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秦王末路
厮杀间，四座道宫横空，道花璀璨，周天秘力流转。
磅礴大势镇压，龙气冲天而起。
山石倒崩，大地坍陷，王颜身上神光炸裂。
他口中含血，一身战意不退，拳印相对，秦王也要避其锋芒。
他大步逼向秦王，拳印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双方厮杀，战况激烈。
“真以为自己不死不灭了，阿颜，定住他。”
程厚照大喊。青铜战戟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秦王脖梗。
想象中的头颅断裂并没有发生。
黑色妖鳞覆盖，强势挡下一击。
万千黑色龙影扑杀，毁灭气机惊天动地。
万龙咆哮，大地为之颤抖。
秦王杀来，化龙为剑，一剑劈向王颜脑袋。
“真当朕没有手段，尔等万死。”
秦王发怒，一时间，天地际变，整座地宫涌现龙脉大势。
他要出击，要强势斩杀所有对手。
他是秦王，不容任何人反抗。
此时的秦王万龙随行，声势极为骇人。
他龙行虎步，地脉龙气运转，化作万千剑芒掠起，割裂空间。
“不是吧，又有后手。”
程厚照怒吼，滔天龙威慑人心魄。
这也太怕死了吧，一个帝王，留下这么多后手。
王颜身上出现许多血痕，剑气纷飞，如同细小刀刃划过。
地宫之中，一条条龙柱发光，其上阴阳符文被激活，地脉龙气彻底沸腾。
煌煌龙威如泰山压顶，镇压世间。
千里龙脉，化作盖世气机碾压下来。
“怎么办？”
姜九离大惊失色。
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龙威浩荡，将三人全部镇压。
千里龙脉翻滚，惊天动地。
“杀。”
王颜大吼，要做最后一搏，燃烧自身神魂，化作无匹剑光洞穿开来。
他扑向秦王，万龙拳印同时轰出。
“不自量力。”
秦王抬手一击，万千龙影呼啸，黑色龙气毁天灭地。
整片空间轰然炸裂，三人猛然受创，倒飞而出。
王颜大口吐血，黑色剑光劈来，纵使他全力抵挡，依旧被劈飞出去。
胸口血流不止，盖世气机弥漫。
噗哧一声，程厚照被黑色龙剑钉飞出去。
万龙冲杀，姜九离倒地不起。
秦王一掌拍下，煌煌大势碾压下来，直接将几人砸飞出去。
叶熹微强忍着伤痛，带着一把铁器杀出。
万龙咆哮震动。轰的一声，整个人横飞出去。
她砸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
“朕说过，尔等万死。”
秦王掐住王颜脖子，气息暴动，要将他脖子扭断。
“该死的人是你。”
程厚照大吼，青铜战戟破空而来，秦王回头看了一眼。
龙气形成屏障，青铜战戟倒飞而回。
王颜抓住机会，神魂之力大盛，全力一击轰向秦王。
秦王神魂动荡，恍惚间似乎有意识在觉醒。
他将王颜甩飞出去，自己捂着脑袋痛嚎。
“不，我才是赢政，赢政。”
秦王大吼，身上气息暴动。
“死，你们都给我死。”
万千龙影暴动，无数建筑崩塌，飞沙走石，山呼海啸。
他彻底发狂，千里龙脉震动。
整个地宫颤抖，风雷闪动，横贯周遭，如同灭世雷劫，回归混沌。
“他这是怎么了？”
几人不明所以，好好的，为什么会发疯。
龙声咆哮，强大气息毁天灭地。
“不，朕才是赢政。”
秦王大吼，整个地宫湮灭开来。
天塌地陷，劫光肆虐，滚滚龙气暴走。
“保护好自己，他疯了。”
王颜喊完，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整片宫殿炸开，狂风席卷，直接将几人扫飞出去。
等他醒来时，风暴早已平息。
周围一片狼藉，身上盖着厚厚一层泥土。
他没死，想站起来，余光扫向不远处，瞳孔猛然一缩。
秦王平静地坐在石头上，他嘴角流血，对着王颜讪笑。
他挥了挥手，示意王颜上前。
王颜看着他，身上气息平和，没有半点暴戾，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小心上前，直视这位帝王。
“你是大秦陛下？”王颜恭声道。
“一切恍如隔世，寡人追求长生，现在看来也不过南柯一梦。”
“朕有话问你，大秦还在吗？”
秦王开口，声音威严，像是询问下属。
王颜没有回应，只有轻轻摇了摇头。
“寡人早该想到了，千秋霸业，只是世人妄想。”
“大秦虽没有千秋万代，但陛下一朝开天下之先例，山河一统，天下归一。于古于今都是大功绩。”
“寡人的子孙现在如何了？”
“陛下，王朝更替，人间千年，子孙自有子孙的福气，何必伤神？”
“是啊！大秦都不在，朕又何必伤神。你叫什么？”
“王颜。”
“王颜，你很好，你阻止了寡人成魔，可要什么赏赐？”
秦王身上，大片黑色妖鳞炸裂，露出狰狞伤口，这是他自己造成的。
“大道经文。”
王颜干脆利落。
“没有，寡人曾翦除天下异士，收缴奇书经文，但大多焚毁了。”
“你若想要，寡人只有一经相送，但此经邪异，名为逆乱，正是如此，寡人才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阴阳不分，生死混乱。”
“还请陛下赏赐。”王颜直言道。
“那里有一座石台，如果没有被毁，便是刻在上面。”
“当然，地宫也有许多从民间收上来的奇物，修炼之法应该也有，若能找到便归你所有。”
“多谢陛下赏赐。”
“寡人这一生，平息天下兵戈，安民守土，为大秦立下万世基业。”
“你说这算不算圆满？”
“千秋功过，后人评说，在我心中，陛下如煌煌大日，照耀人间。”
“唉，人间，终究还是失败了。”
秦王感叹道，他在渴望长生。
“你冒犯朕，朕赐你免死，退下吧。”
秦王说着，眸光有过复杂，随而转身走向高台。
“陛下。”
“执念成魔，这样的长生，岂是寡人所求。”
“帝王有帝王的气节，朕可以死，但绝不以这样的面目苟活。”
秦王回头，语气中尽是一代帝王的傲骨。
他曾追求长生，追求大秦千秋万代，也曾逐鹿天下，气吞山河。
他俯视过一个时代，也创立了一个时代。
往事种种，于他不再重要，现在的他，只想保留帝王气节。
换个人可能会选择苟活，但他不会。
他选择自戕，没有半点犹豫，自绝于高台，临死注视着整个地宫。
王颜内心深受震撼，这就是千古一帝的魄力。
选择这样的方式了结自己。
不长生，毋宁死。
“始皇，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