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诡隐,断了
二十三
说完,沈隐就准备离开,却被人扯住手臂:“你去哪儿?”
沈隐回头,心里暗暗有些担心,太子不会治他的罪吧。
“属下去厨房,弄些吃的、”
听到这话,楚殁离抓着沈隐的手蓦然用力,将沈隐整个人扯了回来、
楚殁离起身,按着沈隐坐到床上,眉眼低垂看着沈隐:“你在这儿坐着,吃的一会就来。”
沈隐闻言,乖乖点头:“是。”
沈隐什么也不敢多问,太子殿下有除了影卫之外的势力他能猜到,但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这是只有身为影首的沈风才能知道的秘密。
这半个月来,不管是顶级金创药,还是柔软的被子和褥子,总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出现在这个屋里。
沈隐知道周围有其他的人,但他不敢问,不敢说,甚至不敢看那些藏了人的方向。
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只要当个小透明,等太子殿下折磨他的兴趣消失后,他就可以回到影卫营,着手死遁的计划。
沈隐暗自出神的时候,濡云已经端着早饭走了过来。
楚殁离转眸看了一眼旁边摆着的破烂桌子,伸腿一勾,就将破桌子勾了过来。
濡云也适时的将早饭放在桌上。
楚殁离起身走到濡云搬来的凳子上,末了,抬眼看了一眼床边低头坐着的沈隐,一双狭长凤眼微弯,唇边笑意勾起:“过来,吃饭。”
沈隐闻言,连忙摆手摇头:“属下怎可和殿下同桌吃饭,殿下吃着,属下外面去吃。”
说着,沈隐伸手,拿过桌上一个馒头就准备离开。手却被人再次抓住了。
沈隐垂眸不解:“殿下?”
楚殁离看着沈隐,淡声道:“一个馒头就够了吗?”
沈隐点头:“谢主子关心,够了。”
楚殁离闻言,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伸手又拿了两个包子放在沈隐面前:“既然不想和孤一起吃,但总要吃饱吧。”
楚殁离说话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隐:“之前你一个人就要吃五个馒头,五个包子,如今,客气什么啊。”
说着,楚殁离将手里的两个包子,放在沈隐怀里后,就转过了头,准备吃自己的早饭。
沈隐看了一眼楚殁离的脑后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五个包子五个馒头,他明明是五个包子或者五个馒头好吧,在说身为影卫,能吃一点怎么了。
沈隐站着,楚殁离坐着,所以他这个白眼楚殁离看不见,见到他这样的濡云心下一惊,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也是这一下,让沈隐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一个人。
沈隐佯装淡定的走出房门,结果,他刚出房门就一个飞身蹿到小院里唯一一棵还算茂密的树上去了。
沈隐蹲在树枝上,抬手就往嘴里塞馒头,心里却是一片哀嚎,他完了,他完了。
竟然忘了屋内还有一个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人,他定然会告诉殿下他翻白眼的事,就太子殿下那个小心眼,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
要不他现在逃吧。沈隐刚这么想着,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沈隐不去看,只当没听到。
肯定又是太子殿下的人。
沈隐专注的吃着手里的包子。
“嘶~”
沈隐啃包子的动作顿住。
脑袋像是生了锈一样,“咔咔咔”的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正正好和一个三角蛇头对上视线。
沈隐:……
“卧槽啊~”
沈隐话音刚落,那条盘在他面前,离他不足一尺远的毒蛇吐着蛇信子,就朝他扑去。
“轰”的一声。一阵巨响在寺庙内传开。
屋内,端着碗喝汤的楚殁离浑身一震,“啪”的一下放下汤碗,身形极快的出了房门。
濡云也跟着一起出了房门。
屋外,灰尘漫天,过了好半晌,才能看清事物。
楚殁离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灰尘,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身影:“沈隐,发生什么了。”
说着,楚殁离走上前,就只见前些天他还靠过的一棵茂密的槐树,此刻,只剩下一截断口参差不齐的树桩子。
在看看周围地面,不是被震得粉碎的木屑,就是四处掉落的木头渣子,连稍微大点的木头都很难见。
楚殁离走到沈隐旁边,抬眼将沈隐上下都看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沈隐脚边断成几节的毒蛇上。
沈隐余光里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他浑身一震,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当即双膝跪地,低头请罪:“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沈隐说话间,手中的诡隐不小心在地上磕了一下,下一瞬,就见到他手中的诡隐发出几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还不等沈隐反应,一把三尺长,两指宽的鬼隐刀,瞬间断裂的只剩下一个刀柄。
沈隐:((???|||))
他的五十两!!!断了!!!!!
