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那是我
宜修有意将齐月宾抚养曹琴默孩子这件事情传开,柔则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去了养心殿想问问胤禛为何要这样做。
“贵妃娘娘,皇上这会儿正见大臣呢,怕是这会儿没空见您啊。”
苏培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可柔则是死了心今天一定要见到胤禛。
“无妨,本宫等着就是了,还得苏公公通传一声。”
柔则的脸感觉比锅底还要黑。
胤禛在里边忙着议论国事,柔则就在门外等着,一番讨论下来,胤禛整个人精疲力尽,只觉得头疼,大臣们离开后,苏培盛进来了。
“皇上,纯贵妃娘娘还在外边候着呢。”
胤禛怎么可能不知道柔则是为何而来,只是他现在,根本没心思见,一个眼神过去,苏培盛就明白了。
“贵妃娘娘,您先回去吧,皇上这会儿正忙着呢,怕是今日都没空见娘娘了。”
苏培盛话说的委婉,可柔则却不是这么想的,奈何胤禛此时不见他,柔则只能灰溜溜的回了永寿宫。
看着远去的柔则,苏培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今胤禛不愿意见柔则,摆明了是不想再去讨论这件事情,柔则知道,曹琴默的孩子,自己是再不可能抚养了,既然不能抚养,那这个宫里,就不用出现别的孩子了。
柔则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狠,整张小脸因为生气变得有些扭曲。
这天,宜修正在屋里看着医书,剪秋进来了。
“娘娘,刘畚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只能娘娘一声令下。”
“嗯,本宫知道了。”
宜修放下手中的医书,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夜里,景仁宫无人居住的偏殿里,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清晨起来时,年世兰就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小腹有隐隐痛意传来。
“颂芝…颂芝…”
年世兰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哑。
听见年世兰叫她,颂芝赶忙从外边跑进来,看见年世兰的模样,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呀!娘娘,您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颂芝…本宫…”
年世兰现在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颂芝见状赶忙去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的诊断是滑胎。
胤禛和宜修得了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进门便闻到了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宜修和胤禛二人对视一眼,不妙!
看着下人们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宜修只觉得触目惊心,一旁的胤禛虽皱着眉头,可更多的,是愧疚。
宜修知道他这是以为乌雅成璧动手了,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屋内一个鬼鬼祟祟的宫女,吸引了苏培盛的注意力。
“站住!”
胤禛和宜修都被苏培盛这一嗓子给吓到了,只见下一秒,这个宫女就被摁在了地上。
“怎么了?”
胤禛这会儿本就烦躁,看见这样的场面,眉头越皱越紧。
“回禀皇上,奴才刚看这个宫女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去。”
宫女如果想要出去,那也得是有正当事由或者主子吩咐了,才可以挪动,刚刚这个宫女,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带过来。”
苏培盛押着宫女,把她丢在了胤禛和宜修面前。
“你叫什么?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奴婢…奴婢桂香,奴婢刚刚肚子不太舒服,想…出去一趟…”
胤禛看她话说的结结巴巴的,料定了她心里肯定要有鬼。
“苏培盛,拖出去杖责,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胤禛本就心烦,此时更是没有耐心,直接让拖出去打。
桂香一定要挨板子,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许是动作起伏太大,从胸口里掉出来一个东西,用手帕包裹着,桂香见状立马捡起来,生怕被人看见。
桂香速度极快,可胤禛还是看见了,不仅胤禛,一旁的苏培盛也看见了,看着胤禛的眼色,苏培盛直接让人摁住了桂香,掰开她的手,桂香奋力挣扎,该真让她挣脱了,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好在,这一次,苏培盛的速度更快,一把夺了下来。
“皇上。”
苏培盛将手绢打开,里边包裹着的,是一个叠成四方形的纸张,再打开,只见纸张里还有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苏培盛也不明白,将一旁候着的太医拉过来一个。
“启禀皇上,比乃芭蕉粉,用大量的芭蕉不断的浓缩,提纯,最后制的成粉末。”
“皇上,奴才记得芭蕉性寒,有孕之人万万不可触碰。”
苏培盛听着太医的话,浅浅为胤禛解惑。
“那华妃体内,可有芭蕉粉?”
宜修一问出这个问题,一瞬间好几双眼睛盯着太医,等着他的结果。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华妃娘娘正是因为服用了此物,才导致的滑胎。”
胤禛听完这话,手中的茶碗一把摔了下去。
“本宫问你,何人指使?”
胤禛生气的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任由宜修审问桂香。
见桂香迟迟不肯说话,宜修便让人将桂香送进慎刑司严刑拷打。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上,皇后娘娘,饶命啊!”
宜修可丝毫不理会,就任由桂香被拉出去。
“娘娘,奴婢说!奴婢说!”
桂香被拖到门口,见胤禛和宜修丝毫不理会自己,最终还是选择招供了。
“是…是纯贵妃娘娘…她她给了奴婢很多银子,告诉奴婢,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每日加到华妃娘娘的饮食里,事成之后,纯贵妃娘娘就会放奴婢出宫,奴婢意识被金钱蒙了眼,求皇上开恩,饶了奴婢吧。”
听桂香这么说,胤禛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并不是乌雅成璧安排的,而是柔则下的手,胤禛此时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
“苏培盛,苏传!”
胤禛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是柔则安排的。
柔则被带到翊坤宫时,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纯贵妃,你可认罪?”
宜修看着跪在地上的柔则,将刚刚桂香说的话一一重复给柔则听。
“本宫不认!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什么香的,她这摆明了是诬陷臣妾啊!”
柔则见事情暴露,赶忙想把自己撇清,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贵妃娘娘,您不能这个样子啊,您给的银子,奴婢不要了,当初您也没说要搭上奴婢的性命啊!”
桂香见柔则想将这件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她又不是傻的,为了活命,直接什么都说了。
“你口口声声说是纯贵妃指使你这么做,那你可有证据吗?若是你空口白牙污蔑了纯贵妃,本宫依旧会把你送进慎刑司!”
宜修见胤禛陷入了两难,还是出手了,虽话里意思是向着柔则的,可也是在暗示桂香,若是有证据,赶紧拿出来。
“有!奴婢有证据!”
一听桂香说她有证据,柔则整个人都傻眼了,怎么可能呢?
“什么证据?”
“奴婢给华妃娘娘下了第一次芭蕉粉时,奴婢见过纯贵妃一面,当时是在御花园,娘娘说奴婢事情办的好,当下赏了奴婢一根簪子,那簪子现在还在奴婢的枕头里藏着呢!”
看桂香言语充满了肯定,宜修看了看胤禛,胤禛给了苏培盛一个眼神,苏培盛就明白了,带着人离开了。
没一小会儿,苏培盛就回来了,手里捧着的,正是一根簪子。
“皇上,奴才记得这个簪子是您之前赏赐给纯贵妃娘娘的。”
苏培盛一句话,勾起了胤禛的回忆,不错,这根簪子不仅是胤禛亲自赏的,还是胤禛亲自戴在柔则头上的。
“皇上,不是的,这个簪子臣妾不小心遗失了,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贱婢手里啊,皇上,臣妾不是这样阴狠的人,怎么忍心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柔则字字泣血,哭的肝肠寸断,一时间,胤禛也有些心疼了。
“华妃情况如何了?”
一旁宜修见状,只能横插一脚,在一旁用自以为小声但却人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剪秋。
后者摇了摇头,这一幕,刚好被胤禛看在眼里,想到年世兰现在还生死未卜,看向柔则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