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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热血沸腾

鉴于这里是后宫,不能让他久留,夏嬷嬷通知了于双喜,派了马车送他悄悄出宫。

邵泽威醒来,发现躺在韩子霄床上,他面色苍白,嘴角有血。

他看了看房间,这里装饰得非常漂亮,到处都挂着红色。

“这是你的新房吗?”他问。

“是的!雪儿让我照顾你!”韩子霄说。

“把我带进你的新房,是准备让我替你和白沐雪洞房吗?”

“这个……是不可能的!入洞房的事,我自己可以!”韩子霄尴尬地说。

邵泽威叹口气,他喉结滚动着,只觉得眼角又有泪水滑下。

“这洞房是柳水墨帮我布置的!”

“柳水墨?太子表妹?她可真贤惠啊!”

“是的!她很爱我,所以要成全我!你难道不能成全我吗?”韩子霄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

“不能!我恨你!”邵泽威道。

韩子霄笑了笑,他端来药说:“起来吃药!”

邵泽威白了他一眼说:“我没病,吃个屁药!”

韩子霄知道他不会吃,将碗放在一边,伸过来手说:“我拉你起来?”

“不用,让我多躺会,感受一下做新郎的滋味!”

韩子霄噗嗤笑了,坐在床边说:“好吧!反正你是我表弟,也不是外人!”

邵泽威望着他,韩子霄一愣说:“看我干嘛?”

“表哥!”他喊道。

“嗯!”

“你给我说说以前在乡下的事呗!”

“好吧!我给你说说!”韩子霄一边喂他吃香蕉,一边讲述着自己在民间躲躲藏藏的日子。他故意将自己的经历讲得很悲惨,然后擦擦泪,哀叹一番。

邵泽威听了很受感动,他忽然坐起来,盘腿看着他说:“你挺不容易的!”

韩子霄笑了笑,他说:“这都没什么!只是对不起很多人,张祥、梁梦绮、柳水墨、吕天溢,他们都为我牺牲很多。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我和雪儿一直哄着你,最后却让你心寒!但是我真的没有向皇上请婚,雪儿突然嫁给我,这是皇上的诡计!”

邵泽威叹口气说:“我知道!他就是要让我恨你和雪儿呗!免去你大都督之职,都不让我当,外甥还不如女婿。皇上真让人心寒啊!”

韩子霄凝视着窗外,淡淡地说:“我母嫔死了,皇上都不给她一个妃子的封号,还说最爱的是她!真正刻薄的,难道不是这个九五之尊吗?”

邵泽威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当晚住在韩子霄王府里,两人一起饮酒到半夜,共同诉说着心中的惆怅。两个人都非常失落,一个遭到打压郁郁不得志,一个失去爱人心有戚戚焉。韩子霄和邵泽威喝到半夜,两人醉醺醺的,倒在那铺着红被褥的床上大睡。

次日醒来,韩子霄看了看旁边的邵泽威,他下了床洗洗脸出去。邵泽威睡到中午,洗漱一番后回家了。

再说白沐雪,她出嫁的日子到了。韩子霄拘于礼法,也不能大操大办,毕竟她现在不是正妻。

两人简单行了礼,便举行完了婚礼。白沐雪坐在洞房内,外面摆了酒席,除了韩子霄亲朋好友外,朝廷官员来的寥寥无几。虽然是奉旨成婚,可毕竟只是纳庶王妃,与娶正妻有着天壤之别。

当天夜里,韩子霄穿着大红新郎服,推开门面带微笑,他喷着酒气坐了过来。撩起盖头,只见白沐雪肌肤如玉、面如朝霞,眉似弯月、娇美含羞。她忽闪着睫毛,眼睛水汪汪瞥他一眼,低着头抠着手指头。

韩子霄眉清目秀,眼神犀利,刚毅俊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抑郁。他这些日子瘦了许多,残酷的政治斗争让他左支右绌。

他头发半束半披,脸蛋微微低下,更显得白皙温润。

韩子霄看着雪白的床单,修长的手慢慢移动,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腕部,紧紧握住了。

