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黑蟒肆虐
猛然醒觉。
紫色妖气与那男人身上的不同!
阿碧不敢置信:“小盈,男人身上沾染的紫色妖气只能证明来过此地。可他身体里还有股邪恶的黑气,那才是至人于死地的东西。”
两股妖气,一黑一紫。
紫灵蛇在这,另一个在哪?
水盈垂眸淡淡回应:“啊,是啊。”
阿碧心急,声音不觉加大:“小盈,那男人已被附身,随时会发狂!阿笛他们有危险。”
水盈无奈叹口气:“阿碧,现在我们更危险。你的大嗓门吵醒了紫灵蛇。”
震惊转头,阿碧果然见紫色大蛇虎视眈眈盯着他们。那双紫色如宝石般的眼睛,幽暗得令人心惊。
不是吧?!
阿碧目瞪口呆,醒了?偏偏在这种时候,怎样才能速战速决?
紫蛇抬起头,身子滑动,全身呈现蛇天生的战斗姿态。本来蜷缩着已觉很大,现在蛇身舒展开来才知巨大。
被当成食物了?阿碧内心不爽,敢窥视它优雅高贵的身子,找死啊!
山洞里。
紫色大蛇一副敌视状态。
阿碧被挑起怒火,满脸不悦。
水盈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刚刚蛇身滑动时,她好像看见了什么,所以紫灵蛇的妖气时浓时淡?
如果真是如此。
水盈眼睛微眯,传闻中的九色妖君倒令她刮目相看。
蛇张开血盆大口凶猛攻过来。阿碧敏捷跳开回转头,惊讶水盈丝毫未动。
眼见蛇头直冲水盈攻去,阿碧心急如焚:“小盈——”
糟了,赶不上!
玲珑堂。
蓝笛在医馆切药。
阿蝠坐在厅里泡茶,菊花茶的淡淡香气萦绕满屋。她浅抿杯中物,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边上,结界中的男人抖个不停。
从进门开始他便没停止过颤抖,太不寻常。而且,如今男人抖得更厉害。
刹那,黑气自他口中溢出装满结界。
“啪”一声,结界破裂。
铜钱笔直掉落地面。阿蝠警觉站起,小盈担心的事发生了。
黑气环绕,男人双眼瞳孔大张。他嘴巴张开,越张越大,撑破皮肤。
一个黑色的蛇头从男人嘴里冒出,然后是蛇身。蛇全身漆黑,体形硕大,撑破男人的身体而出。
阿蝠一惊,心道不妙。她立即跑到医馆抓住蓝笛的手就走。
别的不管,先逃命!
庞大的黑蛇滑出身体,只剩皮囊的男人瘫软于地。
早已死亡,无血无肉。
拉着蓝笛奋力向前跑,阿蝠回头瞧见黑蛇仰头吐着猩红的芯子追来。
她马上加快速度朝前奔跑。谁料黑蛇速度迅猛,一个扭身挡在前方。阿蝠咬牙,展开双翅拉起蓝笛飞行。
黑蛇张开大嘴咬来,他们险险躲过往里逃。阿蝠庆幸脱离危险,哪知黑蛇的牙齿上滴落毒液。
毒液落在地上,地面被腐蚀。阿蝠心惊,蓝笛沉默,抓紧时间赶快走。
黑蛇眼睛瞟向他们,双眼满含追逐猎物的血腥。阿蝠飞上屋顶回首,这么大一条毒蛇,到底从哪来的啊!?
蛇头后缩,霎时如弹弓射向房屋。
“嘭!”炸裂声震耳欲聋。
对面的智云堂。
许诣听见巨大的响声出来看究竟,一开门发现对面玲珑堂展开防护结界。怎么回事?遇到硬茬了?
难得红情和聚义不在,他去玲珑堂逛逛,反正闲得发慌。
乐呵呵的许诣屁颠屁颠跑过去。
大白天门没关,他走进去幸灾乐祸笑道:“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水盈,你终于遇到干不过的人了吧?哈哈哈……哈啊!”
阿蝠和蓝笛惊险从屋顶落下,本想快点跑出去。谁知冒出一个许诣,两人煞不住脚就这样直接撞上。
三人倒成一团,许诣在最底下。他怎么那么倒霉,好痛啊!
蓝笛从许诣身上爬起来,不好意思道:“抱歉。”
阿蝠揉揉摔疼的头起身。
状况外的许诣自地上跳起,直指他俩怒吼:“你们想谋杀啊!摔坏你们赔得起吗?一个个都不是好人。我要去衙门告你们谋财害命,白天行凶……”
“小心!”阿蝠发现黑蛇张大嘴袭来,边拉开蓝笛边提醒许诣。
什么?
许诣不知道小心什么。骂得正高兴,非常不满自己的豪言壮语被打断。
蛇头猛攻而来。
许诣感应到危险条件反射跳开:“谁想偷袭本大……爷……啊——”
看清眼前的庞然大物后,许诣险些惊掉下巴。刚刚他差点被咬?
不会吧?不是……吧?
