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运气也不会每次都这么好
许泽明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的说道。
“你应该是见不到他，他不在这个世界。”
“……是吗。”
副校长猜到了什么，目光有一丝惆怅，感慨的说道。
“去祭拜祭拜也是好的，小伙子，他叫什么？”
许泽明蚌住了，怎么一下子就横跨到祭拜了？
忍不住出口。
“我的意思是，他不在这个世界！”
“我明白。”
副校长眼神更加忧伤，叹息了一声。
近来没有消息说大师级的人物去世，没想到创出此曲的人竟默默无闻的走了。
实在是乐坛之不幸！
“这位可是你的长辈或者亲人？我能否看看他的手稿？”
“没有手稿。”
“那……”
看着还要开口的副校长，许泽明眼神变了。
不由声音沉下来。
“我再说一遍。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他，他也并不存在！你也别想这有的没的。”
铿锵有力的话落下。
众人一静，脑海子回响着那句。
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他，他也并不存在——
等等？
有人发现了盲点。
副校长表情难以言喻，复杂的目光落在许泽明，正要开口。
却被抢先夺走话语权。
许泽明面无表情，站在台上向下看，又像是藐视，又像是自暴自弃。
“所以别问我曲子的问题。弹个曲子而已，很难吗？问这么多干嘛？”
“那么好了，再见，各位。”
许泽明转身，本想干净利落的走。
想想还是暂停脚步，快速的朝着下方鞠躬起身，用时一秒。
前一位表演者好像弹完这样，还是走个流程好。
在众人看来，只看到台上那桀骜不驯的男人像是不耐烦似的。
敷衍的鞠了个躬，就迫不及待的转身走。
仿佛台下坐着的不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师，也不是需要精心栽培的宝贵人才。
而是一群废话言篇的愚蠢猴子。
仿佛对他们无声的质疑，啪啪啪的打脸。
教师团眼睁睁看着男人掀开帘子，动作丝毫不犹豫就跨进了后台。
众人安静，才有一人不确定的看向副校长。
“刚才那小伙子的意思是……”
副校长面色复杂，嘴角却带着笑意。
“是的，果然个性十足啊。”
这句话像是给这个事情定下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结论。
一阵抽气声响起。
平日在自己领域都是佼佼者的教师团们也忍不住震惊。
“他才多大的年纪，24？”
“我那个岁数还在满天地的拜明师，一日三餐的吹寒问暖！他一步跨到尾，都快成大师了？”
“确实有才，就是这性子也太……”
“天才居傲点是好事，人家这个年华，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
“是啊！是啊！有点怪癖正常。我们要多担待。”
“幸亏这么好的苗子落到我们手里。”
“要是跑别的学校，我可得气死！”
“这样以后就是同事了！你说啥时候聚个餐？”
众人喜笑言言，说着就打算起身，去邀请小伙子聚一顿餐。
计算员赶紧叫道！
“考评分还没打呢，别走啊。”
众人恍然，赶紧坐下来。
一排排相同的数字，很快标上。
只一分钟，就交到了计算员手中。
计算员翻了几张，都懒得看后面。干脆的在平均数后面写下。
【许泽明；100】
……
而此刻的后台，许泽明丝毫不知道众人对自己的赞誉。
而是表情凝重的打开手机App招聘软件。
当老师看是不可能了。
第1天甩脸色，怎么想以后的职场生活不太顺畅？
反正以后都会被退货，要不现在就走？
以自己的水平教别人，实在误人子弟！
而且，刚才自己还失误了。
一想刚才的弹奏过程，许泽明烦躁的揉了把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台上的钢琴好像坏了，有二个键按下去很僵硬。
自己足足错了三个拍。
果然自己太拉了，弹完都没人给我鼓掌！！
还一群人窃窃私语，果然是在嘲笑我！
许泽明一时之间有些挫败，不过很快收拾好心情。
低头随手滑动招聘界面，先群发一波简历。
“你别以为这次分高，就能笃定结果。今天仅仅是第1次考评而已！在这学校更看重的是教学水准！”
这时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金子骞靠在门边，面色微微难看，双手抱胸，左脚往右撇。
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戒备的姿态。
“？”
许泽明愣了一下，侧头看向金子骞，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位老师是在提醒我？
“……谢谢？”
“你！”
金子骞面色难看，手指抓紧手臂。
只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似笑非笑的，别了自己一眼，轻飘飘的吐出两字，似乎在嘲讽。
“呵，这次是我小看了你，下次运气就不会这么好。”
金子骞勉强扯出一抹冷笑。
要不是你临时换曲，怎么会这么好运，居然没被针扎到！
只听到一阵轱辘声，群发完简历的许泽明已经站起声，拉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许泽明看向堵门的金子骞友善一笑。
不愧是老师，表演后还不忘孜孜教诲。
带着丝丝感慨地说。
“确实，不可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我也得多做准备才对。”
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许泽明推开门，跨出一步后。
慢悠悠的回头，声音低哑。
“对了，你是上一个表演的。”
“你说钢琴——是不是有点问题？”
“呵，我问你这个干啥，反正我们以后也见不到面。”
许泽明不自在的摩擦了一下把手，笑眯眯的挥手便拖着行李箱，大步顺着走廊走去。
只留下站在原地面色惨白的金子骞，环在胸前的手臂不由发颤。
他什么意思？
他知道了？！他刚才在威胁我！！
他知道我动了手脚，为什么不说出来？
什么叫见不到面，他想暗地报复我？！他要把事捅出去，难道他拿到了证据？！
一时之间，金子骞额头汗层层密密的冒出，背后被冷汗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