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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心头捅刀

按照礼法,儿子媳妇要早晚给父母请安的,邵泽威没有结婚前,乐康公主怕他睡懒觉,就是不肯免了他的晨昏定省。如今结婚了,竟然给免了这套烦人的礼节。

上官依米不仅感激,还非常佩服。乐康公主说得很清楚了,是她怀了孕之后免去晚上的请安,这是不动声色的施压要孩子。

上官依米忙奉承说:“晨昏定省是我们晚辈该做的,再辛苦也不会有怨言。可既然婆母大人说了,我们也不敢不遵守。我也希望早点生孩子,能给自己的丈夫延个后!”

乐康公主看她果然聪明,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便高兴地说:“我这里有些金玉之类的俗物,是当年的陪嫁,你要是不嫌弃都拿去吧!好了,我乏了,你俩去玩吧,别在这里淘气了!”

太监搬过来很多箱子,打开让上官依米过目,她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还是被震惊到了。乐康公主出嫁的陪嫁,那可是皇家御赐的东西,臣子是绝对没有的。

她瞥见一个商朝的武丁方鼎,就知道这是极其稀罕的宝物。上官依米是在宫中读过书的,自然知道武丁中兴、傅说举于版筑之间的故事。这宝鼎乃盛世所造,在当时就价值连城了,何况又传承了几千年。而且武丁方鼎也只是众多宝物中的一个,其他的更是琳琅满目。

她激动地磕了个头,和邵泽威一起出去。那些太监将宝物全部搬到她那里去,足足堆满一间屋子。

邵泽威缠着上官依米,说话搂着她,吃饭牵着她手,就连她上厕所都在外等着。上官依米虽然嘴上说他烦,骂他黏人幼稚,可心里很高兴。

就这样过了七八日,上官依米逮着一个入宫的机会,拿着白沐雪的亵衣去见柳水墨。

柳水墨看她又来了,以为她又来安慰自己。

“好姐姐,我没事了,你还担心我啊!在宫里受些委屈算不了什么,我不会想不开的!”说这话时,柳水墨眼里依然带着恨意。

上官依米没有察觉出她的眼神,气呼呼地掏出那件亵衣扔到桌子上骂道:“这是白沐雪那个狐狸精的亵衣,竟然被邵泽威藏在卧室箱子里。洞房的时候被我找到了,一顿审问才知道,是白沐雪脱给他的!”

柳水墨两眼放光,她心中狂喜,可还是极力掩饰着问:“她为何脱给他?莫非和你丈夫发生过不清不楚的事?”

“要是真发生过,我非得闹到金銮殿去!我弄清楚了,当初韩子霄被圈禁,性命危在旦夕,白沐雪为了救他去求邵泽威。我那没出息的老公,一方面眼馋她身子,一方面又不甘心睡个二手货,愤恨之下就留了这骚玩意!我去见白沐雪,骂她个狗血喷头,也替你出出气!”上官依米撸起袖子说。

柳水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说:“姐姐,你别去闹了,把这东西给我吧!我见了白沐雪,私下骂他一顿,行吗?你这样得罪她了,皇上一恼,再治你丈夫的罪!此事不易张扬,毕竟也事关你丈夫脸面!”

上官依米一听觉得有理,抖落出去邵泽威丢人,更可能激怒韩子霄,如果传到大街上,更是有嘴说不清了。上官依米虽然脾气厉害,可她并不是愚蠢的泼妇,什么事也是暗中有一番算计的。不合理的事、不合法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马上说:“你说的也对,犯不着张扬!那你替我私下羞辱她一番,给她个警告,以后见了我男人躲远点!”

