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病入膏肓
一大早,郝少爷就心急如焚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一直服侍父亲的下人。郝少爷担心地问:“父亲呢?他到底怎么了?”
下人的回答带着一丝犹豫:“少爷,老爷他......他身体不太舒服,病着呢,不让我告诉您……”
郝少爷心中一沉,他能想象到父亲在病榻上的憔悴模样。父亲一向坚强,如今却病倒了,这让他感到很不安。他紧握着电话说:“你照顾好父亲!”他匆匆挂断电话,转身回住处收拾行装,准备立刻赶回父亲身边。
郝少爷满脸焦虑,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丝丝惶恐。他没有丝毫犹豫,拽着阿宽的手,脚步匆忙地朝着车站飞奔而去。
阿宽的心情同样紧张,他能感觉到郝少爷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紧紧跟随着郝少爷,两人的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穿梭。
一路上,郝少爷心急如焚,他不断地加快步伐,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珍贵。阿宽能感受到他的急切和担忧,心中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阿宽紧捂着老爷给的那封遗嘱,心中涌起一阵不安。他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却未曾料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他不时地偷偷摸一摸那封遗嘱,仿佛能从中感受到老爷的遗愿和责任的重量。阿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挑战和困难。然而,在内心深处,他也有着一份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担起老爷的遗愿。
阿宽深吸一口气,将遗嘱小心翼翼地塞回原处。他告诉自己,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他都将勇敢面对。此时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郝少爷坐在车内,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他的眼神游离,心里隐藏着无尽的恐惧,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平安无事。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后悔之情充斥着整个内心。他责备自己前阵子的瞎折腾,那些冲动的行为和不负责任的决定,可能正导致了如今的局面。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让他懊悔不已。此刻,他只祈求上天能够眷顾他的父亲,让一切都好起来。他愿意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努力改变过去的错误,用余生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少爷,你别急,老爷一定会没事的。”阿宽轻声说道。
郝少爷根本听不进去,他认为父亲的操劳和寝食难安都是因为自己。他看向窗外,凝视着远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忧虑。他只后悔自己未曾为父亲分担一些。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好好听话的,不让父亲如此操劳。”郝少爷自言自语道。他的声音带着愧疚和悔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然而,好像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郝少爷的自责和担忧让人感到心疼。阿宽默默地坐在一旁,紧紧握住了郝少爷的手,希望能给郝少爷一些力量。
下车以后,郝少爷急匆匆地赶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迫不及待地扔下了沉重的行囊,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进去。阿宽望着少爷离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他默默地弯下腰,捡起被少爷遗弃的行囊,轻轻地拍去上面的尘土。阿宽心中暗自叹息:“唉……这真是父子情深啊。”他知道,少爷如此急切,定是急于见到家中的父亲。
“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屋里的下人见到郝少爷突然回来,不禁吓了一跳。
郝少爷面色凝重,顾不上与下人多言,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径直冲到父亲床前。
只见父亲虚弱地躺在床上,微微睁着眼,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呼吸也显得微弱而飘忽。看到父亲这般模样,郝少爷心如刀绞,眼睛一下就红了。
“爹!爹!你怎么了?”郝少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郝老爷面容憔悴,他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眉头微微一动,双眼缓缓睁开。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惊喜,嘴唇微颤着说道:“景兰?景兰!你怎么回来了?”即便他用尽力气,他的声音还是微弱而低沉。
郝少爷急忙握住父亲的手,关切地问道:“爹,您没事儿吧?我听说您病了,特地赶回来看您。”
郝老爷挤出一个微笑,安慰道:“爹没事儿,爹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别担心。”他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眼中满是慈爱。
郝少爷看着父亲虚弱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他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爹,您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照顾您的。”
郝老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郝少爷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心情沉重,默默地为父亲祈祷着。
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郝老爷靠在床上,不时地咳嗽着,满脸写着疲惫。他疑惑地问道:“学校的课不上了?跑回来干啥?”郝老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和责备。
郝少爷低着头,手里攥着衣角,轻声啜泣着。听到父亲的问话,又抬起头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几次打电话都没听到你声音,就有些着急了。”郝少爷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自责。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郝老爷偶尔的咳嗽声打破这宁静。郝老爷强打精神,对眼前哭泣的儿子露出慈爱的笑容,虚弱地说道:“傻孩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
“是啊是啊,少爷,不能哭。”阿宽站在一旁,他觉得此时哭泣确实不吉利,但看到少爷如此伤心,也只能出言安慰。
郝少爷泪流满面,身体微微颤抖,他紧紧握着郝老爷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他了。整个房间弥漫着悲伤的气氛,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郝少爷突然满脸怒容,大声质问着下人:“你们是怎么照顾老爷的?找大夫看了吗?吃药没有?”
