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再见,贝尔城
若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坐在岸上,子成泡在水里。
她的沉默让子成越来越害怕,若依肯定是在想办法回她原来的世界,到时候自己怎么办?
他注视着若依,如果自己注定孤苦一辈子,那一开始就别让他遇到若依,如今他再也做不到像当初那样,无牵无挂。
“喂,你怎么还不上来,水里不凉吗?”若依的大声喊叫,惊醒了陷入无尽悲伤的子成,他慢慢地走上岸。
“快回去把衣服换了,湿乎乎地粘身上不舒服”
若依笑着说,看到子瑞对风铃那么好,若依很满意也很放心。
到了棚子,若依让子成先进去换衣服,她站外面等着,听到子成在里面叫她,“依依,你过来”
“你胡闹啥,穿好衣服再说,回头别着凉”
若依进去看到子成披着衣服站在阴影里,不由出口责怪。
子成迟疑地说,“依依,我们现在就成亲行不行?”
“你胡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我们要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你又发什么疯”,若依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语无伦次。
子成向前迈了一大步,一把抱住若依,紧紧地锢在怀里,在她耳边低沉地说:“这辈子我都不想放开你,我不能看着你离开我”
他又歪头亲了亲若依的面颊,“只有让你成了我的人,我才会放心”
他顺着若依的面颊一路亲了下去,双唇在若依的耳朵、脖子周围不停地游走,若依全身就像被火点燃了一般,双手不由自主地揽上了子成的脖子。
“依依,好不好?”子成每个字就像施了魔法,催眠了若依,她只想点头。
若依手脚缩成了一团,快要溶成了一滴水,两人一进一退,不知是谁的脚,踢到了床边的水桶,清水咕咚、咕咚地淌了出来。
冷水浸湿了若依的鞋子,让她已经宕机的大脑有了一丝的清明。
“南丘人说你现在还不行,子成,我们再等等”
若依用手去推子成的胸,子成发疯她可不能任性,万一有事后悔都来不及。
“别去管他们,都是胡说八道”,
“不行,你别犯糊涂”
若依用手使劲顶住子成的身体,“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我不相信,我一点也不信”
子成有些急躁地拨开若依的手,若依急忙又伸回来,两人开始纠缠,子成没用多大力而若依用力过猛,一把将子成推倒在地下的床板上。
她急急地跑出棚子,跑到不远处一棵树旁,靠在上面平息自己躁动的心。
等若依完全冷静下来再走进棚内,看到子成仍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双目无神地盯着棚顶。
“我要怎么做,你才不会离开我?”子成的语气里充满了祈求和绝望。
若依蹲下望着他有些瘦峭的脸,他最近瘦了很多,“你不用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转身去扶起水桶,“东陵和西菲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拉到这个世界,如果不能为他们所用,难道还会费力气送我回去,杀了不更省劲吗?真是的,别人随便一说,你就当真,也不动脑筋想想”
她苦笑道,这点缥缈的希望还得自己戳破,唉,悲催。
“我还是害怕,万一哪天你突然消失了,我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子成坐起来,没穿好的衣服一下滑了下来,若依急忙把他衣服拉好,这家伙一点也不害臊。
若依望着他,来到这个混乱的世界已经很悲惨了,她才不想就这样把自己潦草地嫁了。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没有了任何顾虑,能在别人的祝福中举行婚礼”
子成终于有了兴趣,“你们那里都是怎么成亲的”
若依看终于把他哄得转移了注意力,偷偷松了一口气。
当听说订婚要有订婚戒指,子成就让若依在地上画个戒指的样子。
“等哪天我给你打一个戴上”
他拽过来若依的手,在无名指亲吻了一下,“先欠着,那我现在能不能提前喊你一声老婆?”
子成听若依保证不会离开他,心里踏实了很多,“老婆,我刚才莽撞了,以后我一定要风光地娶你进门”
若依抿嘴白了他一眼,刚才还要死要活的人,现在又来了精神,就像傻瓜一样,不过她还真舍不得离开这个傻瓜。
若依看着子成,“要是没有别的事,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后天出发去荒原?”
“收拾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一天?”
子成看向若依,两个人再带点吃的,不就够了?
“要把司子瑞捎来那些粟米都蒸了,做成米团,还要把这个棚子整理一下,把床板搬回去”
“我们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干嘛还整理这里?”
“风铃肯定会让司子瑞常过来看的,她听到米没了,东西收拾好了,就会猜到我们是正常地离开了”
子成摸了摸鼻子,这是若依不想让风铃太担心。
结果第二天收拾木屋时,若依又哭了,原来风铃将她常用的东西都打包送了过来,甚至连风铃自己的棍子都装里面了。
两人一起动手,将木屋和临时搭建的小窝棚都整理好,休息了一夜,精神抖擞地踏上了去荒原的路。
路上若依想说服子成,先去南丘,问清楚子成的身体变化和身世来历,等一切明了没有后顾之忧后,再在荒原定居。
可是子成一想起南丘人对若依的态度,就非常抗拒,说什么也不去。
“不然你先送我去荒原,找个地方安顿下我,你自己去一趟南丘”
子成更不愿意,“我不会再跟你分开,这一次就吓死我了”
两人徒步向南出发,子成无意看到贝尔城外民居家中有一匹军马,两人留下足够的碎银,偷偷地将马牵了出来,骑马赶路就轻松了很多,速度也快了不少。
两个人只顾高兴,又觉得走的是小路,遇不到人,就忘了防备,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当他们奔跑在路上时,已经有几股人马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