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操控水的权限
大雨倾盆，雷霆闪烁，帝都包括北边一带下起了罕见的暴雨。
“老师，就在那片区域！”
瓦尔加娜和卡琳着急地从一只翼展八米的巨鸟身上滑下，指着远处一处隐约有着异样魔力气息的森林。
一名戴着单片眼镜的青年飞下，看着已经被泥石流冲刷的林间小路，遗憾地摇摇头。
“这场雨是千年难见的特大暴雨，刚刚发生了山洪，非超凡境很难生存下去，我可以去搜寻一下，但不能保证能找到。”
卡琳的泪珠一滴滴涌出眼眶，与雨水混合，尝不出咸淡，“西格尔老师——”
“你们先回去，这里已经变成危险地带了！”
西格尔没理会卡琳的请求，哪怕是他，面对这等天灾也不能掉以轻心，命令青羽枭强行将两人带回去。
随后心念一动，地面出现十来个圆形魔法阵，老鼠、长蛇、飞鸟等不同种类的魔兽纷纷浮现，本为天敌的数种魔兽此刻却相处得安然无恙，乖巧站在西格尔旁边。
“地鼠，你负责地下，确认没有人被掩埋，速燕，在空中搜索异常魔力源，长蛇，你在树上搜索活人，各自带领三只成员出发！”
得到命令，三只稍大一圈的召唤兽立刻朝着不同方向跑去，跟在后面的还有九只略小的召唤兽，很快，所有召唤兽分散开了。
“黑暗属性魔兽？神秘的超凡者？我得去看看才行，希望那个学员没事吧……”
当然，西格尔知道这个希望无比渺茫，除非在山洪前她就能逃出森林，但如果安全的话，现在应该还不至于没有消息。
想着，西格尔飞向刚才两人指的明显有过魔力剧烈对抗的地方。
黑暗魔力可是相当少见的，这附近怎么会存在呢？
……
加勒加并没有动，看着大雨突然倾盆，看着雨水漫过少女的脸颊，看着坑里包括自己的一切被淹没。
空气从少女毫无血色的小嘴里无意识地冒出，让重度昏迷中的少女那原本紧皱的眉头再增添几分痛苦，加勒加就静静地蹲在少女胸前，没有丝毫动作。
好沉……
少女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水蓝色，冰凉的温度从身体每一次传来，少女想转头看看四周有什么，却发现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好熟悉的地方……
意识想要集中，却怎么也聚集不了，思维始终是混沌的状态，仿佛被拉长了数倍，昏昏沉沉的。
我在水里吗？
我是谁？
呼吸不了……
少女感受着包裹住自己，没有丝毫流动的水，残存的意识萌生了一种让自己浮上去的奇怪想法。
浮上去，就不会窒息了吧……
虽然少女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没有进行呼吸这个行为，但源自本能的潜意识还是让她迫切地想要接触空气，想要呼吸……
于是她翻了个身，尽管不知为何能动了，但此刻的少女连意识尚未清醒，又怎么会思考这些呢？
少女无意识地走在水面上，四周是一片朦胧的水汽，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翻了个身便从水中躺在水面上，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走。
只是，不走走的话，四周的景色也未免太单调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水汽消失了，一块不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没有半点朦胧，最中间有一只小巧的水色生物，正静静地看着她。
“你是……”
少女的小嘴想喊出一个名字，但她只觉得这只奇怪的生物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叫什么。
“你是……”
“我叫猫，你可以叫我加勒加。”
自称是猫的生物声音很是平淡，如静水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你是……猫？为什么叫加勒加？”
“这是你起的名字，你是知道的。”
“我？”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十指葱嫩，细长而又白皙，没有半点瑕疵。
“我……我是……谁？”
一面水镜悄然凝聚在少女面前，微微波动的镜面中，是一个银白长发的少女，精致的脸蛋，白洁的肌肤，一双湛蓝的双眼却是无神，仿佛有什么被抹去了一般。
“这是我？”
但少女觉得不对劲，不对……
“这不是我……”
白嫩的手指在水镜上轻轻一点，镜中少女泛起阵阵波澜，眼睛一闭一睁之间，赤红的眼瞳泛起点点金光，自眼眸中显现，少女微微一笑，镜中少女也跟着微微一笑，光彩耀人。
“这才是我，我是……洛！”
