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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遗憾常有

秦驭与孔仲二人站在地面,大眼瞪小眼。

他们二人,一个仰望,一个俯视,秦驭仰望,孔仲俯视。

站在近前对比,孔仲比秦驭高一个头还多,着实夸张。

秦驭眨巴眨巴眼睛,孔仲也对这个敢于和他这个不受待见的贵族搭话的人,很感兴趣。

孔仲问道,“兄台又是何名,某也想相识一二。”

秦驭回礼,“行不更名坐不改氏,李驭是也。”

孔仲道,“李兄看上去颇为年轻,真是年少有为。”

秦驭心底腹诽,年少有为说不上,只是来了就继承了这么个位置。

运气,运气罢了,一切都是运气。

秦驭笑着说道,“孔兄太看得起咱了,情非得已,咱也不愿。”

“对了孔兄,你腿上的泥巴......”

孔仲回道,“近日教导的一个孩子,他家中长辈因病不便,于是帮他家做了些活。”

“当不得什么大事。”

秦驭很佩服,不愧是他,当然,也可能不是他。

要是放秦驭身上,教人可以,要是再帮忙干活,抱歉,他做不了。

秦驭笑容满面,“孔兄有大善。”

“孔兄平时可会在山丘行走,亦或者经常于田间劳作。”

孔仲一愣,秦驭问的看上去有些不着边际,但又在情理之中。

孔仲在短暂沉默后说道,“某偶尔于山丘行走,田地劳作也算不得经常。”

“李兄问的这话,可有何解。”

秦驭笑笑,“孔兄多虑了,我在望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自山丘间走来,于田地经过,走向世间。”

孔仲愣的更久,“李兄抬爱了,某只是凡夫俗子,何言走来。”

秦驭解释道,“咱也说不准,只是有这么个感觉。”

孔仲很疑惑,这人很古怪,而且言语过于......兴奋?

好像是这样,但是否真的兴奋,他也拿不准,有一点他能拿准,这人是自心底想和他扯上关系。

没有因为他与那些对王公贵族而言的贱民走近,就将他视为贵族中的污点。

孔仲笑的很阳光,“李兄,以后你便是某的朋友,某于经书上有些许心得,虽说解释不了全部,但大部分,还是可以解得。”

秦驭牛鼻子快上天了,难道真是他不成。

随后他又很理智,“孔兄,日后若是有空,尽可来咱宅院做客。”

孔仲道,“日后定来叨扰李兄。”

秦驭道,“看孔兄还有事要忙,便不再打扰。”

孔仲嘴角上扬,“劳烦李兄,某就先走一步。”

看着孔仲走远的身影,秦驭一时呆愣,是他吗......

若真是他......

这个世界,会格外精彩啊。

......

秦驭的步伐渐渐远离帝宫。

消失在茫茫的建筑中。

......

在走过一段距离后,孔仲回头,已经看不到秦驭的身影。

......

山丘总会落下,田间看不到远方,行人啊,不必迷茫,前路不是终点,是世间的崔璨在挥手。

一个人遇到一个人,一个人错过一个人,是那不定的期许,在邀向迷途,迷途呐,是看不清的期待,飘向雾气的小路。

你说相遇总是离别,可离别亦是相遇的归途。

遗憾常有,分别常有,事事不顺心,念念不相随。

人啊,不要抱怨,看那世间崔璨,是迷茫,是期待,是相遇,是分别,是那平凡不甘又无奈,是啊,人呐,前路多离别,却波澜壮阔,行人啊,前方是归途的歌。

......

早年看尽,落得与天试比高,气发向上,怎奈世事是无常,一朝了悟,生不比气高,叹天已过秋。

迟暮早到,比得心气落了,遗常有,憾亦常有,先之谁与,不过一间。

归何在,去何在,许少年英气,划九江而过。

生是尔尔,死亦尔尔,苍龙岂可比肩,堪谁人应许,结少年气可比天之煌煌。

人事了尽,不甘散于胸中,几数自问,凭天高、凭海阔、凭地深,又凭何据,擅夺生志,向天吼、向海行、向地达,又向何哉,定焉死志。

问发先后,心静气和,久凝向远处,了吐郁气,贪欢贪生,毋愿归去。

望窗外远光,尚余几饷,一时只觉生死之距,隔窗对望,不外乎而已。

温之于生,冷之于亡?问前生短暂,恨余生过隙,是生是死,焉非一决,岂曰生死之于春秋。

又奈何于天高地广海无垠,欲比之,落于微土,奈何滚滚相望尘是尘。

浮生飘渺,江屿若微,死生比得江海万载长流,若河山记于行人,亦行人记于山河,当许志气辉映山林常青,永恒如此。

......

孔仲想起一篇文章,他不知为何,总想将之代入秦驭的身上,或许是他感到秦驭很符合的样子。

冥冥中,他一直在走的路上,有道迷惑的声音,在催促他去做些什么,去见到什么。

又或许是他内心想要如此,只是简单的随心所欲。

他尚未到而立之年,比秦驭大不了多少,可有条路,他已经走的很远很远......

......

秦驭快接近帝宫大门,却在拐角处,看到鬼鬼祟祟的风和伯与鬼夭二人。

秦驭凑上前来,只见在另一段路上,一群莺莺燕燕嬉笑远去。

一阵香风,若有若无的飘过。

风和伯与鬼夭在这群女人走后,还在回味,看到秦驭在身后,立马端正姿态,整理衣服,还咳嗽两声,顺便左右观望。

风和伯嬉皮笑脸的,完全不知脸为何物,更不像一把年纪。

他偷偷摸摸小声道,“李大人,你可是看到什么,莫要胡说,坏了别人名声。”

秦驭无言,“风大人,岂不是在贼喊捉贼。”

风和伯一时觉得失言,鬼夭忙掩其失言道,“李大人,事办完了?”

秦驭道,“劳鬼大人担忧,已经无事。”

风和伯挺直身子,“既然李大人已无甚大事,不妨再次结伴同行。”

鬼夭瞪大眼,这风大人怎么这时候开始糊涂起来,这不是刚掩盖过去,你竟然还叫其同行,岂不是与虎为伴。

鬼夭压下不安,“李大人,一起同行如何。”

秦驭点头道,“风大人与鬼大人盛情邀请,岂能拒绝。”

三人踏上路途,一路相安无事,谁都没说话。

在即将抵达帝宫大门时,秦驭忽然道,“风大人、鬼大人,那臀可翘,那胸可丰,姿态可否曼妙。”

他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既照顾二人的面子,又让二人在他面前丢脸。

风和伯立刻接话茬,“那臀翘比......”

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脸上只余尬笑,鬼夭也带着讪笑,毕竟他俩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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