白沐雪转过脸,烛光映在脸上,欲笑还休。

随后,两人喝了合卺酒,韩子霄解下腰带,一袭红袍落在地上。他身段风流,肩宽体健,脱下亵衣更是雄风大展。

白沐雪用手遮住眼睛,更加不好意思看他了。韩子霄踏步过来,将她压在床上,滋滋亲嘴,只觉得热血沸腾,情欲勃发。

白沐雪被他百般揉搓、千般吮吸,两人滚入帐中,颠鸾倒凤、酣畅淋漓。

梁梦绮坐在屋里,看着灯光,整整哭了一夜。自从嫁给韩子霄,两人从来没有同过房,她至今还是处女之身。

柳水墨也知道今晚发生什么,她靠在床上,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窗前。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听着外面风吹竹子的声音,心中恰似波涛翻滚。

打更声传来,从一更到五更,柳水墨就那样听着更声一直挨到天亮。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疲惫的面容,简单梳洗了下就隔窗看着燕子飞。

再说白沐雪,她挪着身子下了床,忙命丫鬟换了床单,将那片血红拿去洗净了。她精心打扮一番,迈着小碎步,在丫鬟搀扶下来给梁梦绮请安。

吃了一夜酸醋的梁梦绮心中早就恼怒了,她是先进门的正妻,如今却让她初尝雨露。

白沐雪走走停停,因为玉体撕裂,不敢迈大步。

只见她金簪插花,穿着水红色丝绸薄衫,下身是浅咖色蝴蝶裙,脚上一双翘头鞋。她耳戴明珠,腰系丝绦,披帛飘荡,犹如天宫仙女。白沐雪昨晚得到韩子霄滋润,体会到了欲仙欲死地癫狂,今日气色很好。她皮肤更加细腻光滑,整个人神采奕奕。

当她一进门时,梁梦绮就觉得两眼闪耀,再加上早上朝阳映射,白沐雪全身金光灿烂。

“到底谁是正妻?”梁梦绮气得嗖站了起来。

白沐雪知道她今天绝对窝了一肚子火,反正她已经便宜占尽,由着她讥讽辱骂好了。

她提起裙子,双膝跪在地上说:“妾室白沐雪,叩见主母!奴家初入王府,希望娘娘多加垂怜!”

梁梦绮怒目圆睁,呆呆站着,脸上透着极大的怨恨。她身边丫鬟秋蕙拉了拉她袖子,梁梦绮才反应过来,咣当一屁股坐下。

这时有老妈子端来茶水,白沐雪忙接了托在手里,举在头顶说:“请娘娘用茶!”

梁梦绮一只手拿过来茶碗,咕咚喝了一口,噗嗤喷到她脸上说:“这茶馊了,一股狐狸尿骚味!”

白沐雪被她喷了一脸,滚热的茶水顺着香腮淌下,将她胭脂弄湿。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依然跪在那里,双手纹丝不动地托着盘子。

秋蕙忙说:“娘娘乃是名门闺秀,太师之女,一向最守礼节。今日庶王妃来了,也不能一直跪着,茶都喝过了,快让她起来吧!”

梁梦绮翻个白眼,拖着长腔说:“起来吧,跪坏了,殿下又心疼!”

白沐雪提着裙子起来,她站在旁边,秋蕙忙搬来小凳子让她坐了。白沐雪不敢坐,只是低头不语。

梁梦绮讥讽说:“昨晚你是做了真新娘了,比我强,我嫁给韩子霄快两年了,如今还是个老处女。哎,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这年头婊子行里都出水货,把我们名门压得抬不起头来!赶明给我饭里下点砒霜,毒死我之后你们做妾的也好扶正。我爹当太师时,还有人正眼看我,如今我爹罢官了,更是任由那些野鸡野鸭的糟蹋!我命苦,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没想到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白沐雪听着她百般嘲讽,把自己骂为野鸡野鸭、婊子行里的水货,只得忍着说:“娘娘出身官宦人家,又是嫡出,不像我一个庶出的女儿,在家就受到冷落。殿下之所以喜欢我,也是因为我肯俯首小心、百般体贴。娘娘以后放宽心,凡事不要和他闹,时间久了男人没有不转性的。如今柳水墨姐姐就是这样,韩子霄对她越发喜欢了。我虽然不好,可是也绝对没有取代娘娘的心思,希望咱们能和睦相处,诚心诚意地过日子!今日我但凡说一句谎话,让天火烧死我!”说着她跪在地上,拔下簪子叩头。

