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掮客

“控制所有码头，机场，铁路。每个人挨个核查。”

“给我找到文三魁。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他了。”

龙泽大发雷霆。

“龙市长，新闻发布会要开始了。”

龙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丝不苟的背头，灰色的西装，他洗了把脸，转身进入了主会场。

“各位石城市居民们，对于漫享咖啡厅的爆炸案，我深表歉意，对那些遇难家属我深感愧疚和不安，请各位居民放心，我定会在最短的时间………..”

高阳看着餐厅电视里，市长的发言，不由得有些震惊。

“文三魁那疯子真的拿钱跑了，赵元是死是活呀？”

高阳问着坐在对面的鬼脸。

鬼脸没有接话，只是转移话题道：“这家餐厅的番茄炖牛腩不错，你好好尝尝。”

鬼脸点了根雪茄，看着撕扯牛排的高阳。

“这次的这个事情，谁也没想到文三魁在咖啡厅里安装了炸弹，他把炸弹安在了咖啡厅的厕所里，这次爆炸死了十六个人，伤了三十二个。”

“现在外面都是游行的，让龙市长下台，还有，赵元死了，氰化物中毒，治安队员找到他的时候，那小子已经死亡两小时了。”

高阳没有说话，低头吃着牛排。

“赵海心灰意冷，把旗下所有的产业全部卖了打包给乔家，自己一个人在西欧，再也不回来了。”

“乔家？”

高阳取出纸巾，擦了擦嘴。

“在石城，有四大家子不敢惹。第一是冯家，冯家手握军权，没人敢和他们做对。

第二是于家，三承煤业，妇孺皆知，于三承是本地财团的代表，他自己不仅家财万贯，他手底下的武装分子更是多如牛毛。”

“第三是乔家，我知道你和乔先生有仇，不过乔先生死了，乔先生本名叫李英乐，他和乔家没关系，乔家什么都做，基建，码头，军火，什么都做，什么挣钱做什么。”

“第四就是李家，你应该见过李家小姐。”

高阳想到了那个穿着红色礼服被溅了一身血，吓得颤抖的美女。

“李家是做生物科技的，莱茵集团就是人家的产业，你和李家挺有缘啊，试验体333号。”

高阳目光陡然变冷。

………..

“不要那么紧张，我和李家没关系，再说了，莱茵集团现在内斗激烈，没人管你一个逃掉的试验体。”

鬼脸拿起勺子给高阳舀了一碗汤，放在高阳的面前，用餐巾擦了擦手。

接着说道：“我给你说几个消息，你会感兴趣的。”

“第一，乔先生死了。不知道是谁做的，官方发现的时候，乔先生和他的两个哑巴都死了，血都流干了。”

“第二，你手底下的孙鹤是乔先生的人，孙鹤是乔先生的底牌，在胡市杀了佐藤健二，胡市岛国帮派的老大，现在胡市岛国帮派一直内乱。”

“第三条消息，我相信你会更感兴趣的。”

鬼脸呼出一口烟雾，接着说道：

“柳妮现在是小罗区治安官胡佛的妻子。”

高阳瞪大眼睛，刚入口的番茄汤都还没入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鬼脸。

“我是个黑市商人，黑市包罗万象，什么都有，但是我一直有两个原则，第一，我不做拐卖女儿儿童的买卖，第二，我不做人体器官的生意。”

“可是我不做，不代表别人不做啊，柳妮就是被余老板卖掉的，只不过她命好，被胡佛看中了。”

“这个余老板和乔先生合作不止一次两次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相信对你很有帮助。”

高阳喝完碗里的汤，擦了擦嘴角，鬼脸递给高阳一根雪茄。

高阳抽着雪茄，问道：

“鬼脸，这个世界上免费的东西是最贵的，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提供消息给我，咱们敞开聊。”

鬼脸笑了笑，那张充满疤的脸摊开，更让人感觉到恐怖。

“我需要一家赌场，今年六月份，市议会会发第五张赌牌，我考察了石城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赌场，除了太小的赌摊和赌档我没考察之外。只要有门面的，我都考察过，最后只有几家赌场是没有背景的，其中包括了你。”

