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高将军出营
吃过饭后,三人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风雅收拾好碗筷之后就和范辞月出去了,这里是范辞月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她也想好好了解一下公主小时候在这里是怎么生活的。年年都要受这里的寒冷,想想她就心疼。
而李离则是回了军营,他要去找高将军他体验了那种睡在火炕上的温暖感觉,有时候还会感觉到热,这不正是军营里需要的吗。
李离到军营的时候就见到赵子业又在和那些将士比武,这人真是个武痴,他都不知道这人每天除了找人比武还能干什么。
赵子业这边正和人比武,他就看见李离从军营外面回来了,顿时他比武的兴趣就没有了。
他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朝着李离的方向去了,他要看看,这刚回军营的人失踪一天后又回来干什么?
李离一路都没有停留,直接去了高将军的营帐,在外面经过士兵禀告后就进去了。
“找将军?这小子又盘算什么呢?”赵子业也没有离开,他觉得他是不是也进去瞧瞧这李离又要干什么?
自从李沐和李离回了一趟京城后,北韩这中间就叫嚣了一次,他们的兵力远远超过了北韩,如果他们能够狠狠的打上那么一场仗的话,肯定是会赢的。可是李沐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和高将军说了什么,高将军就一直迟迟不去攻打北韩,北韩来也只是将他们打了回去而已。
上次李沐是带着李离见的高将军,而李离回来后去高将军那里报到后就没有再单独去找过将军,而今天被他看见了。
营帐内。
“火炕?那是什么?”高将军很好奇李离说的这东西。里面烧火,外面还能睡人,这听起来感觉很不错,如果可以,他们军营里面的士兵营帐都可以推广,那么士兵的冻伤和生病的现象就能减少。
“因为我们是南方人,北方的百姓都是睡火坑,家家都有,将军不如我们去就近的百姓家了解了解。”李离也是迫不及待,他是昨晚感受到了,但是他不知道里面的原理,更不知道要如何垒搭着火炕。
高将军犹豫了一下,觉得的确该去外面的村镇上瞧瞧。自从他来这里,就没有出过军营,更不用说去百姓家。军营里的士兵出现冻伤他也只是让人去外面药铺多买些治疗冻伤和伤寒的药而已,根本没有了解根本原因。
于是高将军就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和李离出去看看。
高将军带上了李沐和李离,外加一支十个人的小队出了军营。
“搞什么?将军这就和他走了?难道是范辞月出事了?”
赵子业就看着出了军营那一行人的背影犯嘀咕,他要不要也跟着去?现在这北境可是凶险的地方,说不定哪里就出现几个北韩的人。
范辞月和风雅在河沿村走了一半的农户,他们也收了一些鸭绒和鹅绒,还有羊毛也订了几户人家的。此时她们二人正高兴的往范家老宅走。
“你是不是小月儿?”一个妇人的声音在范辞月她们身后响了起来。
范辞月和风雅听见声音后赶紧回头看,就见一个头上裹着头巾,身上穿着淡紫碎花棉袄,黑色棉裤和黑色棉鞋的妇人正一脸探究的看着她们。
范辞月觉得这人一点也不眼熟,而且一点也没有印象。
“您是?”范辞月小名就叫小月儿,这是小时候她祖母一直喊着的,喊的时间久了,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小月儿就是范家老太太的孙女。
范辞月觉得这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毕竟自己离开这河沿村也没有多久,刚刚她和风雅去收所需物品的时候,很多人都认出了她,见是她回来了都劝她赶紧离开。范辞月就是喜欢这农村的淳朴,以前她祖母在村里还是个乡村调解员,哪家出现内部或是外部矛盾了都会来找她评理。
在范辞月看来,她祖母那就是地地道道的妇女主任。
那妇人见范辞月转过了头,她又仔细的瞧了瞧,顿时露出了笑容。忙上前说:“真的是小月儿,你回来了?现在北境这兵荒马乱的你回来干什么?哦对了,你看我,只顾着见你高兴了。我是前两年刚嫁过来的刘婶,就是小翠竹的娘,你忘了你还在东河那儿救过小翠竹呢。”
“您是小翠竹的母亲刘婶?我……真是对不住,因为没怎么见过您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您是谁。刘婶您这是要去哪里?”
范辞月在妇人的提醒下也终于记起来这人是谁,只是她和小翠竹要熟悉一些,对于她的母亲她还是有些陌生的。
“我真是刚从镇上回来。小翠竹的哥哥,就是我以前丈夫的孩子,不是早在我嫁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镇上找了户人家入赘了,前两天他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小子,我想着去看看,这不才回来。快别在外面说话了,走,去刘婶家坐,小翠竹也在家。”
说着话,范辞月就被刘婶拉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到了。
而在她们刚要进院子的时候,从拐角处来了一行人,看那样子是军人,因为每个人身上穿着军队的衣服。
“快!这是军营的人,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那可恶的北韩人。小月儿快,你们先进去,我再看看。”刘婶他们本就是农村人,对于那些不常见的军人还不是很了解,所以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躲屋里,然后观察对方是敌是友。
范辞月老远就看清了那一行人是谁,于是就拉住了刘婶的手说:“刘婶,不要惊慌,那是高将军他们。他们已经看见我们了,我们不必躲。”
“高将军?就是我们大晋和北韩打仗的高将军?真的是他?”
