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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道歉和好

宴席过后的第一天,我便回了林氏集团销假上班。再次回来,身份上有了华丽的转变,从之前一个职场新人、办公室盖章小弟成为了董事长的干儿子、拥有百分之二点五股份的股东,由无名小卒转身为小老板,不过,我的职位并未改变,仍然在办公室机要处负责盖章、文件转办汇总等事宜。

上班的第一天,我的感觉是整个集团在我休病假的半年期间盖章工作处于停滞状态了,今日我刚进办公室,集团公司大部分的部门一窝蜂的涌上来要盖章,似乎打算在今天一天把我之前休病假期间没盖的章全部盖完,我们小小的机要处一时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我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排队队伍,哀怨地看着屈敏,屈敏委屈地说道:“盖章每天都有,但是,我盖的时候也没这么大的量啊,我发誓,没有积存任何盖章业务,都是当日事当日毕。”屈敏一脸虔诚地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头肃穆地看着我。

我万般无奈地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再生无可恋地看了看后面望不到尽头的队伍。第一天上班就要给我这么大压力吗?明天还要不要我继续来上班啊?

队伍排满了整层楼,屈敏为了维持秩序自己的工作暂时搁浅,开启了人工手写排号模式。她坐在我们办公室的大门口,拿着笔和纸,登记号码,楼层排队排不下的她让他们回自己办公室等通知。不过前来盖章的,交文件回办函的仍然络绎不绝。

我的手盖章盖到怀疑人生,从未想过单独这一件事能把我的右手弄残废!我那些亲爱的同事们一边盖章一边和我套近乎,喜欢什么颜色,业余爱好是什么,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有没有女朋友,女朋友干哪一行,打算什么时候正式结婚,家里有没有弟弟妹妹,堂兄弟堂姐妹之类的能不能介绍一个等等问题五花八门,涵盖了各种问题,比查户口还细致。

一天忙下来,到夜里九点,仍然还有人拿着屈敏早上发的号码来盖章,我的手肌肉酸痛到无法抬起,我抖着像两个筛子似的手,眼里含着泪水,表情痛苦的样子,一再承诺让我休整一夜,明天一大早帮她们盖,才把她们劝退,对于她们来说盖章不是目的,问问题和我聊天才是终极目标。当我张着一天之内因心火旺盛而变得干燥开裂的嘴唇一一回答了她们的提问后,她们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手挽着手离开。

当最后一个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的时候,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瘫倒在椅子上。

屈敏同情地看着我:“以礼,我盖章盖了四年,从来没有经历过如今天这般盛况,整栋大楼的雌性物体几乎全到齐了吧,我至少帮你劝退了百分之六十,但是明天呢怎么办?”

我一听到明天,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这哪是上班啊,这是上刑啊,这种工作强度,比我骨折手术还痛苦数百倍,要不我继续请病假?”我带着希冀望向老徐,等待他的回应。

老徐一脸平静如水,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期待:“很遗憾,今天未曾见到盖章的盛况,虽略有耳闻,可是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我确信,我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期待,老徐你还有没有人性,我累得像条不停喘气的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你竟然还期待。

屈敏一提到今日盖章盛况,便滔滔不绝,神采奕奕:“老徐,今天那场景,我觉得两句诗可以就能够概括”她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双手背靠在腰上,摇头晃脑地踱步而行:“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滚滚长江东逝水。那人流量,那排队的队伍好似黄河、长江,源源不断,一眼望不到头啊,那场景是真的震撼人心。如果要评一个‘林氏集团之星’的话,我觉得非以礼莫属。你不知道我今天的心情,无比的骄傲、激动,满腔热血不断沸腾,一点都不觉得累,只觉得我好荣幸啊,能和以礼在同一个办公室上班,朝夕相处,触手可得,根本就不需要像她们一样,要找个借口,挖空心思搞份文件来盖章才有机会见以礼,为了和他说上一句话,为了看他一个笑容,排队一小时。你说我是多么的幸福。”

我看着在面前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的屈敏,无奈得直翻白眼。

“老徐,如果每天都是如此的话,我真的坚持不下去,有什么办法帮我解脱?”我有气无力地转向老徐。

老徐正笑盈盈地看着屈敏,接触到我幽怨的目光,忙收敛了笑容,沉思了一番:“那只能换岗了,要不换部门,建议你回去和董事长说说,既然给了你身份,也不差给你个职位嘛,而且方便我们行事,我们几个在一个部门,被这些琐事牵绊,确实不好开展工作。”

“嗯,也对!我今晚回去就找董事长!”我下了决心,尽管我不喜欢靠裙带关系,更不喜欢借用爸爸的名义,可是今天这场面真的狠狠地把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我承认我怂了,我害怕了。

屈敏惋惜地说道:“那以后我见以礼就不能像如今般方便了,是不是要和其他女生一样,一路追逐和跟随,才能勉强见到你一个背影啊。”

