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程槿看到程晟的时候他骑马走在军队的钱前方，整个人完全没有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面无表情的接受着城中百姓的夸赞。

程槿就站在人群里，就这么注视着程晟。

等程晟过去的时候，程槿也就跟着翠竹她们回了宫。

程晟入宫先要拜见褚承烨，不过面见褚承烨时又不止程晟一个人，程槿便在角落等着。

大殿内站了许多人，都是此次边关之战的功臣，他们在看到褚承烨的那一刻全都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

褚承烨坐在上位上，轻抬手掌示意他们站起来。

盛将军开口将这些天发生的时候事无巨细的告诉褚承烨，听的在场的人无一都揪着一颗心。

程晟投降是为假降，本意就是为了放松敌方的警惕，本来一切不出意外半月之内就可以拿下边关，其中却有人故意作祟，在军中大肆散播谣言说程晟是贪生怕死之徒，在程晟去往敌方阵营假意谈判的时候反倒是发起进攻。

边关人以为这是程晟的计谋，便下令缉拿程晟，程晟在边关势单力薄，只能一路逃亡，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回到阵营里重新商量此事。

却发现当时的将军张捷已经下发了命令，只要见到了程晟便可杀之后快，他们在同边关一站中大败，立马就下定主意往朝廷送书信打道回府。

后来褚承烨往边关派了盛贺将军去支援，才知道原来褚承烨往边关送的书信他们无一执行，甚至全然不知，可以见得这书信估计从来没被送到军营中。

边关山高路远，他们知道就算褚承烨身为皇上，手中的权力再大，也没办法切身管辖到这里。

他们不知是听了谁的话，下令追杀程晟，若不是盛贺将军赶到的及时无意间碰到了程晟，怕不是程晟早就已经死在边关了。

知道有人要害自己，程晟并没有直接揭穿张捷。

反倒是将计就计，和盛贺将军里应外合，带着盛贺拨给自己的兵马，一举将边关拿下，程晟这才得了安全回京的机会。

褚承烨听了盛贺的话，气的呼吸急促起来，拳头紧握，他冷声道：“张捷在哪？”

盛贺跪在地上给褚承烨回话，“回皇上，张捷在回京的路上就畏罪自杀了。”

“在回京的路上的死的？”褚承烨听了这话，有一些疑惑。

盛贺道：“正是，臣本想将罪臣张捷带回京城中让皇上亲自处置，却在距离京城不过百里的地方趁着没人注意自杀了。”

褚承烨撑着额头，指尖轻敲座椅。

这其中会不会太巧了些。

张捷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能拖那么久没死，反倒是快要进京的时候却突然死了。

怕不是有人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活着进京，生怕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来什么。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最严。

可如今人已经死了，想要从张捷的身上得到什么似乎不容易了。

褚承烨沉思片刻道：“那张捷接触过的人和东西是不是都带回来了？”

盛贺道：“都带回来了，此刻正在殿外。”

“好。”褚承烨开口道：“将人和东西都带到大理寺，让他们顺着这些东西查，务必要找出一些可用的东西。”

程晟带着褚承烨的禁军和私令去到边关支援，明眼人自然知道程晟在褚承烨心中的重量，怎么敢追杀程晟，就算他真的做出了叛国通敌的事情，也该交给褚承烨处理，而不是张捷他私下追杀令。

张捷在朝中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有人在给着指令。

此次边关收回来，可谓是南齐普天同庆的事情，褚承烨将上上下下的战士全部都嘉赏了一遍。

可即便如此，也难掩心中的开心。

边关此战大捷，南齐上下便再也没有战乱，南齐百姓不在流离失所，安居乐业的场景即将出现。

在论功行赏和问罪之后，大殿内的人大都告辞了。

褚承烨特地让魏安去请程晟留下。

在等待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向程槿的方向，只见程槿扒着屏风正眼巴巴的褚承烨这边看。

褚承烨弯了唇角，眼神柔和，他冲着程槿招了招手，“人都走了，过来吧。”

程槿立马就提着裙子跑到了褚承烨的身边，她的手放在褚承烨的肩膀处，心不在焉的看向刚才程晟离开的方向。

程槿问道：“怎么都走了？”

褚承烨知道程槿心里想的是什么，没忍住开口逗她，“该查了也查了，该罚的也罚了，该赏的也赏了，该向朕禀告的也告诉朕了。”

“不走，难道要留他们在这里过年吗？”

程槿听了褚承烨的话，手在褚承烨的肩膀处轻锤了一下，“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他此次立了大功，我同哥哥也那么久没见了，也该留下单独说说话。”

褚承烨偏头看程槿，听了程槿振振有词的样子，抬手握住程槿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朕知道了。”

程槿看了他一眼，小声责怪道：“知道了还让他走？”

程槿话音未落，就看见本应该离去的程晟此刻又出现在大殿上。

程晟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看上去比前几个月不知沉着冷静了多少。

是更加守规矩了，可看着这样的程晟，程槿心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受。

程槿看着程晟不知该说什么。

程晟见面前的程槿一直没说话，下意识的抬头看，程槿已经走到了程晟的面前。

抬头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见程槿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程晟没忍住对着程槿开玩笑：

“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要哭鼻子？”

程槿并未回答程晟的话，含笑瞪了程晟一眼，她毫不在意程晟的感受，也揭程晟的短。

“黑了，丑了。”

听了程槿的话，程晟下意识的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是程槿，像是不敢置信一样。

“胡说什么？你哥我现在依旧是风采依旧呢，刚才进京的时候还有不少小姑娘冲着我扔果子呢，可见你哥我魅力不减。”

程槿夸张的“吁”了程晟一声，却说不出反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