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暴风雨前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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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楚殁离抬脚跨入,手上还牵着沈隐的手,带着沈隐一起进入屋内。
楚殁离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下巴微抬,点了一下几人:“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说着,楚殁离拉着沈隐一起走到床边坐下。
另一边桌边的四个人硬着头皮坐下,却没人再敢动作。
特别是影九,看着上手影八打来的一张九筒,硬是梗着脖子,没敢胡牌。
沈隐见几人这样,无奈撇嘴,这几个人,一大早就搓麻将。
他们不遭逮,谁遭逮、
沈隐眸光在屋内环视一圈,又伸着脖子往屋外看了一眼,眉头轻蹙:“影二影三呢?”
听到问话,影四梗着脖子回答:“他们做任务去了。大概明天回来。”
沈隐闻言,这才点点头。
最终,这场牌局还是没能继续下去,有了楚殁离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在,几个影卫连坐都坐不住,更别说继续打牌了。
最终,还是沈隐大发慈悲,将几人随便找个理由支走。
末了,沈隐起身,走到桌边,将几人还没来得及收的麻将收好。
做好这些,沈隐拿着隐生走到院子里,又开始练自己的左手刀。
而楚殁离则是趴在窗口处,一双凤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院中人练刀的翩跹身影。
黑发黑衣,皮肤白皙,一张去了人皮面具的脸在日光下白的透明,白的发光。
抬手举刀,踮脚挪腿间,黑色的长发随着那人的动作在空中划开一个弧度。那柄名为隐生的剑也在日光照射下,在那人手中隐隐泛光。
练武中的沈隐,神情冷肃,眸色冰冷,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那边沈隐练武练得专心,这边楚殁离看人看的专心。他看着沈隐抬手踢腿间,被汗水浸湿的黑衣紧贴着那人踢出的腿,显出一点扎实优美的肌肉线条。
楚殁离撑起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眼眸定定的看着院中人。
直到中午孙管家送了饭菜过来,两人练武的,看人的这才罢休。
练了一上午的左手刀,沈隐的左手已然有些支撑不住,颤抖的连碗也端不住。
后来还是孙管家换了一个好用的勺子,沈隐才能不端碗还能稍微优雅的吃饭。
一顿午饭,沈隐都只埋头用勺子往嘴里扒饭。
而楚殁离则是只顾着给沈隐碗里夹菜,等一顿饭下来,沈隐吃个肚饱,楚殁离则是刚开始吃。
沈隐看了一眼桌面的残羹冷炙,开口道:“殿下,让孙管家重新给你做一份吧。”
闻言,楚殁离摇摇头:“不用。”
沈隐闻言,想了想,如今府里没有厨娘,厨房都是孙管家在做,这样麻烦人是不太好。
于是,沈隐又开口道:“要不我去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闻言,楚殁离蓦地抬眼,眼神在那一瞬间亮了些许,随后眸光落在沈隐还在发颤的左手上,唇角微微一勾,摇头:“不用。”
说着,楚殁离低头,三两下将碗里剩余的米饭扒进嘴里。
等吃完饭,楚殁离拿过锦帕擦了擦嘴,叫来孙管家将桌上收好。
末了,楚殁离走到沈隐面前,拉着沈隐在门前凳子上坐下。
伸手拉过沈隐的左手,力道轻柔的给沈隐按揉。
一阵酸麻袭来,惹得沈隐微微蹙眉。
见此,楚殁离轻哼了一声:“既然知道疼,为什么不慢点练?”
“有那么着急吗?”
沈隐闻言,微微低头,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只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不是吗?”
闻言,楚殁离手下按揉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沈隐,片刻后,楚殁离又开始按揉,一边按揉,一点点头:“阿隐比我想的更灵敏。”
沈隐闻言,没说什么,他不是傻子。
眼前这人之前在燕南能说出那番话,他就不信对于如今的场面他会毫无动作。
从这人被废,到今天不到十天的时间。沈隐就已经在楚府内察觉欢喜楼的人三次。
前几天这人没来找他,估计就是在忙着布置。
如今来找他了,说明布置的差不多,只等下面人行动了。
在这个多事之秋,沈隐如果不加强练武的话,总有一天会被比他厉害的人杀死。
沈隐做影卫这么多年,从无到有,他凭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活着。
他可以杀人,可以做任务,可以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影卫,但是只有一点,他要活。
谁挡他的路,他就杀了谁。
说杀谁就杀谁总不能就靠空口白牙。他总得努力,不要命的努力,这样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活。
“呵”
“不错,时间是不多了。”
“阿隐这么努力练武也是对的。”
说着,楚殁离一边按揉沈隐的手,一边抬眼看着沈隐:“但再努力,也得顾忌身体。”
“你这样一练一上午,还是用左手,伤害怎么不大。”
“如果有敌人现在来杀你,你怎么办?”
闻言,沈隐也抬眼,和眼前这双凤眼对上:“我一直留着右手,我不会死。”
“一定不会。”
楚殁离看着沈隐异常笃定的眼,无声笑了,他发现,某种程度上,眼前这人其实和他一样。
他此刻说的这句‘一定不会’,和他在燕南说的那句‘我为棋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竟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楚殁离此刻才是有点明白,原来他喜欢这个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不是全都因为那张脸。
原来是因为两人本就是一种人。
楚殁离一边暗想,给沈隐按揉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沈隐没搞懂这人在想什么,也没心情去想。
他只想着这人肯定又出了什么损招。
不知道这次四皇子又会是怎样的后果。
这么想着,沈隐突然想起,他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或者看到四皇子的消息了。
这人自从成亲之后,好像就没了音讯?
沈隐这么想着,就开口问了:“殿下,祭天大典的刺客是谁派的查到了吗?”
楚殁离闻言点了点头:“查到了,有三方势力,一个楚应声,一个楚顺意,还有一个查不到。”
沈隐蹙眉:“查不到?”
“是,怎么查都查不到,就像突然消失一样。”
“估摸着和在邕城刺杀我的是同一人。”
说着,楚殁离抬眼看着沈隐,想了片刻继续道:“还有回邕城时,路上遇到的那七个黑衣人,应该也和他们是一起的。”
沈隐听这,突然摇摇头:“不对啊,祭封我认识,是四皇子府祭卫的老大。”
“那天那些人是他招出来的、”
闻言,楚殁离又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一起的,那个祭封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人被换了。”
说到这儿,楚殁离脸色有些凝重:“看来我们面对的敌人很棘手。”
沈隐看的有些新奇,这人以往不是整人时露出的邪气,就是后来强迫人时一整个疯批的样子,还有就是后来的温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人露出凝重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