秋蕙劝道:“娘娘,我平日里也常跟您说,不要那么大的醋性,这样只会让殿下疏远你。如今好好和白庶妃相处,殿下也会慢慢改变对您的态度的……”

啪……一耳光扇来,梁梦绮指着她说:“吃里扒外的贱婢,竟然教训起我来了?我堂堂正王妃,还用得着受这腌臜气?给我滚出去!”

秋蕙捂着脸,哭着出去了。

白沐雪看着梁梦绮这个样子,心里一声哀叹,她不想和她斗,可她为什么不肯罢休?

在那里又听着梁梦绮一番辱骂,她才离去。

出了门她心情很糟糕,早上本来很兴奋,可现在她全身如同掉在冰窟窿里。梁梦绮这个人很固执,她死都不肯让步,看来少不了一番恶斗。

接着,她坐了轿子来见柳水墨,对于她白沐雪更是觉得愧疚,毕竟当初是她把她赚到府里的。而且柳水墨出身很好,竟然也委身于韩子霄做妾室,是她毁了她的名节,断了她的后路。再加上她的姑姑和表哥也因她而死,种种往事涌上心头。

正思索着,轿子突然停住了,白沐雪忙掀开帘子问:“为何停住了?”

丫鬟说道:“侧王妃在前面迎接!”

白沐雪一愣,到她府中还有好几百米呢。她抬头望去,只见柳水墨穿着天青色单襦,配着烟灰色百褶裙,手拿杏红色手帕,矗立在微风中。

白沐雪忙下了轿子,提起裙子快步走去。她也迎上来,两人越走越近,终于在一棵榕树下相见。

白沐雪单膝下跪,她却抢先一步跪了,扶住她的双臂说:“使不得,妹妹!”

“姐姐快起来!”白沐雪忙说。

两人同时起来,白沐雪打量着她,不愧是长于宫中,身上自带贵族气质。她清新中透着高傲,有种惯看秋月春风的从容。

柳水墨看着白沐雪,她和蔼中透着玲珑,有着商人世家察言观色的精明。而且她昨晚刚入了洞房,桃花含苞、嫩蕊娇滴的样子,透着七八分的风情,自带一股妖艳气息。

两人牵着手一起朝府里走去,穿过花圃,绕过游廊,来到厢房。白沐雪看她将自己带入这里,而不是客厅,就知道她没把自己当外人。

柳水墨拉住她并肩坐了,笑着说:“喝茶呀,别客气!”

白沐雪微微含笑,端起茶来就喝,品了一口只觉清香沁脾,余味饶舌。

“这茶真好喝!”她说。

“这是西湖龙井,用祁连山雪水煮的!”

白沐雪颇为惊讶,她问:“从哪里弄来的祁连山雪水?”

柳水墨说:“当年我姑姑在时,地方上进贡的。她给我留了几坛子,我偶尔喝一点,毕竟一共就那些,也舍不得都喝完!”

白沐雪非常感动,她捧着茶杯,望着她说:“好甜啊,真羡慕你,生活很精致!”

柳水墨拢了拢头发,闪烁着大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沐雪微微靠近她,低声问:“怎么害羞了?”

柳水墨将丫鬟们都撵出去,悄悄关了门,站在那里背着手问:“韩子霄和你昨夜入洞房了吧?”

白沐雪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是的,你放心,以后我会劝他和你同房的!”

柳水墨咬着唇,用手指头缠绕着头发,歪着脑袋嘻嘻地问:“痛不痛?”

白沐雪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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