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抱歉
“你先还是我先？”
许泽明的回应很简短，却让台下的学生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高手之间的对决，从跨上舞台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出场顺序极其考究，毕竟先出场的选手造成的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刚才杰斯.威奥斯卡已经弹奏一遍，可以说，无论是他先弹还是许老师先弹，对许老师都很不利。”张老师忍不住念叨，“况且杰斯.威奥斯卡现在势头正盛。”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眼神，他们的眼中没有期待，更像是嗤笑。
像是所有人早就知道结果。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华国小子会赢过未来之星！
“杰斯.威奥斯卡，实在是有些欺负人。”
坐在评委席的评委忍不住笑道：“这么多人瞧着，待会那个年轻人岂不是下不了台。”
“成王败寇，他应下的时候就应该做好准备。”头发灰白的评委耸了耸肩，“杰斯.威奥斯卡，最近确实嚣张极了。”
“他有那个实力不是吗？”
唯一的女评委红唇一勾，眼睛拉丝般的从许泽明滑过，“如果这小男孩哭泣的话，我可以安慰他一下。”
在笑声中，杰斯.威奥斯卡则是笑着说道：“你先，我可是刚耗了些许体力。”
为了保持更好的状态，也是期待许泽明的弹奏。
“好。”
许泽明干脆的坐到琴凳上，在弹奏前他先问了一句。
“要弹同一首曲子吗？”
这是杰斯.威奥斯卡和凯尔·加斯克尔之前的规则。
“不。”杰斯.威奥斯卡眼角微弯，“请全力展示。”
“全力展示？”许泽明点头，“行。”
他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在学生的屏息和祈祷中。
简单的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叮。”
清脆且纯粹的声音，像是人一贯的干净。
杰斯.威奥斯卡在几个月前就曾幻想过与许泽明的对决——会是什么样的？
就完全没想过！
是静。
浮动的声响，阳光照在半截琴键，透光的手指如水一般淌下。
许泽明垂目，素色的衬衫在风中微微飘动。
干净明亮的光，仿佛撒进所有人的心中。
淡淡的却不由露出微笑。
那是无法忽视却忍不住遗忘的安定感。
“呼……”
轻飘飘的呼吸，许泽明抬起手，轻轻的搭在右侧，轻巧的按压。
透色的音炸开。
张老师打了个激灵，他睁大眼睛，倒映着台上的身影。
“许老师……”
他似乎极少听到许泽明的弹奏无论是琴房，还是老师特供的练习室。
就连每一次指导对方也是浅尝辄止。
即使每一次都能快速的指出问题所在，但——所有的印象都止步在一个好老师身上。
原来、原来——
“他早就是大师了！”
琴声没有停止，清澈的声音穿过广播，回荡在所有看直播人的耳中。
病房上的老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疼痛都消退。
吵架的情侣扭过头，看着斜斜的手机屏幕，声音还荡在房间。
“音乐是一种力量。”
周海天看着屏幕，远处的导演呼唤他的声音，“来了！”
他赶紧放下手机。
奔过去的身影活泼了些。
“知道钢琴为什么有大师这么一说吗？”懒洋洋的老人，坐在躺椅上挥舞着蒲扇，“有些人的曲子，你一听就能听出区别！上面这个是一个。”
“老师，我将来也要弹出这样的琴曲！”
激动的小学生在那挥舞手臂，“我以后也要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哈哈，你还早着呢”老人不想打击自己学生激情，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扭头看了一下电视屏幕时，带着深深的感慨。
“没想到，华国也有这样的人物。”
大师级只是个门槛，在这个境界内，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上次这种感觉，还是诺顿·魏克利夫给我带来的。”头发灰白的评委摸了一把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是疯狂。”
谁也没想到！
这个被指名的华国老师，有这样的技术！！
女评委面色复杂，“我们早该想到，杰斯.威奥斯卡为什么想战胜他。”
是的，战胜！
所有评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杰斯.威奥斯卡赢不了对方。
不，或者说在这首曲子下，他们也不一定能胜过！！
“我现在很好奇一点。”
“华国是疯了吗？把他藏得这么严实？！”
疑惑的话吐出，许泽明抬起手站了起来。他转过身看了一圈观众，只能看到一个个脑袋呆呆的看着自己。
？
鼓掌呢？
“我弹的不够好？”
轻飘飘的话吐出，众人触电般的回神！！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凶猛的掌声响起，所有人同步进行一样的动作！
举手！鼓掌！！
他们面色赤红，仿佛看到神迹！！
艹！
“艹！艹艹艹！！”
吴敏学大骂，“都给我听好了，台上的是我老师！！老子的老师！！”
“就问你们！！”
“牛不牛逼！！”
“卧槽！真tm牛逼死了！！”
这番自问自答把旁边的苗鹿听的一愣一愣，最后他忍不住跟着大喊一句。
“老师牛逼！！！！”
“嗷嗷嗷——！！”
“啊啊啊啊——”
在尖叫声中，许泽明嘴角一抽，避开了学生的那面。
“出息。”
带着些许好笑的声音，许泽明转身看向杰斯.威奥斯卡。
“你来。”
“……”
杰斯.威奥斯卡深吸一口气，苦涩一笑。
他抬起手，感受着心头翻滚的情绪。
他清楚在这样的状况下，他的弹奏不可能完美。
“不。”他抬起头，“你的弹奏已经影响到我的状态。”
杰斯.威奥斯卡不可能让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应对许泽明的全力！
这是对他的羞辱，也是对自己的羞辱！
“呼——”他睁开眼睛，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对方的身影，“下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
“抱歉！”
他郑重的鞠了一个躬。
“哇——！”
“卧槽！杰斯.威奥斯卡鞠躬了！”
“天哪，他在干什么？？”
“杰斯！你不能这样！！”
在一群人的跳脚中，只听到。
“我输了。”
“但我很开心，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