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子殿下他要死了
52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笃笃笃”的,敲个不停。
楚殁离眸光微凌,沈隐也察觉不对。
太子寝殿,谁敢这么敲个不停。
楚殁离站起身,沈隐也随后跟上。
走到门边,楚殁离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门闩“砰”的一声巨响,面前的房门被人猛地一脚踢开。
在那一瞬间,沈隐伸手,将身前的太子殿下猛地一把捞起,挡在身后,手中灌入内力的长刀猛然朝前一砍。
“砰”的一声巨响。
那被人一脚踢坏,本来朝着他们砸来的房门,瞬间被沈隐一刀劈了回去。
大门落地的巨响中,沈隐耳尖的听到一声“噗”的吐血声。
沈隐一手执刀,一手抬起挡住身后的太子殿下。
两人抬脚小心的出了房门。
屋外,只有一个人。
一个黑巾蒙面,但沈隐依旧能一眼看出来的人:“南流小王爷,穆黎?”
闻言,站在沈隐身后的太子殿下蓦然出声:“你确定吗?”
沈隐微微偏头,当下情况紧急,他早就忘了之前被这人又是强要又是威胁的事。
“确定,属下见过他,不只一次,他的眼睛很有特色,一眼就能认出来。”
楚殁离闻言,蓦地垂眼,看着沈隐偏向自己的侧脸,楚殁离没忍住冷笑一声:“你还记得挺清楚。”
听到这话的沈隐莫名觉得太子殿下的语气有点奇怪,但他来不及多想。
因为眼前的黑衣人已经抬剑刺了过来。
沈隐蓦地抬手,长刀碰上长剑,铁器碰上铁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沈隐手下用力,一刀将面前的黑衣人一下挥退两米,沈隐微微转头看了身后太子殿下一眼:“殿下,你先藏好。”
闻言,楚殁离脚下一步未动,一双眸子冷冷清清的看着沈隐,嗓音冷淡:“这时候了,难为你还记得孤。没什么好藏的,孤就站在这儿,等他来杀。”
沈隐:……
他总感觉太子殿下的语气不对劲,还有,他是不是有病,还等他来杀,你要这样说的话,我可让位了啊。
“锵”的一声。
沈隐抬刀,挡住黑衣人的攻击。
沈隐也是一身影卫黑衣,除了腰间绑着一条白腰带和没有戴面巾之外,其余地方,简直和眼前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两个同样一身黑衣的人,手中长刀长剑互相抵制。
“呵。”突然,沈隐听到一声轻笑。
“只见过一面,你怎么知道是我?”
这声音沈隐很熟悉,不是穆黎那个流连红袖招的人,又会是谁。
沈隐手上用力,不欲多言。
黑巾蒙面的穆黎却不如他所想:“倒是你,我是真觉得你很眼熟。”
沈隐闻言,不为所动,只是一双桃花眼里充满冷意:“按理,南流使臣昨日便已离开,要是让皇上知道小王爷还留恋在邕城,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穆黎闻言,轻嗤一声:“谁能证明我是穆黎?”
说着,穆黎看着沈隐的眼睛,面巾下的唇无声嗫嚅。
因为面巾挡着,沈隐看不到穆黎嗫嚅个不停的唇,沈隐只觉得,眼前阵阵发晕。
沈隐心下暗道不好,这时,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一身蓝衣的濡云加入战场。
濡云手中长剑,很轻松的挑开沈隐和穆黎之间的距离。
濡云脸上戴着和衣服同色系的蓝巾,抬手执剑,迎着穆黎就刺了上去。
而沈隐站在一边,脑袋微微垂着,他觉得脑袋有些晕,很难受。
还有人在耳边不停的念些鸟语。
额头也痛的厉害。
沈隐没忍住,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他双眼低垂,看着脚下的一片土地。
额头很疼,沈隐暗暗想着,不是上次太子给他吃的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毒药吧。
这时,旁边传来熟悉的清香,是太子寝殿点的熏香的味道。
“阿隐,你怎么了,他伤着你了?”
说话间,楚殁离伸手,捧着沈隐的脸微微抬起。
一双凤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担忧。
“阿隐,你头疼?”
楚殁离看沈隐一直撑着额头,就连被他捧起脸来,也是紧皱着眉头。
楚殁离伸手,一手盖上沈隐的额头,一手拉着沈隐往屋内走。
突然,“噗呲”一声。
楚殁离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后身体又是猛地朝前倒下。
身后,沈隐眸光冰冷,毫不留情抽出刺进太子殿下身体内的长刀。
“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楚殁离整个人趴在地上,鲜血从他体内不断流出。
往常一贯说不出好话的薄唇里,正不断的往外涌出鲜血。
另一边打斗的两个人听到这边动静,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殿下。”
濡云看清情况之后,也不管身后对他有威胁的穆黎,丢下长剑就跑到太子殿下身边咚的一声跪下。
濡云看着满地的鲜血,着急的一张脸上浸满泪水:“殿下,殿下。”
濡云着急,又无处可以下手。
那场景,真是狼狈至极。
穆黎看着这一幕轻笑:“果然,选你,是对的。”说着,穆黎脚下轻点,随后消失在太子府内。
儒风踏进太子府的时候,看到这副场景,一时间又惊又惧。连忙上前查看太子殿下的伤势。
随后,叫了太子府下人,将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挪回屋内。
屋外,直到眼前的殿下被人挪走,濡云才从巨大的悲伤中醒过神来。
他一身蓝衣都被满地的鲜血给浸湿,一双手上也沾满太子殿下的鲜血。
他红着一双眼,偏头看向始作俑者,悲戚大吼:“沈隐,你做了什么。”
“那是殿下。”
说着,濡云眸光下垂,落在沈隐手中沾满血迹的长刀上。
这把刀,是他让人做的,那道截断,他当然也清楚。
他只是没想到,他做的刀,有一天会刺向他的太子殿下。
“沈隐,你手上的刀,是殿下让我给你打的,就连开刀第一血也是殿下的,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用它……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濡云说着话,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流,即使他此刻气的恨不得直接一刀杀了眼前这人,但他也提不起力气。
殿下会死,这个消息在濡云脑袋里每过一遍,濡云都会心痛的难以呼吸。
殿下与别人是主子,与他不一样,不仅是主子,也是恩人。
濡云跪在满地鲜血边,一双眼睛仇恨的看着沈隐。
但沈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滴血的刀,就站在那儿,毫无触动,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