下人们惶恐地看着郝少爷,赶忙回答:“看了看了!我们找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大家的声音略带颤抖,显得有些紧张,都怕少爷怪罪下来。
郝少爷用力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指着下人道:“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那为什么还没有好转?”他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下人低着头,不敢正视郝少爷的目光,“少爷,大夫说需要一些时间,病情才能逐渐好转,少爷您别急啊。”
郝少爷听后,心中的愤怒并没有平息。他双手抱胸,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然后停下脚步,瞪着下人道:“我要去看看那大夫,你们在这里好生照顾着,不能有丝毫懈怠!”说罢,他便转身走出去,下人也赶忙跟在后面。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好不了了?!”郝少爷脸色骤变,“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盯着大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大夫默默点头,表情沉重地说:“是的,本来……你父亲不让说的,但你都找来了……”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郝少爷的心上,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只好缓缓坐了下来。接着,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郝少爷愣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我父亲到底还有多久的时间?”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绝望和不甘。
大夫默默地看着郝少爷,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唉,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郝少爷听了大夫的话,喉咙紧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要坚强起来,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一切准备。因为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
“谢谢你,大夫。”郝少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尽全力救治他,让他少一些痛苦,舒舒服服地过完余生。”
大夫点了点头,表示会尽力而为。随后,郝少爷转身走出房间,他的背影显得无比孤独和无助。
郝少爷面色惨白如纸,脚步踉跄地走在路上,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眼神空洞无物,对周围的喧闹声充耳不闻。父亲过不了不久将要离世,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头。尽管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时,他还是无法接受。
随行的下人紧紧地跟随着郝少爷,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担心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而此时此刻,阿宽默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藏着的那封遗嘱,心中暗自思忖道:“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真的需要将这封遗嘱公之于众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紧张和彷徨。然而,他深知这份遗嘱对于整个郝家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肩负着多么重要的责任。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守护好这份宝贵的遗嘱,在恰当的时机交还给少爷。
“阿宽,我暂时不准备回去了。”郝少爷突然停下脚步,他的眼神异常坚定,语气更是斩钉截铁,仿佛这个决定已经深思熟虑过一般。
“啊?”阿宽不禁惊讶出声,他实在没想到少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连忙追问道:“那你学校那边怎么办?这总是请假,怕是影响不好啊……”
阿宽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这一学期还没过多久,少爷就已经请了好几次长假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学业肯定会受到影响。然而,面对阿宽的疑问,郝少爷并没有丝毫犹豫,反而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我要在家里照顾父亲。”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阿宽,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望着少爷的背影,阿宽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纷纷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令他有些茫然无措。他当然知晓少爷一直以来都是个极其孝顺之人,却未曾料到少爷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决定——为了照料病榻中的父亲而甘愿舍弃自己光明的前程!然而,身为一介卑微仆从,他又有何资格去质疑或干涉少爷的决定呢?唯有默默地在心底祈祷少爷最终能妥善处理好家庭与学业二者间棘手的关系。
“那怎么能行呢?绝对不行!景兰呐,你一定要听爹爹的话,赶紧给我乖乖地回去上学去!你想想看,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艰辛和努力才考上的大学呀!现在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呢?”郝老爷越说越激动,气得咳嗽得越发厉害起来。
“可是爹……”郝少爷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在家里也一样可以自学的呀,就让我留在这里陪您吧!”
然而,郝老爷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突然猛地一挥手臂,“哗啦”一声将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药汁四溅,满地狼藉。
“你要是不回去,我就再也不吃药了!”郝老爷瞪大眼睛,语气坚定地说道。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已经非常虚弱,但眼中的倔强却让人无法忽视。
“老爷!老爷!您万万不可动怒啊!少爷,求求您就依了老爷吧!”眼看着老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下人们都惊恐地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机灵点儿的赶紧跑上前去,帮老爷轻轻拍着后背顺着气。“老爷您别动气,保重身体要紧啊!少爷他也是心疼您,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