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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没人敢动我叶家人!

“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许毅然一开口,便勾起大家的求知欲,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后门对面小树林的公厕,是国营炼铁厂的。”

“而这个公厕,没有男女之分!”

嘭!

赵法医突然很是激动地拍打桌子,站起来大喊:“对啊,问题就出在这里!”

“懂了,我懂了!哈哈哈!”

他激动难以言语,像极了游戏厅里水果机,一个币中大奖,看到哗啦啦的游戏币倾泻而出。

严东海疑惑问:“老赵,你懂啥?看样子,你也有成为神探的潜力。”

法医找子新嘿嘿笑道,撇了严东海一眼,略带蔑视说:“老严,别用你这套官腔来揶揄我,不吃你这套。”

“小许分析很在理,瞧你那脑子,全用在了升官发财身上,路子跑偏了,不像一个警察,这点嗅觉都没有了。”

不愧是南江市公安局资格最老,脾气倔强如牛,谁都敢怼的老赵。

一开口,硬是把副局长堵住,一点面子不给,还指桑骂槐。

严东海悻悻笑了笑,不再说话。

李建文解围,不耐烦地对许毅然说:“赶紧的,别老是卖关子,吊胃口。”

“好的,局长。”

许毅然再次严肃起来。

拉过旁边的活动黑板,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了两个词。

第一个词:“因爱成恨!”

“画面中大家不难判断,郎有意,妾无情。”

“酷似小情侣分手,秦小天一怒之下,公厕对受害者实施侵害。”

“我推论,由于害怕,胆小,秦小天怒气过后慌张逃窜,没能侵犯廖淑仪。”

“因此死者体内和身上没有他的精液。”

第二个词:“偶遇犯罪!”

“黎庆良喝完酒去上厕所,碰见躺在地上的廖淑仪,心生歹意,对其实施了侵犯,并且死者身上留有他大量的证据。”

“与其说他们两人是伙同犯罪,倒不如说偶然性更强一点,前后脚的误打误撞关系。”

“根据当年赵法医提供的验尸报告,推断死亡时间是在凌晨十二点半,所以这里可以尝试侧写还原现场。”

“小情侣闹矛盾,秦小天一怒之下掐晕了廖淑仪,以为弄死了人,没来得及仔细确认,慌忙逃了。”

“黎庆良酒醒三分从后门去上厕所,碰到晕倒在厕所的廖淑仪,实施了犯罪,强奸了死者。”

“期间发现死者苏醒,情急之下抓着死者的头连续撞击地面,这也就能解释死者后脑勺出血,掐住了死者的脖子,最终的死亡原因是窒息!”

“兽性大发的黎庆良,才是最终杀害廖淑仪的凶手!”

“黎庆良跟厂子领导喝酒大概率是不甘心只做饭堂的生意,想多挣钱,打起了监控维修,毕竟在当年该项技术是高科技,很挣钱,财政拨款,修多少哪有人知道,数字随便填。”

“打着维修的幌子,黎庆良清理了对他不利的证据,却发现了秦小天才也是凶手,这才有了秦海集团这么多年来,一直豢养着无所事事的黎庆良,直到今天。”

“结合昨天所发生的‘914’廖屋村杀人案,黎庆良被袭杀,在逃通缉犯赖国华动手,秦小天在场是否有嫌疑,雇凶杀人?”

许毅然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建文忍不住脱口而出:“很有可能!”

“结合今晚所逮捕的,外号追风豹的谢庭豹,虽说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和秦海集团有关联,但外界谁不是心知肚明呢?”

“谢庭豹的指纹出现在凶器上,证明他和流窜作案的通缉犯赖国华有来往交集。”

“连夜突审谢庭豹,一定要尽快让他全部交代!”

他逐渐有点侦察破案的感觉,发号施令掷地有声。

“还有个关键的证据,希望在病床上的黎庆良能醒来,遭到刺杀,他肯定心知肚明的。”

“他的供词能完美还原十五年前案发现场,一切会水落石出。”

许毅然强调一句。

和李建文早已通气,心照不宣,下好了鱼饵。

试图钓出那所谓的第二个内鬼!

李建文站起来,扫视全场,个个正襟危坐,从表情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下达命令说:“十五年前胡生辉公厕奸杀案,提交完整的证据送去检察院,翻案!”

“由二中队许毅然负责。”

“明天召开警局常务会议,正式对秦海集团已经案件相关人员逐一调查。”

“由我亲自挂帅!”

“势必让盘踞在南江市多年,用集团公司为遮掩,暗中做出让人发指的草菅人命,挑衅法律,袭杀警察,为所欲为的犯罪集团.......

一网打尽!”

.......

“好,我知道了,感谢,明白,以后我再也不联系您,请放心。”

秦建民挂掉电话,坐在床前陷入沉思。

呆愣许久,他才拨通秦小天的电话。

“黎庆良没死,许毅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故意放出假消息来迷惑咱们,看来他是有意针对你!”

“阿豹让警察逮住了,你的心病没能去掉,反而被警察抓住了把柄。”

“怎么办?你说要怎么办?”

“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

“再不跑,你没活路了。”

“明天一早警察要对你动手!”