我轻轻地拍了拍屈敏的肩膀,承诺道:“放心,你想见我,给我一个电话,我一定会单独见你的。”

“真的吗?”屈敏脸色由阴转晴。

“当然,我们可是老同事,老战友了,和她们感情相比可不一般。”

“那是自然,我们可是战友,同生共死过的。”屈敏骄傲地说道。

老徐看着我们两个活宝如同演话剧一般,面带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十点多到家,刚进家门,只见四位老人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齐齐望向我。

我一怔愣,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脸色如此严肃?我情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他们走去,陪着笑脸:“爸爸、妈妈、何叔叔、顾阿姨,你们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以礼,你坐,我们特意在等你。”爸爸声音毫无起伏。

我不由得一慌,心中一紧,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四位长辈这么晚还坐在客厅等我,我瞟了瞟时间,十点四十,也不早了啊,关键是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爸爸见我坐下以后,眉目间肃然,语气中隐含不满:“以礼,昨天晚上才和田心举行了订婚仪式,她就是你的未婚妻了,女人娶回家是来疼爱的,可不是来受气的。”

原来是说我和田心的事情。搞这么大阵仗,吓到我了,我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爸爸,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还不值得您几位长辈们特意等我这么晚,耽误你们休息了。”

“以礼,明天,我和你何叔叔就要离开常齐,回北京了。以后,田心彻底交给你了。但你们这第一天订婚就闹矛盾,互不理睬,让我这个当娘的如何放心得下。”顾阿姨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了顾阿姨的话,我的心也跟着酸涩了起来,田心的牺牲有多大我怎么不知道,然而,她昨晚,想起昨晚,林忆辰在她手背上留下的印记,我的心如同被箭扎在心头,血流不止,当我希望田心为我抚平伤口时,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未觉得那个亲有问题时,好似她又举起一把刀往我的旧伤口上再扎一刀,让我如何不生气?

他们见我闷声不吭,互相看了一眼。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以礼,夫妻之间有摩擦是不可避免的,哪有锅碗不碰瓢盆,牙齿不打舌头的。可是,出现摩擦或者矛盾时,要及时想办法化解,不能有过夜仇。时间长了,生活中的琐事多了,一个又一个新的问题层出不穷,长此以往,会严重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作为男人要多担待点,大气点,心胸开阔点,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有什么误会,多听听对方的解释,不要生闷气。”

何叔叔也忍不住开口劝道:“以礼,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气昨晚田心没和你打招呼就去送那个叫什么林忆辰的,你们作为主人,对方是客人,尤其客人主动要求,田心去送是基本礼仪吧。我想田心的出发点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想问题,她希望你好,希望你们能够和睦相处,毕竟以后你们是一家人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对吧?”

爸爸见我表情已然缓和,神态放松了许多,他带着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道:“以礼,作为男人,一定要大度,不能小肚鸡肠,对自己要有信心,你的东西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护他们周全,他们自然永远是你的。不过,如果你没有能力,那么被别人抢走,也怨不得天怨不得地,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这几个长辈厉害啊,他们凭什么觉得我的担忧来源于此呢?他们纯凭猜测,都可以去做侦探和情感心理研究专家了吧,还是田心和他们透露了什么呢?我四处张望,想寻找田心的身影。

“你不用到处看了,田心今晚心情不佳,吃完晚饭和我们打了招呼就到自己房里去了,现在估计已经睡了。”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我收回了到处搜寻的目光,面带愧色,内心深处还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是我妄自菲薄了,是自己的不够自信,才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把这没来由的气发到田心身上,的确是我的不对,林忆辰的威胁竟然在我的内心掀起了波澜,他的目的达到了,我的道行终究太浅,这样如何去面对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如何帮助爸爸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斗还没进入正面开战的阶段,我便被这些小事困扰,扰乱了心绪,如何去保护想保护的人?无形之中,我还伤害了我信誓旦旦要保护的人。

顾阿姨起了身,柔声道:“以礼,明天上午,我和你何叔叔坐飞机回北京了,今晚,去找田心和好吧,也让我们安心的离开。”

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田心身上,想着自己昨夜对她发的无名火,想起她在酒店门口一脸无辜,面带伤心,无语地看着我的表情,心没来由的绞了一绞,疼得难受。

我朝四位长辈们弯了弯腰:“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马上去道歉,一定不再让这个误会过夜。”

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慈祥而温柔的笑容,对我挥了挥手,竖起了拳头,表示“加油”!

我大步流星、三步并成两步走,来到田心的房门前,她的房门紧闭,我弯下了腰,透过门缝看向里面,没有灯光,她睡着了吗?