楚殁离看着沈隐变化多端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忘了他现在还在请罪。
楚殁离蹲下身体,伸手捡起一片断裂的诡隐刀片,而沈隐,直到此刻看到伸过来的一只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请罪,当下又是心痛又是懊悔。
他干什么非要出来吃,出来吃就出来吃,干什么非要上树,上树就上树,遇到毒蛇,直接用内力震开就行了,为什么要用刀啊(;′??Д??`),现在好了,他的刀受不住他的内力,断了!!!
他的刀,他的五十两(;′??Д??`)
楚殁离手上捏着刀片,垂眸看了两眼,随后拍了拍沈隐的肩膀:“你这刀,品质在一般的武器当中已经算是可以了,你花了多少。”
沈隐闻言,抬头,一脸的欲哭无泪:“五十两。”
楚殁离闻言,眉头一挑,转眼又看到沈隐这个表情,当即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五十两?你五年的月银啊。”
闻言,沈隐郁闷低头,你还知道,一个月一两银子,穷死他了。
楚殁离捏着刀片往前递了递,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一旁的濡云见了除了震惊外还有些看不下去。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们主子脸上的幸灾乐祸太明显了。
楚殁离看着沈隐,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挺舍得。”
沈隐低头不出声,默默的为自己的宝刀默哀。
楚殁离起身,抬脚踢了踢地上毒蛇的尸体,眸光落在沈隐脸上,语气有些揶揄:“就是因为它,你才发这么大火,树都让你震断了。”
沈隐复又开口:“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楚殁离闻言点了点头:“好,罚。先欠着,等孤回了太子府再说。”
“你没吃饭吧,进屋吃饭去吧。”
沈隐闻言,也不再多说,脑袋垂着,提溜着手里的刀柄回到了屋内。
沈隐走后,儒云上前几步,面色有些难看:“主子,这里动静那么大,那些禁军恐怕……”
楚殁离闻言,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进来。”
濡云不解:“为什么?”
楚殁离转身踢了踢只剩一个木头桩子的槐树,淡声道:“他们受了命令,巴不得这寺里再多出点事,让孤死了才好。”
说完,楚殁离抬手阻止濡云接下来的话,微微偏头,声音带着几分冰冷:“邕城如何了?”
濡云闻言,开口道:“回主子,您走以后,当天宴会上南流使臣就提出了和亲。”
“他们一行五个人,除了两个大臣一个王爷一个随从外,还有一个公主。”
“直到昨日,皇上才指定了和南流和亲的人选。”
楚殁离挑眉:“四皇子。”
濡云闻言点头:“是。”
随后又有些好奇:“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楚殁离抬眼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唇角勾起一个冷笑:“这还不简单?”
“父皇最疼老七,又最讨厌孤,所以他怎么会将公主指给我们两个人。”
“这公主啊,到孤手里,是助力也是危机,到老七手里,就只剩危机了。”
“父皇自诩精明,又怎么不清楚他最爱的老七是什么德性。”
“他知道,所以他一定会将公主指给老四。”
“老三是个脑残,老六永远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所以,他也只能找老四。”
“毕竟,能威胁老七皇位的除了孤就只有老四了。”
濡云听完,心里大为佩服:“是,殿下说的有理。”
楚殁离微微摇了摇脑袋,又开口道:“那群影卫呢?”
濡云闻言,微一抬手:“太子府的那群影卫还是每天如一日的盯着各个皇子府。”
“时而会谈及您身边那个影卫。”
楚殁离闻言,眉头微挑:“他们谈什么了。”
濡云闻言,有些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大概就是说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好想他这一类话。”
“呵”楚殁离轻笑一声:“还挺受影卫营欢迎。”
濡云闻言点头:“是,据属下所知,影卫营影一沈隐是整个影卫营除了影首沈风之外,唯一一个有自己姓名的影卫。”
楚殁离闻言点头:“是,孤知道,之前沈风任务出了大纰漏,是他及时想办法补上并且完成了任务。”
“他的名字,是沈风来找孤求的。”
濡云闻言又开口道:“是,属下还听说,沈隐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给影卫营众人开小灶。”
“有时候是买包子买肉饼,有时候是他亲自做,做的东西很多属下也没见过。”
“属下听说,沈隐为人性格冷淡,但武功很强,在影卫营有不少的人都会帮着他说话。”
楚殁离闻言,双眸微转:“性格冷淡?”
说着,楚殁离轻笑:“看来这些影卫还是不会透过表象看本质。”
说完,楚殁离忽的想起什么,偏头看着濡云:“你刚才说什么?”
“他会做很多你没见过的吃食?”
濡云没明白他家主子怎么一下一下的,当即还是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