“阿豹不会说的,你放心,他能守口如瓶。”

“别说了!我会处理,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你给我惹出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挑衅许毅然,明知是一条疯狗还往人家嘴里凑,你傻不傻?”

“信誓旦旦交给你处理,看看你现在处理成什么结果了?”

“滚,再不滚,洗干净屁股踩缝纫机吧!”

拇指用力摁下挂断,秦建民气喘吁吁。

气急败坏的他,随手把手机扔到床上,颤抖的手打开床头柜,掏出一瓶药吃下一粒,才缓过劲来。

“该死,该死!”

“这条疯狗,我要你死,要你死!”

“弄不死你,家无宁日,此生不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思想斗争,他从最下面的抽屉,掏出卫星电话。

“阿龙,出事了!”

“带些人过来,准备干一场大的!”

......

江城。

军事管理区,家属别苑。

“超君,加班这么晚吗?喝点糖水补补身子,我给你脱衣服。”

胡韵妃贴心的过去,把男人身上戎装脱下,挂在旁边,马不停蹄地从厨房里拿出温好的糖水。

“年底要筹备军事演练,稍微忙了点,每年指标任务大差不差,都是这档子事儿。”

“咦?是我喜欢的红薯汤圆,哈哈,呃~黑芝麻馅儿。”

“孩子都睡了吗?老婆真好,知书达理,下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夫复何求。”

男人叶超君,整天板着的脸回到家享受这一幕,菱角分明的严肃不由松弛下来,露出浅笑,剑眉星目也随之弯成月牙儿。

悄然褪去上班工作的严肃,回家享受难得温馨。

“有古怪哦?”

“无事献殷勤,你这妮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叶超君嘴里吃着甜滋滋的糖水,溺爱地掐了一下坐在旁边胡韵妃鼻子。

胡韵妃娇羞闪躲,眼神不觉撇了一下楼梯,生怕吵醒小孩子见到亲昵一幕,心生尴尬。

他是传统的女人,儿童不宜的行为只有关上卧室门,拉上窗帘,关灯熄火。

“中午去了南江市一趟........”

简单把事情阐述一遍,胡韵妃说:“认了个干弟弟,他很棒,工作能力出色,我爸的案件他查出问题,刚才发信息跟我说,明天开始启动翻案程序。”

“大半辈子,我就等这一天了!”

揭开伤疤,心痛难忍,胡韵妃黯然垂泪。

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倾尽黄河之水都难以洗刷。

一夜间,家破人亡,头顶强奸杀人犯的女儿,脊梁骨被戳断。

村里人强行用扫把驱赶走,恶毒怒骂,一副副丑陋的嘴脸,时隔多年历历在目。

众叛亲离,致使背井离乡,母亲含辛茹苦把她抚养成人,熬坏身体,落下病根,没能享受多少清福,撒手人寰!

发愤图强成为学霸,胡韵妃凭着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强,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嫁做人妻,为人母亲,过上了幸福生活。

她倍感珍惜,心知来之不易。

但嫁入叶家并非一帆风顺,都认为,年长五岁的叶超君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分不清东南西北,才不顾家里反对强行娶回家。

杀人犯的女儿,叶家怎么会不清楚呢?

叶超君强硬态度下,家里长辈松口,要求胡韵妃改名换姓,作别往昔。

别看胡韵妃柔弱娇小的女子,那股倔强深入骨髓,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唯独改名换姓免谈!

此时叶超君态度关键,坚定不移站在胡韵妃身前,纵使家里千般指责,义无反顾娶了她进家门。

新婚不够一个月怀孕,生米煮成熟饭,诞下麒麟儿,木已成舟,与叶家关系逐年得到缓和。

如今儿女双全,家庭美满。

丈夫叶超君很清楚,妻子心里头有一根刺,藏得很深。

那就是,她一直坚定认为,岳父的案件是冤枉的!

她认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所以叶超君这么多年以来,默认胡韵妃暗中调查,陆小智跟她一个德行。

枕边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只是碍于家庭,叶超君不能插手。

一旦插手,因为‘叶’这个姓氏,很多东西就会变质,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也会把家族推上风口浪尖,饱受质疑。

叶超君长叹一口气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喜事,这是我们家天大的喜事!”

“难怪今晚吃汤圆,你是在暗喻我。”

“确实,该团圆了,至少在心里面。”

“得感谢你那干弟弟许毅然,他的侦办查案能力一绝,我听公安那边说了,他的大名如雷贯耳,他那一份嘉奖文件还在我办公室呢。”

“我还打算压到下周才批复,不行,明天一早加急办了,头等大事,哈哈!”

爽朗的笑声让胡韵妃露出难得宽心嗤笑,意识到什么赶紧用手捂住丈夫嘴巴,生怕吵醒了小孩。

叶超君抓起妻子的手,怜爱道:“天晴了,这么多年你心里那根刺终于拔掉。”

“许毅然,肯定是个有趣的小子......不,是干弟弟,咱做姐夫的不能小气,对吧?”

“回个电话去,让他尽管放手去干,别说陈小光了,即便是陈家的老家伙亲自下场,他也能安全无虞!”

霸气睥睨道:“我说的!”

“没人敢动我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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