我尝试着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我想了想,拧开了房门,屋里漆黑一片,走廊的灯光照射了一丝光芒进来,我随手又把房门轻轻地关上,房间里立即变得一团漆黑,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月光隔离在外,一丝光线都无法照进来,眼前一片暗淡无光,覆盖着房间,让人感到一丝沉寂、一丝沉闷,这是我住过十余年的房间,家具摆放我非常熟悉,即使没有光亮,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我如在无障碍物的空间中行走,短时间内,就来到了床边,站在床边我轻声地唤道:“田心,田心?”

耳畔似乎传来有节奏的微弱的呼吸声,这是她入睡的鼾声吗?

我一时好奇心作祟,慢慢地上了床,侧卧在田心身旁,她背对着我,我将耳朵凑到她的脸庞旁边,想听清她细微的声音,是不是鼾声呢?也许是我的耳朵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脸庞,让她有了痒意,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如果她真的睡着了的话,是不是可以任我为所欲为呢?

月黑风高,最适合踩花大贼出没了,尤其还是被长辈们支持的踩花大贼,我色胆包天,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见她仍没有反应,我又悄悄地抬起手绕过她的腰,轻柔地环抱住,隔着被子紧紧地靠在她身旁,我们之间的身体距离除了一层被子,已是零距离,我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双眼。

眼睛刚一闭上,耳旁忽然传来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凌以礼,你够了啊。”

我的手纹丝不动依旧抱着她的腰,讪讪地笑道:“你原来没有睡着啊,你一直在装睡吗?”

“我睡眠浅,你进房间的时候,我就醒来了。”田心闷闷地说道。

“对不起,田心,我过来是特地和你道歉的。”我诚恳地说道。

“什么事情对不起。”田心语气淡淡地说道。

“对不起,昨晚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发脾气,对不起,昨晚回家后不该与你置气不理你,对不起,不该吃无名飞醋,还把气撒在你身上,对不起,不该把自己的不安、惶恐和自己的无能转嫁到你的身上,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田心,请你原谅我。”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田心的回应,我探起头,撑着身子去看她,田心的眼睛旁边是否有什么东西反光,我想帮她把那个反光的东西抹掉,结果手上一片湿润冰凉,这是泪水?一股酸胀感从我内心涌了上来,凉薄的空气中,心在酸涩中、辛辣中跳动,无法释放心底的心酸与心疼,如同一只折了翅的麻雀在风雨里踟躇,用力撑起整个身子想要继续飞舞,却撑不起田心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我心底的沉重。

语言无法表达我的歉意,我不知所措,只能用行动表示了,我笨拙地伸长了脖子,从田心的背后,绕过她的脖颈,吻了吻她脸颊上的泪水,想要将她每一滴泪水都吃进我的肚子里,尽情地感受她的酸楚与苦涩。只有感同身受,才真正明白,我带给她的委屈到底有多深。悔恨在我的心中环绕,我沿着田心泪水滑落的地方、经过的地方,一点一点的近似虔诚竭力温柔地吻着。从眼角到脸颊、到脖颈、到胸前,当我的头埋在她的两座山峰之间时,我被她的体香深深地吸引,不由自主地引领着我的嘴唇从胸口处往两侧移动。被包裹在被子里的田心被动地接受着我的吻,当被子被我掀开一半,她的肩膀与胸口处裸露在外,有丝丝凉意,更多的是燥热的感觉,她的身子被束缚在被子里,但双手终于腾出空来,想推开我的时候,没料到,我突然的动作,她情不自禁动情地发出了一声呻吟,紧接着双手抵住我,把我隔开,声音含着羞涩含着痛苦难耐,哑声道:“以礼,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嘴,被田心的双手抵住了胸口,不得已一边双手撑在田心身侧,一边喘着粗气。她由侧躺变为了平躺,她那双被莹莹水珠覆盖着的眼珠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只见她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睫毛在水珠下抖动。片刻后,我沉沉地叹了叹气,亲吻了一下她的睫毛。突然重重地歪倒在她身旁,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沙哑而沉闷地说:“嗯,我就躺在你身旁,不动了,好吗?”

我第一次觉察出因为动情而身体某个部位的异样,平日好像没有过这种感觉,突然下面有一点胀痛感,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却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得平躺在田心身旁,仍然睡在她的被子上方,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敢做,放空大脑,安静地等待身下的那一柱擎天软下去。

黑暗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只余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又过了好一会儿,田心细微的声音传来:“你要不要睡到被子里来,这样会着凉的。”

“哦,好的。”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坦然接受了田心的邀请,迅速地脱了衣服裤子,睡进了田心的被窝,里面暖暖的、香香的、软软的、甜甜的,正如我今夜的心情一样,仿佛荡漾在春水里这颗心乐得盛不下蜜糖般的喜悦,犹如整颗心都浸泡在甜蜜的琼浆,醉人的纯酒里,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拥上了田心纤细的腰肢,在她耳旁轻柔地说:“田心,对不起,我爱你。”

田心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我抱着怀里的温软,带着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迅速地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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