范辞月点点头,于是拉回要往院子里走的刘婶。
“将军,公主在前面。”李沐看见范辞月她们了,于是提醒了一下高将军和李离,同时也看向李离,用眼神询问他们在外面要如何称呼范辞月。
李离会意,赶紧说:“公主说这是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这里都是她的熟人,不方便透露她现在的身份,在外还是称呼她为范家女即可。”
一行人来到了范辞月跟前,范辞月很是有礼貌的朝高将军行礼。高将军在京城见过一次范辞月,朝范辞月拱了拱手似是回礼。
“刘婶,这位就是对抗北韩的镇南军统领,高威远高将军。”
刘婶一时不知道要如何,于是她紧张的赶紧边说边跪下行礼。
“农妇吴氏给大将军磕头……”
“快快请起,老嫂子要是这般可是折煞高某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范辞月见刘婶一时有些尴尬,另外也很是好奇他们今日怎么还出来了。
“你们这是?”范辞月看向李离,他今早不是说要将火炕的事情向高将军禀告吗?怎么这会儿把人高将军给拐带出来了。
“念安都和我说了,听说这北方的火炕很是奇特,于是高某就想着不如亲自来百姓家中瞧上一瞧这火炕的奥妙。不知老嫂子家中可是有火炕?”
刘婶一听高将军想要看那火炕,顿时热心了起来。
“有有有,我们北方因为天气原因,没有这炕,这冬天很是难熬的。各位将军赶紧和我进来吧。小月儿也来,小翠竹在你走后很是想你,就是不知道你的地址,不然一天八封信的想要给你寄去呢。快来……翠竹!翠竹快去烧水,家里来且了。”
北方的房屋都是一层,占地面积都要大一些,本来北方就是地广人稀,收成也是一年一季,所以这边很少有人愿意定居。
刘婶家院子也很大,左边一大片是菜园,现在里面全是积雪。
刘婶将人引进屋,进了东屋这间。房屋很简单,进门就是厨房,然后东西屋。
刘婶:“我和老刘在东屋,小翠竹住西屋。”
高将军:“老嫂子不要忙了,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您家的这火炕。请问火炕在哪里?”
高将军说完,就见刘婶和范辞月都笑了起来。
“将军,您坐着的地儿就是火炕。感觉怎么样?”
范辞月看向高将军,然后又看向李沐,示意他也坐上去试试。
李沐本来人就很高冷,在见范辞月朝自己示意后,也不好扭捏,坐上了那用竹子编织的草席上。顿时眼前一亮。
“娘,开水来了。”进屋来的应该就是小翠竹了,她用一个托盘端了几个碗进来。
“翠竹。”范辞月在翠竹进来的时候就一直观察她,这丫头变得漂亮了,就是皮肤有些粗糙。
“小月姐?”翠竹听有人喊她,缓缓抬头,就见到范辞月在朝她笑。
“刘婶,我刘叔在哪里?让他来给将军讲讲咱这火炕。”
“成,翠竹,你爹呢?快去叫。”
“他应该在喂羊,我这就去。”
“翠竹,我和你一起。”
刘家的羊圈就在房屋的后面,范辞月两人绕过房屋后面就看到了在忙乎的中年男子,翠竹的爹,刘墩子。
“爹,咱家来且了,娘喊你去东屋。”
“好!我这就去,羊我都喂好了,你就不用管了,你们……”
刘墩子看见范辞月也是一愣,他细看了一下也惊喜说:“小月儿?你回来了?挺好……现在这边不安全,你怎么这时回来?还是赶紧离开吧,等仗打完了再回来,听叔的。”
“好,听叔的。您快去刘婶那,我和翠竹说说话。”
刘墩子着急忙慌的往前院跑,留范辞月和翠竹在羊圈这里。
范辞月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这羊,她想要买她家的羊毛,当然不是现在就要,夏天剪下来的他们肯定是留着的。
“小月姐,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我们这里打仗了?”
“翠竹还是那样聪明,我害怕咱们这边的乡亲受苦,想着劝大家离开这里,但是来到这里发现高将军他们已经牵制住北韩的敌军,我想,咱们也不用离开故土了。但是眼下姐姐这里出现些难题,翠竹,你能帮忙吗?这也是我留你的原因。”
“小月姐你不要这么说,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能帮肯定不退缩。我现在就恨自己不是个小子,要是的话我肯定参军。咱们河沿村现在男丁少的很,一到冬天都出去找活干了,又因为打仗,好些人走了就没回来了。”
这是被环境所迫,没办法,好些人真的都不喜欢在这北境生活,人也是越来越少,这边的土地就要闲置了。
“我现在需要人手,还需要鸭绒鹅绒,还有羊毛也可以。我要在近期做一批衣服,做给镇南军。这些东西有多少我收多少,工钱我也照给。”
“小月姐,你要的这些我们村应该都有,现在人手应该也够的,大冬天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家猫着,小月姐,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干活?我来着急人手,工钱这块我觉得她们要的不会太多,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翠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天你召集人召集好了就直接去范家老宅?我们做一下分工,还有材料,我们能收多少收多少。来我们北境的将士都是南方人士,他们适应不了我们现在的环境,所以我们必须要帮助他们克服。都是大晋人,我们能做哪些就做哪些。”
“小月姐,我明白了,我肯定将这件事做好。别的不说,就是为了保卫我们大晋,什么事情都能做。”
于是二人商量好之后就往回走。
“对了翠竹,你只比我小几个月,刘婶给你找到人家定亲没有?”
“小月姐你就别提了,像我这样年龄的大姑娘在咱们村就很难找对象,其他村里的也有。自从北韩的人攻打过来,好些人家都搬走了,人口也越来越少。那些个半大小伙子在收成完之后都出去找活做了,很少有回来的。我娘还想着要不也把我送去城里去,不然在家不好找对象。”
范辞月突然又产生了一个想法,不过现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等将衣服做好后再实施,反正这仗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