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芝一百五十两
一根拇指粗细的花绿小蛇吐着信子,正顺着树干往下游走。
罗安一个趔趄,摔到了大树旁的小坡上,小腿正磕到一块尖石头上,罗安不用看也知道,扣心挠肺的疼。肯定青肿了。
罗安揉着腿从地上站起来,左右警惕的看了一圈,那条蛇没跟过来吧?
想她阿飘这么多年,倒也没什么可怕的,可这没有腿的和腿脚多的,看了就手脚发麻。
咦,等等!
那烂树根旁长的那一坨,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罗安走近,用镰刀扒拉开附近的树叶子。
这坨长的像蘑菇似的,伞盖是血红色,扇边一圈是淡黄褐色,长着柄的东西,是灵芝吧!!!
罗安大喜,她当阿飘时,对金子,银子,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现在才能体会到采药人当时的狂烈心情。
罗安忙用镰刀把灵芝根部的土挖开,全须全为的挖了这株灵芝出来,小心的在箩筐底垫了一层草,把灵芝放了进去,又割了些草盖在上面。
得了这株宝贝,罗安也不在山里继续停留了,一会说不定还有啥软乎乎的爬行动物出现呢。
罗安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寻了个方向,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出了雁云山。
罗安回城时,就在合计,她在京城飘的时候,曾看到医馆药铺里,一株灵芝就卖了四百两银子,还没有她采到的这个朵大。肃宁城和京城自是比不得的,可怎么也能卖上一百多两银子吧。
罗安进了肃宁城,过城北而不入家门,直接去了城里最大的济仁堂。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
“掌柜的,收药材吗?“
“姑娘这边请。“掌柜的叫了个小伙计过来,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领着罗安去了后面。
“好叫姑娘知道,穿过后院就是药房,收药都在那里,下次姑娘可直接从后巷过来。“
小伙计口齿伶俐的解释着。
罗安跟着来到后堂,果然对着后巷,也开着铺面,是专门收药材的药柜。
“姑娘卖的是什么药材?“
罗安扒开萝筐上面的草,“掌柜的,我卖灵芝。“
药柜掌柜的登时睁亮了眼睛,好品相!
要知道济仁堂,可不只在肃宁城,在各州府,京城都有铺子,京城中的达官贵人最喜这些年头多的人参灵芝等大补之物。
若是送去京城,遇到那侯爵巨贾之家,怕是几千两银子都是卖得的。
“姑娘这灵芝实属上品,我定给姑娘个合理的价格。姑娘看一百两银子可行?“掌柜的和善着说道,小眼睛里都是精光。
罗安:“一百五十两。“
掌柜的:“姑娘可别开玩笑,再好的东西,在肃宁城也卖不出一百五十两呐!“
罗安:“一百四十两。“
掌柜的笑眯眯的摇着头,眼睛余光却一直放在灵芝上,心里琢磨着,等这姑娘降到一百二十两的时候就成交。
罗安背起萝筐,“那我不卖了“。
掌柜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姑娘,姑娘,有话好说,咱们再商量商量。“掌柜的忙拦住罗安,那小伙计也上前劝阻。
“掌柜的要强买我的灵芝吗?“罗安质问道,一副随时准备大喊大叫的模样。
“哎呦,哎呦,姑娘可不敢乱讲,济仁堂治病救人的地方,怎能不讲理法。“掌柜的忙否认。
“姑娘说一百四十两就一百四十两。“见着罗安抬步就走,掌柜的忙喊住,故作为难的答应了。
罗安:“一百五十两。“
掌柜的:“。。。。。“这姑娘主意改的好快。
罗安最后揣着一百四十五两的银票,还有五两的银子出了济仁堂的后巷。
罗安转出后巷,直奔永安大街。永安大街是肃宁城的主街,街上热闹非凡。酒楼、茶肆、绣庄、粮铺,应有尽有。
罗安先去粮铺买了一小袋大米,又去吴家老铺买了一只烧鸡和一瓶老烧,还去了小货栈买了点心和糖果,最后又进布庄,扯了五尺灰蓝色的粗棉布。
罗安迈着轻快的步伐回了城北的青石巷,推门进了院子就看见郑氏身前一个大木盆,旁边是摞成小山的一堆衣裳。
“咋才回来,锅里给你留了饼子,先去垫垫吧。“郑氏抬头看是大闺女回来了,说了一声就继续低头搓洗手里的衣裳。
“咋又接洗衣的活,你那手不能总泡水里头,到时候弯都弯不过来,疼的还不是你自己?“罗安蹙着眉头。她娘就是个要强的糊涂蛋!
要强在哪怕寒冬腊月刚做完月子,也要接了洗衣裳的活计,坐下了月子病,那手在水里泡的时间长了,就要疼的厉害,肿胀难受。
宁可自己受累,孩子受苦,也要贴补娘家,可不就是糊涂蛋吗!
“这大夏天的怕啥,家里没银钱,这好歹能挣几个铜板。接着这个活计,还多亏了你林婶呢!“郑氏看手里的衣裳洗的差不多了,利落的拧干,又从盆里拿起一件搓洗起来。
“娘,你知道家里没钱,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咋还把银子都给了姥?“罗安放下背篓,蹲在郑氏的旁边。今天她要好好的探讨一下她娘的内心世界。
“你懂个啥!你大舅和小舅是老郑家的根,那也是娘的依仗,女子在婆家出了事,还不得娘家兄弟出头?就是你,娘亲舅大,也是要看重你舅舅的。以后啊,你嫁去了夫家,也要帮衬着直儿,他也是咱们老罗家的根,我和你爹可就指望着他呢!“郑氏语重心长的说道。闺女以前和她贴心着呢,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和她唱反调,她得好好教教闺女。
罗安看着郑氏的侧脸,不禁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可怜她娘,娘也是被姥姥从小这样教导的吧!世间大多女子大概都如此吧。
她上辈子做阿飘时,见到了那些女公子,习文识字,骑马涉猎,好不快活,不逊于男子的眼界见识。当真让人羡慕。
若娘生在那样的人家,受那些教导,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