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什么才是爱
“你们要干什么？”
顾小菱连连后退，想要从门口逃离，却被人抢先一步堵住了门。
“听说你喜欢男人。”
带头的人嗤笑一声，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语气油腻：“现在我们几个大男人在这，给你个机会好好伺候我们。”
“你们疯了？！让开！”
顾小菱抬手想要将拦门的人推开，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不识好歹，你早就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吧，装什么清纯！”
男人们一拥而上，疯狂撕扯着她的衣服，转眼间衣服纷纷化为碎片，被随手丢到一旁。
她拼了命的呼救阻拦，却无济于事，双手双脚都被死死禁锢住，无法动弹。
她每次进入记忆，都感受不到原主的任何痛苦，可这一瞬间，她从心底产生出莫大的恐惧。
她想要尖叫，想要挣扎，想要逃离这个令人恐惧的鬼地方！
可她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任由这些发了狂的男人，将她作为泄愤玩具般欺凌。
她一次次的努力想要起身，被一次次无情按压下去。
多少人，多少次，她慢慢记不清了。
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感觉脸颊一片湿漉漉，感觉自己从内而外的变得肮脏。
这一刻，她无暇去想洛宇当时是什么心情。
在她几乎崩溃的时候，黑暗再次袭来，她终于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之前的可怕经历还历历在目，她无法思考，脑中尽是那群男人们恶心的嘴脸。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只是亲身感受看到了画面，可洛宇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痛苦比她要重上千万倍。
难怪他成为厉鬼后，将这群人全数杀死。
顾小菱心情沉重压抑的厉害。
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天台顶端。
他这是要自杀！
顾小菱想要开口阻止，可她发不出声音，她只是个入侵回忆的过客，什么都做不到。
从他被欺辱后，李沐轩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或许这也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小菱低头，往下看去。
这里很高，风也很冷。
“爸……妈……”
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心如死灰的绝望。
“所以，什么才是爱？”
她慢慢张开了双臂，宛如自由的鸟，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静静的看着眼前闪过的楼层，等待着一切结束。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坠落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那消失已久的李沐轩。
他被关在五楼的小黑屋里，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是血，可他正好抬起脸望向窗外，在看到她坠落的瞬间，她清楚看到了他震惊的神色。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喝——”
顾小菱宛如上岸濒死的鱼儿，大口大口喘着气醒来，瞳孔失去焦点，这一切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她一时难以承受。
阎澪抬手轻轻擦拭掉她额头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顾小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阎澪怀中，恐怖的记忆再次袭上脑海，面前阎澪的脸蓦地变为了扑倒她的那个男人——
“啊啊啊！！！走开！”
顾小菱崩溃尖叫着，猛地推开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往后退着。
面对她这么反常的模样，阎澪瞳孔微微放大，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可他同李沐轩一样，没有贸然靠近，而是选择了收回手。
顾小菱胸口剧烈起伏，这才看清眼前人是阎澪，反应过来她已经脱离记忆，慢慢站起身来，歉疚道：
“抱歉啊，他的记忆太……可怕了，我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
阎澪自然知道她反常的原因。
顾小菱沉默了，她回想起最后一刻，李沐轩那满是惊慌的眼神历历在目。
她大概能够猜到为什么到最后他都没能出现。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那些男人对洛宇垂涎已久，一直被李沐轩阻拦，很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这两人关系不一般，联合陷害了李沐轩。
最后见到他时，他满身是血，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估计是被打的很重，能活下来已是不容易。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是李沐轩，在痛苦挣扎时，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从自己面前跳楼自杀，这该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无力感。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打击，导致后来的李沐轩精神才变得不太正常。
这一对苦命鸳鸯，本不该是这样下场。
“我想他的愿望，大概是为了李沐轩吧。”
顾小菱看着那小小的魂团紧贴李沐轩的脸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夸下的海口，打算怎么实现？”
阎澪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我自有办法，放心吧。”
顾小菱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符纸贴在了自己身上。
托梦符？
阎澪眼皮一跳。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顾小菱才慢慢睁开了眼睛，露出自信的笑容：“搞定！”
“你托梦给谁了？”
阎澪开口询问。
“我在人间认识的朋友。”
顾小菱竖起大拇指：“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他了，他认识不少人，明天就会找人来检查曝光这所治疗院，救李沐轩他们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阎澪没有再说话，只是表情有点臭。
顾小菱轻轻将魂团捧起，那魂团似乎不愿意离开，努力挣扎了两下，但还是拗不过她。
“明天晚上我还会带你过来的，天快亮了，你得跟我们先回去。”
她轻声道。
魂团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停止了挣扎。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鬼界，顾小菱注意到阎澪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
难道是因为她找人类干涉这件事，所以他生气了？
她不禁有些心虚，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道：
“抱歉，可他们实在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才……”
阎澪扭过头不去看她，别扭模样倒有几分可爱。
叫他这般严肃模样，顾小菱抬起手做了一个搞怪鬼脸，吐着舌头道：
“不要生气啦，你看我给你做个鬼脸，噜噜噜——”
阎澪回过头，平静的看着她的动作，红眸微闪，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她有些尴尬的僵硬在原地。
下一秒，一双大手却捧上她的脸，是一片冰凉。
顾小菱呆愣住，做鬼脸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她想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他现在的情绪，却不禁陷入一汪清泉。
阎澪俯下身缓缓靠近，越来越近的距离让她呼吸一窒。
这是什么情况？这种氛围不对劲！
那双红眸覆盖上迷离色彩，眼中她的身影逐渐放大，但很快理智战胜感性，眸中闪过一丝清明，阎澪定在原地，发觉自己出格的动作后触电般缩回了手，眼中有些不敢置信。
“我……你……”
他难得结巴了起来。
“我怎么了？”
顾小菱不禁也有些紧张。
“你脸上有灰，擦干净了。”
他猛地转过身，快步走进了房间。
顾小菱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竟然是一片滚烫，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