柳水墨忙将那亵衣收起来,高兴地答应了,又拉着她坐下叙旧,还拐弯抹角问些洞房之事。

上官依米和柳水墨是闺蜜兼同窗,自然也不拘束,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要喝酒,催情的那种,邵泽威家祖传的秘方!两人都要喝,不仅快活,听说还能生儿子!邵泽威就喝了,我也喝了,那感觉真是欲仙欲死……”

竹青捂着嘴偷笑,柳水墨脸色通红,眼里流露出羡慕,更露出一抹心计。

她哄着上官依米给她方子,说娘家有个弟弟不能生男孩,希望能帮忙。上官依米信了,回去之后从邵泽威那里要了秘方,悄悄地送来。

过了一个月,白沐雪生了,是个男孩。韩子霄非常喜欢,赐名叫韩宸,文武百官纷纷上表祝贺。

白沐雪在宫中坐月子,而且决定亲自喂奶,不让奶妈插手。

韩子霄更加爱护她了,每天忙前忙后的,唯恐照顾不好她娘俩。

到了农历二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柳水墨胖了些,头发也长出来了。她像以前那样留起了长发,又恢复了漂亮的模样。

她看着镜子,那个瘦弱可怜的短发女孩不见了,往日的匀称长发女孩再现了。

在一个明月照耀山林,微风吹动池水的晚上,韩子霄从勤政殿往琼仙宫走去。突然,竹青提着灯笼在路边跪下说:“奴婢参见皇上,娘娘有事要见您!”

韩子霄停住脚步,他背着手问:“是沁贵妃吗?有什么事?”

“请皇上移驾星河宫,娘娘简单说几句,不耽误皇上看琼妃的!”

韩子霄听她如此说,便转弯去了星河宫。

柳水墨并没有站在门口迎接,韩子霄推门进去,竹青拦住了程得忠,请他到 偏殿吃茶。那些侍卫也不敢进去,只能站在门口的柳树下望月。此处风景极美,静谧的夜色传来花香,夜莺偶尔叫上几声,大有世外桃源的意境。

韩子霄看着她问:“什么事急着见朕?”

柳水墨起来,将门关了,打开箱子取出那件亵衣递给他说:“可认得这个?”

韩子霄细细看着,他说:“当然认得,这是雪儿穿的贴身内衣,怎么在你这里?”

柳水墨道:“这是从邵泽威那里拿来的,上官依米洞房花烛夜搜出来的!”

“什么?”韩子霄脸色陡变。

他咬着牙,情绪有些激动,细细看着那针脚,还有雨打芭蕉的图案,确实是白沐雪的。

“难怪我很长时间没见她穿这件亵衣了,她以前很喜欢穿的!”想到这里,韩子霄问:“邵泽威怎么会有雪儿的亵衣?”

柳水墨脸上现过一丝冷笑,她淡淡地说:“她为了救你,就和邵泽威上床了。不过雪儿妹妹也是逼不得已,那个时候你被庄亲王陷害,囚禁在宗人府。”

韩子霄如同五雷轰顶,他脑袋发晕,心口炸裂,气得转身要出去。柳水墨扑通跪下拉住他说:“上哪去?去找雪儿吗?”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

“她现在正坐月子,况且孩子还小,你就不能忍忍?”

“你说得轻巧,她给朕戴了绿帽子!”韩子霄情绪非常激动,死死攥紧拳头,简直要杀人的样子。

“雪儿也是为了救你!”

“我宁可死了,也不愿她这样做!邵泽威,你个畜生,敢染指朕的女人,我要杀了你!”韩子霄气愤不已。

柳水墨起来,静静看着他,韩子霄踏步走到墙壁前,抬起头默默哭泣。

她心中暗喜,走到茶几前,倒了两杯酒说:“皇上,为了您的脸面,您千万不要治邵泽威的罪!雪儿妹妹性子烈,传出去她要自杀了怎么办?皇子还小,您就装作不知道吧!”

