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急眼的大妈
清晨，太阳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那里越发的光彩四溢，楚楚动人。
京城第六十五中学，操场上的陈国华，哈着热气，迎着朝阳，快步奔跑。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小半个月了，还是在学校这几天，过得最舒服。
除了章梦那次，其他时候，生活都很平淡。
又是一天的晨跑结束，来到教室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董老头。
“董大爷，您咋来这儿了？”
作为学校的门卫，虽然更多是吉祥物。
但是董老头，一般很少来教室这边。
“国华你来了正好，门口有人找你，说是叫梁大栋的一位工人同志，你认识吧？”
看到陈国华的时候，董老头脸上的皱纹一下子就变多了。
陈国华点点头，跟董老头一起去校门口那边。
路上，董老头还在打听，他一个学生娃儿，怎么认识工人呢？
听到陈国华说是在客车上面认识的。
正准备继续多聊一些呢，陈国华已经快走两步，跟门口的梁大栋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好几天没见到梁大栋，对方更加热情了。
并且一见面就询问陈国华什么时候有时间，想要请他去家里坐坐。
梁大栋就住在南锣鼓巷，距离灯市口北巷并不远。
对方如此热情邀约，目的当然是希望跟陈国华交流修车技巧了。
既然如此，陈国华也乐得改善生活。
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很快，他便跟梁大栋约好了这周末，也就是明天下午见面。
对方得了准信儿，于是便喜滋滋地转身离开了。
梁大栋刚走，董老头便道：
“国华，你小子不考大学了？一顿饭有什么好吃的？你别因小失大啊！”
“董大爷，您多虑了，我心中有数的，您就放宽心吧。”
对方是真的好心提醒，可不像章梦似的，纯挖苦。
“行吧，你自己知道就行，别怪我多嘴。”
董老头嘟囔了一句，陈国华笑着又连着说了几句好话，前者这才不耐烦地挥手道：
“少哄我，赶紧回去看书吧，跟我一個糟老头子有什么聊的？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大学，让伱爹可以含笑九泉。”
“嘚嘞，那我先回去了。”
陈国华心知对方口不对心，却没有揭穿。
作为门卫的老头，虽说看淡一切，但人到老年，谁不希望多跟人说说话呢？
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
何况陈国华也确实需要回去复习。
只见他一溜烟儿就跑回教室看书去了。
董老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略带忧虑、遗憾和欣慰：这么懂礼貌知进退的臭小子，很少见了。
转眼便是第二天下午，陈国华循着地址，来到了南锣鼓巷七十八号院。
“大妈，您好，劳您驾，我想跟您打听一人，可以么？”
院门口，几个小屁孩在玩老鹰捉小鸡的幼稚游戏。
还有几个大妈，坐在小马扎上闲聊。
瞅见陈国华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大伙儿全都投来了警惕的目光。
听见他这么有礼貌，身穿深色袄子的大妈，未语先笑，眼神却更加犀利了。
“小伙子，你想打听谁啊？”
尽管陈国华是一口地道胡同方言，可是大妈们对陌生人，向来很警惕。
要知道，现在可是刚建国不到十年。
满大街都还有不少特务呢。
刚才她们几位大妈正聊着昨天在崇文那边的大案子。
撞枪口上的陈国华，自然就引起了大妈们的特殊关注了。
“是这样的，大妈，我是六十五中的学生，今儿来是找一位叫梁大栋的同志，他昨天跟我说他住在七十八号院，您知道他家住哪么？”
陈国华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客气道。
后世的朝阳群众是怎么来的？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传承的呗。
因此，他只好自报家门了。
至于不靠谱的梁大栋，他也没说清楚他住哪屋啊。
只说下午在七十八号院碰面，可现在陈国华却没见着人。
而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门口傻等着，当然是直接问人了。
“你是高中生？”
大妈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疑问的表情中，多了恭敬的语气。
“是的，我是六十五中的高三学生，大妈您能告诉我您认识梁大栋么？”
“知道，我们当然知道了。”大妈反应过来了，伸手一指大门：
“从这儿进去第二个院落的西耳房靠边那一间，就是梁大栋家。”
“不过，梁大栋今儿个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么？”
虽然知道大妈们难缠，可是陈国华没想到，只是问一个路罢了，居然还能被大妈们给拦住了。
只能说，你大妈不愧是你大妈。
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她们唠几句吧。
“可不是我找他，而是他找我。”
顿了顿，陈国华接着道：
“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那我就不这么早过来了。”
“是吧，我也说他不靠谱。”大妈附和着道。
然后又打听起了他跟梁大栋之间的关系。
得知是前段时间在客车上认识的，大妈就说陈国华太年轻了，怎么能轻信别人呢？
万一梁大栋是坏人呢？
接下来，那位大妈就一直跟陈国华聊起了梁大栋的事儿。
只不过，聊着聊着，陈国华突然琢磨过来了。
这大妈该不会是给梁大栋有矛盾吧？
旁边几位大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可是，邻里之间有矛盾，也挺正常的吧？
一直说梁大栋的坏话，这让陈国华有些想笑。
尽管他跟梁大栋这人只是见过两次面，但跟对方的交流过程中，他当然能感觉到，对方并不是骗子。
梁大栋主动靠近他的目的，十分简单，就是希望能跟他交流一下关于机械、汽车维修方面的知识。
对于一个积极上进的有志青年，陈国华并不认为梁大栋这人，对他还有其他企图。
“大妈，谢谢您跟我聊天，那我先进去等他吧。”
知道了大妈跟梁大栋之间可能有矛盾之后。
陈国华就不打算跟对方继续交谈下去了。
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零碎小事儿，他没兴趣继续了解。
何况，他只是跟梁大栋这个地道京城人交朋友，咨询一些在京城落户、房子等事儿罢了。
可不希望掺和到对方跟邻居之间的矛盾当中。
“诶，小伙子你别走呀，我跟你说，他....”
正说得起劲儿呢，陈国华突然离开了，大妈顿时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