“我考察了连你在内一共四家没有背景的赌场。你是坚持时间最长的那一个，虽然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一点儿背景都没有，能开半个月的赌场只有你高阳一家。”

“再加上佛爷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一直很有缘份，所以咱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拿钱，你出力，建一家不错的赌场，在今年六月份，市议会竞标赌牌的时候拿下赌牌。”

高阳呼出一口烟雾，看着对面那张丑陋的嘴脸，笑了笑说道：“这么好的事儿我感觉我运气没那么好，鬼脸，你还有话没说完吧。”

高阳心想：“鬼脸投资，我光分钱，这么好的美事儿，这么好的事儿做梦都梦不到。”

鬼脸哈哈一笑说道：“行，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是个消息贩子，官方点儿称呼为情报商，所以说每天有很多人从我这儿买消息，我每天也会卖掉各种消息。”

“整个石城都有我的眼线，但是最近，余老板有点儿不安分，他想涉足我的产业，前前后后，我死了近三十个眼线。”

“外面都叫我们清道夫，你要知道每一个眼线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我忍无可忍，帮我干掉余老板。”

“你给的价码太低，得加钱。”

“你直接说吧，你还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笔钱，外加两份份石城本地户口信息，另外，这家赌场我要所有的权利。”

“你能做到这些，咱们就合作。”

鬼脸看着高阳被烟雾缭绕的脸。

“成交。”

………….

孙鹤躺在病床上，吃着苹果，电视上的新闻吸引了他的目光。

“昨天晚上，有两名男子死在小罗区原机械厂遗址，经过治安队调查后，两名男子与赵元绑架案有关，一男子被子弹打穿后脑，另一位男子下肢粉碎性骨折，经伤情鉴定，两条腿有近二十多个刀口，失血过多死亡，关于两男子身份，有关部门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孙鹤苹果都没咽下去，呆呆的看着电视上一闪而过付逸付涛两兄弟的面孔。

小罗区公墓。

公墓位于和平街区，和平街区要比火街还有扭蛋街都要大的多，基础设施也比较完善，所以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亲人葬在和平街区。

高阳把李哥的骨灰抱在怀里，随着挖掘机推土，李哥的一生也就这样结束了。

高阳把三根烟倒插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李哥，你的仇我给你报了，都怪我，我应该让你晚点儿出来的。对不起，李哥。”

“有机会的话，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到泰兰德的。”

夜晚，住院部楼下。

高阳和孙鹤吞云吐雾，孙鹤说道：“谢谢你，我以为找不到那两个人了呢。”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

“他们敲断了你的膝盖，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高阳右手放在口袋匕首的刀柄上，他知道孙鹤是乔先生的人，高阳内心也在不停的挣扎。

高阳扔掉烟头，说道：“你认识乔先生吗？”

孙鹤先是一惊，平静地恢复道：“认识，他是个好人。”

“那是我十七八，母亲病重，家里没钱给母亲看病，于是我心生歹念，拿了把斧子去街上抢劫。”

“我打劫的一的第一个人就是乔先生，我打败了乔先生身边的两个哑巴，把斧子架到他脖子上，逼乔先生掏出钱包。”

“乔先生把钱包扔到了地上，告诉我说，想赚大钱就跟他走，他能让我赚到更多的钱。”

“当时我信了，因为乔先生看起来不像穷人，乔先生带我去了家健身房，那里有好多和我一样的人，要不是家里人不要的，要不是家里人都死完的孤儿，乔先生找人训练我们，我们吃喝拉撒都在健身房里。”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左右，乔先生让我们去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剩下的人死的死，抓的抓，还有些人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我很感激乔先生，乔先生给我母亲找到了胡市最好的医生，但是我的母亲最终还是去世了。我很感激他，没有最后那位医生的治疗，可能我母亲早早就死了。”

高阳看着孙鹤，抓住匕首的右手，也慢慢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