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伤了她
听着祁流风的叙述,顾小菱都忍不住在心里骂染梨一句真不是个东西。
“你的所作所为,可远不止这些,还需要我一一复述给你听吗?”
祁流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阴狠道:
“就算我剜你双眼,斩断手脚,也难解心头之恨。”
“都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你天赋异禀,才处处针对你,求你看在我们好歹兄妹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染梨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脸祁流风不为所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希望全数堆在旁边顾小菱身上,乞求道:
“我不跟你争了,你救救我,我知道祁流风喜欢你,定然听你的话,只要你救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顾小菱感慨的摇摇头。
看她犹豫,祁流风还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低声问道:
“小菱,你希望我放过她吗?”
顾小菱收回目光,后退一步宛如局外人般:
“与我无关,随你怎么处理。”
她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去帮处处想置她于死地的鬼?
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纯属是她自己活该!
“好。”
祁流风神情柔和下来,轻轻挥手,溪妗便从不远处冒出了头,得到他眼神指示,大步赶来。
看着她出现,顾小菱倒不意外,毕竟祁流风能刚好赶在她之前来到这里,定然是有人向他告了密。
而除了她和染梨之外,唯一一个知情者,就是溪妗,
“按原计划处理掉。”
祁流风冷漠的下达命令。
“是。”
溪妗俯身,抬手击打在她的后脖颈处,染梨双眼一翻,倒头昏了过去,被她用魂灵之力悬于半空带走。
看着不省人事的染梨,顾小菱无暇去想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抬脚刚走两步,就被祁流风拦住去路。
“让开。”
“你在担心阎澪,是吗?”
指关节咔咔作响,心中似是野兽奔腾嚎叫,他强行压制住
内心翻腾的情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很快我的地位会远在他之上,我能比他给你的更多!”
顾小菱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嘴角挑起一抹讥笑:
“你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要不起。”
祁流风沉默不语,他知道她这是还记着冰髓玲珑手镯的事,记恨着他一次又一次对她的利用。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
“如果换作阎澪给你,你就要……是吗?”
“是。”顾小菱毫不犹豫的回答。
野兽终是撞破防线,祁流风低笑出声,眼中盛满了受伤的碎光,喑哑道:
“好,既然你这么厌恶我,那再多一件坏事,也无所谓了。”
说罢,不管她的自愿,祁流风强硬拉着她往前方屋子走去。
手腕被抓的生疼,但她浑然不觉,一颗心像是被提了起来,心乱如麻。
“你要做什么?”
她急迫的询问。
祁流风没有回头,冰冷的话语宛如刀锋:
“杀了他。”
顾小菱心跳漏了一拍,双目写满了惊诧,她努力想要抽回手,却被牢牢拽住,逼迫她进房。
门被放肆踢开,她的视线全数落在静静躺在床上,看似熟睡的阎澪身上。
明明分别不久,却总觉得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脸颊削瘦了许多,看上去十分疲惫。
她目不转睛的模样全数落入祁流风眼底,是那样刺眼。
“阎王的心脏和普通鬼怪大不相同,你应该好好看看。”
祁流风冷笑着吐出残忍话语,一把天石银匕首赫然腾于掌心,他刚上前两步,就被死死抱住了手臂。
“祁流风,我会恨你一辈子。”
顾小菱紧抿嘴唇,看向他的眼神充斥各色复杂情愫。
祁流风深深望着那双曾无数次回荡于脑海的黑眸,想通过它直直望进她的心底,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自嘲色彩,声音也带上几分迷离的沙哑:
“那也不错……起码你会永远记住我。”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挣脱她的双手,走至阎澪面前,干脆利落的举起匕首狠狠刺向他的心脏——
“不要!!”
顾小菱话音未落,床上原本昏迷的阎澪却陡然睁开双眼,侧身躲开匕首的攻击,谁料祁流风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般,猛地改变挥刀方向,幸好他反应力快,这才险险贴面躲开。
“你果然醒着。”
祁流风手持匕首,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疲惫之色一扫而空的阎澪,低讽道:
“染梨那个废物,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你不该派她下手。”
阎澪悠哉起身,正对上他的眸子,凌厉之气宛如狂风直冲而上,气势远高于他之上。
“她太蠢。”
竟然会天真的认为,他会被小小催情香粉给控制,就凭她那点力量,就算他精疲力竭,也不足为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倒是把她利用了个彻底。”
祁流风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寒意彻骨,同窗外风雪融为一体,他侧头将视线转移至顾小菱身上,低声道:
“你早就知道,对吗?”
“对。”
顾小菱倒是爽快承认。
她虽被虏的突然,但在听到染梨说将阎澪带过来时,就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被染梨得手?就算他耗尽体力,也应该留着黑白无常身旁守候才是,像那样孤身一人,给足染梨下手空间,反倒像是刻意给她机会。
那个时候,她就大概猜到,祁流风藏身的这个地方,极为偏远,一时半会是无法寻找到的,所以他才会出此下策,引得染梨亲自带他来此。
但是……她能猜到的事,祁流风真的会猜不到吗?
心脏依旧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祁流风没有继续追问,嘴角笑容散去,寒光闪烁,周遭空气都恍若凝固,视线下移至对方胸口,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阎澪神色微沉,红眸扫过顾小菱的衣衫,瞥见她斗篷下那一角翘出的白色纱布,阴鹜目色渗着寒意,翻涌的赤色宛如一滩血渍浸染而成,森冷异常。
“你伤了她。”
他语气平静的叙述,可陡然强盛的磅礴威压宛如巨浪汹涌拍打而上,祁流风猝不及防被逼迫的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