭一起乘坐列车来到这里的，神情惶恐，眼里泪水打转。
“不是说明日带回里镇，你们怎么把他吃了。”青年不悦。
三人慌乱站起，擦擦嘴角的油，行礼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这个异族人意图逃跑，我们才迫不得已......”
“不要这么多理由，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我的喜好吗，回去之后不用跟着我了。”太子怒道。
“是”
“带出去找地方埋了。”
三人带着尸体走出。
太子看向秦驭歉意道，“是我管教不严，你知道的，我们嬴姓后人不准同族相食，虽然他们是异族，但同为人族，我也不忍心看到人吃人。”
说完，竟给人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秦驭了悟，他在拉拢自己，不喜同族相食吗？
“太子殿下言重了。”他恭敬道。
“你我相识多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巫启，不要加大人。”太子假装不悦道。
身为太子他为何不自称本宫之类的，难道是自谦，拉拢人心之类的......秦驭带着疑惑。
“说起来，回去之后你就是新的李贞人。
不知多少人都得叫你一声卜驭大人。”巫启上前双手放在秦驭的肩膀，“你我可是部族的支柱。”
巫启说着拉秦驭走出，站在海边，大声道，“里镇，我特么来了。”
秦驭满脸震惊，巫启看着漆黑的海面，“这异族人的话语真是有趣。”
转而又望向秦驭，“你在异族的地界待过，他们的文字好似我们文字的最终简化版，你有何见解。”
“或许他们是未来的我们。”秦驭回道。
“是吗......我试着把它刻入龟甲，但它不能引起祭祀之力，我在想要不要把它推广，你意下如何。”巫启问道。
“全依太子之意。” 秦驭欲拜。
巫启连忙阻止，“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用行礼吗，你啊，总是这般，下次可不许再犯。”巫启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