黑蛇一尾巴砸碎门加墙壁,阻断众人逃跑的去路。庞大的蛇头缓缓转过来盯着他们。
许诣惊得眼珠差点蹦出眼眶。
什么东西?这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世上?跑啊——
他撒腿就跑,速度快得叫人咂舌。
阿蝠和蓝笛跟上,今儿才知许诣最大的强项是逃跑。
阿蝠抓着蓝笛的胳膊追上许诣:“你好歹是驱魔师,不能想办法解决那条蛇吗?”
蓝笛认同阿蝠的话:“阿蝠说得对。许公子你身为驱魔师,想想对策。”
“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一条毒蛇不死都烧香,还对付它。我话说在前头,我虽是驱魔师,可也有对付得了和对付不了的东西,后面那条刚好是我对付不了的。逃吧——”
最后一个字并非许诣故意拉长声音说。而是他跑远,蓝笛和阿蝠只能听见回荡在空气中的回声。
阿蝠挫败叹口气,必须逃到水盈回来为止。但愿他们撑得下去。
千万别他们几个死翘翘水盈还没回来,那般也只能哀叹命该如此。
黑蛇凶猛追击,袭向蓝笛和阿蝠。
惊吓之余他们被迫分开,黑蛇坚硬的牙齿在地上咬出一个大洞。
鬼魅般的双眼死死锁住猎物,蓝笛和阿蝠一惊继续撒丫子跑。
大门已堵,他们往里逃。从前院逃到后院,所到之处黑蛇肆虐。
美丽的房屋变成残垣断壁。
两个后院为租房,住有余封和潘玲夫妇。此时吵得人不得安宁,他们自然出来看究竟。
“水盈,你们搞什么鬼。我今天好不容易沐休,打算好好睡一觉。你这是什么……意……思……”余封震惊张开嘴,足以塞下一个大西瓜。
眼前的大蛇怎么回事?
“干什么这么吵,拆房子啊。再不停小心我——咦——”潘玲夫妇倒抽口凉气,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他们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没眼花吧?那是个什么东西?!
蛇尾扫向房屋,屋子顷刻坍塌。
余封和潘玲夫妇忙不迭尖叫逃命。
避开生命危险之余,他们不得不哭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们逃过一劫,惊慌失措跑到蓝笛与阿蝠身边异口同声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蓝笛抱歉浅笑。
众人一起跑。
阿蝠快速解释:“是蛇妖,我们必须撑到小盈回来。”
“什么?”余封难以置信,“水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关键时候不在?!”
“我不要死!”潘玲痛哭,完全失了方寸,“我的家当,我的夫君,我的儿……”
“不用硬撑,我们可以从后门逃到大街上去。”潘玲丈夫陆南青机灵地说。
不管怎样,有出路总比没出路好。
余封犹豫。
潘玲赞同地直点头,是人都怕死。
“不行!”蓝笛坚定拒绝。
潘玲不解:“为什么?难道要我们当蛇的美餐吗?”
“现在蛇妖只追我们。一旦逃到街上去,它定会追过去。你们想把整个缤城的人都卷进来吗?”蓝笛一脸严肃,颇为威严,不见平日温和。
不禁意间震慑住陆南青夫妇。
这还是那个整天面带微笑,温和如水的蓝笛吗?就算认同说法,终归性命攸关。
有些人可以不在乎生死,有些人却极度怕死。蓝笛和阿蝠、余封或许是前者,他们身负责任。
陆南青夫妇不一定,他们只是平常百姓,没有把别人的生死扛在自己肩上的道理。
他俩面露难色,踌躇犹豫,低头不说话。两人的选择蓝笛理解,有家有亲人,谁也不想死。
蓝笛微微浅笑:“你们夫妇从后门出去吧。我有办法拖住蛇妖。”
陆南青夫妇震惊抬头。
转头看向余封,蓝笛正色道:“余捕头你也出去,把最近的驱魔师请过来。我和阿蝠尽力拖住蛇妖。就算力量微薄,也不可坐以待毙。”
陆南青夫妇和余封明白点点头。
蓝笛一脸认真继续说:“你们出去后分头行动。潘玲你俩让百姓不要靠近玲珑堂,免受殃及。我们会撑下去,希望余捕头快些把驱魔师请来。”
陆南青夫妇和余封看看蓝笛,郑重点头。蓝笛微微一笑:“去吧。”
三人告辞,由后门出玲珑堂。
陆南青和潘玲告知附近百姓注意安全,不要接近玲珑堂。
余封快速找到巡街的捕快,把这里的事情告知。让其守在此处,保障百姓的安全。
叮嘱完这些,余封马不停蹄去寻找驱魔师。蓝笛他们还在玲珑堂面对蛇妖,必须快!
玲珑堂里。
蓝笛一脸淡然:“接下来拜托你了。我们一起撑到盈儿回来。”
阿蝠双眼认真,把重担扛在肩上:“我答应小盈保护你,决不食言。”
躲老远的许诣听到对话,探出头来:“你们磨磨唧唧什么呢。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