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个记仇的家伙
“请您稍等片刻。”
狯岳说完，就向门口走去，打算与狩一起把木桶抬进屋内。
而羽织男却面容僵硬的看着狯岳离去的背影，额头有着细密的汗水。
我这是......被个小鬼吓住了？！
混蛋啊！
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小野郎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感觉额头的冷汗像是针一样扎在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该死的小鬼！
“小野郎君！来这边坐吗！理那个小鬼干嘛呀！”
“就是！来这边玩吗！小野郎君不要搭理那个家伙啦。”
“难道小野郎君不想来陪姐姐们吗！是害羞了吗？嘻嘻嘻......”
一个稍微发福的妇人笑呵呵招呼道，顿时引起身边的两个姐妹不断发笑，某个脸上有着疹子，眼睛贼小，额骨凸出的妇人甚至还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
但她们不知，这阵阵的笑声像是油一样，浇到了羽织男心中的火苗之上，顿时难掩心中怒气，但这家伙深呼吸几口气，强行做了面部管理，挤出一丝笑容，身形微侧让几个妇人看到壮硕的胸大肌，“几位尊贵的女士，不觉得戏耍这样的小鬼很是有趣吗？”
几个妇人顿时两眼冒光，口水差点流了出来，连连附和，“小野郎君真是坏呢！不过姐姐更喜欢了！”
“确实有点意思，真不愧是小野郎君呢。”
妈的，丑八怪......
羽织男收回目光，在妇人们看不见的角度，似乎不掩饰自己那想要作呕的表情与厌恶的目光。
消费又不消费，连小吃的吝啬的狠，三人一天才点两盘！饮品还要自带！还强行装出一副贵妇人的样子，真恶心！
这样想着，小野郎不由想到附近一家名叫‘流屋’的老板娘，年龄不大，应该不足三十，脸蛋娇嫩，身材还好，老公听说也死掉了，真是活该，肯定是因为娶了这么漂亮的老婆遭了报应！只留下个漂亮的妹妹和这么有韵味的老婆，不知会便宜哪个王八蛋。
不过可惜，店开在了我的小野屋的附近，敢抢老子的生意！真是不知死活！
但话又说了回来，听说她们的生意也不怎么样，等她们关门了我是不是还能有点机会尝尝味道......
羽织男摸搓着下巴，想起那老板娘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有那死鬼年轻漂亮的妹妹，脸上露出一抹荡漾的笑容。
说不定两人都能拿下，毕竟以本大爷的容貌与身材，略施小计营造一些气氛和偶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想着，小野郎看到狯岳与狩肩扛着挑担走了进来，尤其是看到狯岳那张脸时，羽织男心中因为想那些龌龊的事情而快要熄灭的火顿时又燃烧了起来。
“就是这些鱼？”
“没错，就在这里。”
狯岳点了点头，与狩一起将木桶放在地上，顺便把充当挑担的木棍抽了出来。
羽织男从凳子上起身，歪着头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木桶，突然抬脚想要踹到，但想到了这是在自己的店里，于是只是减轻了力度踢了两下，不过还是溢出了一些水，惊的鱼不断在桶中乱撞。
“请不要乱踢木桶！”
狩试图出言阻止，但小野郎直接瞪了过来，骂道，“混蛋！你这是什么态度？！腿长在大爷的身上！大爷怎么做要你多事？！”
说着抬脚就踹向少年，狩早有戒备，毕竟从小流浪时就没少挨打，有着丰富的经验，及时跑开，躲到了狯岳的身后，畏惧的看着羽织男。
虽然这一脚没踹到，让小野郎感到有些丢人，尤其是旁边那几个丑八怪还在窃窃私语，但狩那畏惧的眼神却让他成功有些爽道。
狯岳没耐心了，问道“你买不买？”
“买不买？”
小野郎冷笑，转身走了回去，坐了下来，又抬起头，用鼻孔对着二人，“叫声大爷，本大爷就全部都买下来。”
“真的？！”
狯岳背后的狩露出喜色，探出头来询问。
“我一个大人骗你们几个小鬼干嘛？”
“大爷大爷！”
狩果断喊了出来。
但羽织男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然后指向狯岳道，“你也要喊。”
狯岳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野郎，心中感觉这个家伙只是在玩弄自己和狩，但身后有声音传来，“快喊呀狯岳，如果全都卖掉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还有十几条鱼呢！只是一声大爷而已。”
对喊别人大爷这种事，对于常人来说可能算是侮辱了，但对这些从小流浪的孩子们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小时候为了活下去更丢人的事情都做过。
行吧，赌那一点点的可能性吧。
狯岳叹了口气，“大爷。”
“哈哈哈哈！”
羽织男大笑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还有着妇人们的嘻嘻的调笑声，但在小野郎笑过瘾后，又摇了摇头，“大爷现在改变主意了，我......”
他的声音加重，上身前探，一字一字道，“要你们两个跪下给我磕十个头！我就全部买下来！”
狩一听有些犹豫，但迟疑后就有了一丝心动。
但狯岳不同，毕竟下跪这种事对本地人是司空见惯屡见不鲜，对狯岳来说还是很介意的。
“我就不该对你这狗东西抱有期望。”
狯岳又叹了口气，“我们走吧，狩，他在戏耍我们。”
说着，狯岳打算拉着还有些迟疑的狩离开这里。
但小野郎大怒，“混蛋！死小鬼！你在说谁狗东西！”
羽织男望着眼前这个小鬼，他本以为其会转身继续反驳自己，或是加快速度灰溜溜的离开，但狯岳只是侧着脸，青眸也是斜看着自己，说道，“大爷，我是个记仇的家伙。”
小野郎不明所以，但只见少年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继续道，“我会牢记此刻，也希望大爷不要忘记今天的事情。”
“你们看这个小鬼，哈哈哈......”
“真是有趣啊，小野郎君真是太坏了！”
这话引起了妇人们的讥笑与讨论，但这也是正常的。
如果换是旁人在场，听到狯岳的话也只会是哈哈大笑，嘲讽少年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竟然又喊了两声大爷。
但当事人小野郎，却看着那张笑脸，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寒意，有种惴惴不安之感，尤其是那后来的两声大爷，完全没有给他带来羞辱他人的兴奋感，反而是一丝，不安......
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就像是被人强调两次自己所犯下的‘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