“哼,皇子是不是朕的还不知道呢?万一是邵泽威的种呢?”韩子霄转过脸来,泪水流过嘴唇,哭得不能自已。

柳水墨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土耳其地毯上。她今晚穿了一件粉白色的轻纱,滑嫩的身体在红烛下摇曳。

韩子霄发呆地看着她,嘴里依然低声说:“我知道雪儿是为了救我,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她被邵泽威给玩弄……”

“皇上,别哭了!这世上有些苦是无法摆脱的,雪儿心里也很难受,不是吗?”她轻轻用手给他擦着泪,千娇百媚地看着他。

韩子霄蓦然心动,柳水墨确实非常迷人。

他目光躲闪,推开她就走,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邵泽威说梦话,夜里都叫雪儿的名字,这是上官依米说的!”柳水墨突然望着他的背说。

韩子霄心头一颤,停住脚步,闭上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他身子抽搐了下,伸出手想扶东西,柳水墨赶紧过来搀住他。

“他们……他们……就一次吧?”韩子霄带着心碎的样子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想努力寻找一些安慰。

柳水墨眉头紧皱,轻轻叹息说:“不是一次,是一夜!据说那晚,他们快活了八次!”

韩子霄倒吸口气,噗嘴里吐出一股血,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不该跟您说这些!这都是上官依米告诉我的,她说邵泽威整日炫耀和雪儿妹妹那一夜的快活事!”柳水墨抱住韩子霄,装出后悔的样子。

“畜生……”韩子霄剧烈地咳嗽,泪水大颗大颗落在地毯上。

“雪儿妹妹肯定也爱邵泽威,毕竟他长得那么青春少艾,床上功夫又好!当然了,她还是爱皇上您多一些!”柳水墨狠狠往韩子霄心头捅刀子,她知道男人最在乎这些,便故意添加一些细节。

韩子霄瞪着眼睛看着她,死死抓住她的衣服,用手撑住身子坐在地上。

柳水墨抹着眼泪,哭诉道:“上官依米是我的好姐姐,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没想到她嫁了个老公,竟然和皇上的女人睡过!她拿着这件亵衣,在我这里哭了一天,说要闹到金銮殿去。是我苦劝很久,为了皇上和皇子的名声给压制住了!皇上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见了雪儿妹妹您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韩子霄狠狠砸了下胸膛,伤心欲绝地说:“我怎能装作不知道?她可是我最爱的女人,虽然是为了救我,可我心很痛!墨墨,你知道吗,我心很痛……”

柳水墨一把抱住他,跪在地上说:“皇上,您要难受,就哭吧!雪儿妹妹正在坐月子,别把她逼死了,好吗?”

韩子霄哭着点点头,抽泣说:“好,朕就装作不知道!谢谢你,墨墨,告诉我这些!”

柳水墨端过来酒说:“皇上,这是臣妾自己酿制的酒,咱俩喝一杯解解愁吧!”

韩子霄正想一醉解千愁呢,端过来咕咚喝了,擦擦泪跌跌撞撞起来,看见桌子上的酒壶,一把抓过就往肚里灌。

柳水墨将早倒好的一杯自己喝了,然后含笑地看着他。韩子霄丢掉酒壶,失落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摇曳的烛光走神。

忽然,他觉得热血灌顶,欲望膨胀,全身充满了力气。再看柳水墨,整个人醉眼朦胧,透着暧昧诱惑的气息。他扯住身上的衣服一把撕烂,魁梧地起来,单手将她扛在肩膀上,狠狠丢在床上,然后扑了过去……

外面的侍卫看皇上久不出来,便坐在柳树下打瞌睡。正要睡着,只听得房间里撕心裂肺地大叫,慌得他们赶紧起来去救驾。程得忠也从偏殿跑出来,正要进去,竹青喝道:“不是皇上,是娘娘在叫,你们进去做什么?”

这些侍卫才回过神来,明白了怎么回事,都齐刷刷看着程得忠。

程得忠无比纳闷,他说:“竹青姑娘,皇上这是要临幸沁贵妃?”

竹青一笑说:“各位都到偏殿歇着吧,皇上不会出来了!”

众侍卫大笑,然后进入偏殿吃酒,竹青趁机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哄得他们十分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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