话音刚落，无尽海面的水倒流，化作涓涓溪流，瞬间汇聚进镜子中，所有的水消失一空，四周变成了浅蓝色的空旷，没有一丝水汽。
水镜发出微微的蓝光，悄然瓦解，散作一蓬水珠，而后重新凝聚成一枚“水”字，化作一滴水撞进少女的眉心。
洛只觉得脑袋一凉，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但很朦胧，看不清楚。
加勒加站在不远处，神色有细微的变动，但转瞬即逝，又恢复寂静。
尾巴轻轻一甩，从不知延伸至何处的虚空中回归，一条“大鱼”正“咬”在它的尾巴尖。
“承诺兑现，洛的大鱼。”
……
西格尔顶着魔力护罩，艰难地将自己稳定在半空。
“该死，这雨不对劲！”
感受到护罩被急速腐蚀，西格尔不甘地看了一眼眼前数千米高的水龙卷，风眼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宝物在眼前却拿不到的挫败感让西格尔很是难受。
“又死了一只速燕，不行，先撤了，不然我也得栽在这里。”
西格尔朝着帝都的方向迅速飞去，同时收回仅存的三只召唤兽，看着将一座小矮山完全笼罩的水龙卷，微微叹了一口气，谁能活下来呢？
学员？什么学员？
……
这是一条“鱼”。
洛看着这根长长的蓝色发丝从加勒加的尾巴尖解开，旋转着飘到自己手中。
这是一根头发，晶莹剔透，明明是静止的，却又千变万化，一个瞬息便是万千种形态。
洛看了一下加勒加，在它的眼神中，洛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发丝在手中旋转，化作一道清水，钻进洛的小嘴里。
清水滑进喉咙里，凉凉的，让洛依旧昏沉的意识得到些许缓解。海浪般的声音自体内涌现，眉心浮现一个水滴形的晶体，空无一物的身体外卷起一道水龙，凝聚成蓝色的长裙。
长裙自上到下由蓝色转为稍浅的水色，裙摆和衣领边缘是白色的浪花，又描绘出金色的丝线，给温和带来了几分庄严。
“该醒了，洛。”
加勒加留下一句话，便消失了。
看着四周的空荡荡，洛知道，自己也到时候离开了。
白嫩的脚丫轻轻一迈，少女跟着加勒加消失在这片浅蓝色的空间中。
许久，一滴水自半空落下，化作无垠的水面，又是一滴水落下，融入这片水面。
滴答……
……
一只纤细的手从土中破开，在雨水的冲刷下，露出白嫩的皮肤，少女挣扎了几下，终于从土里爬出来，一头跪在地上，干呕了几下，脸色还有些后怕。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被活埋了！”
看着满身的泥土，洛有点嫌弃地挥挥手，气血震荡下，把大部分的污泥弹开，可惜头发还沾了一大片，看起来变成了棕色长发。
看弄不掉头发的泥土，洛也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周围，她记得自己好像倒在一个深坑里，怎么会被活埋呢？
“这是？？”
洛震惊地看着东倒西歪的树木，怎么被摧残过十几次的样子？难道发生了超凡大战？
下意识看了一眼肩膀，想问问它她昏迷中发生了什么，却看了个空，“加勒加？”
“加勒加？！”
肩膀上是空空的。
一股模糊的记忆浮现，隐约听到加勒加的话“承诺兑现，洛的大鱼。”
“这么说，加勒加钓到大鱼了？”
洛有些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加勒加很高冷，几乎没有主动说过话，但相处了也有小半年了，突然消失了，还是有点不舍，它又不像爱丽丝和鲁夫那样，消失了，下次想见面，可能得下辈子了。
“不想那么多了，我记得加勒加最后把大鱼……那个是大鱼吧？咋没多大的印象呢？给我了，然后好像灵魂之海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就苏醒了，呸，嘴里怎么还有泥！”
趁着用雨水将头发和身体的泥土冲洗的时间，洛将心神投入灵魂之海内。
这里跟之前相比又发生了一点变化，最明显的就是水魔力消失一空，而“水”符文不再是只有细微的金色火焰附着，而是跟“火”符文一样。
水蓝色的字符外是金边镶嵌，燃烧了一层金色火焰，同时，其他符文外面的金色火焰似乎也变多了点。
“跟上次火魔力的变化好像……残缺的元素神权，操控万水的权限？”
一股信息涌进，洛的灵魂体摸着脑袋，有些惊异，“这……”
退出灵魂之海，有了上一次经验，洛神色复杂地尝试着抬手，水流自周围雨水凝聚而来，轻而易举地形成一根水色法杖，又变成烈焰剑的模样，只不过是淡蓝色的。
“这就是操控万水的权限吗？还有那个一样的残缺的元素神权……”
洛想到灵魂之海剩余八股浩瀚的魔力之河，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摇摇头，就算真如她想的那样又怎么样，自己连怎么转变都不清楚，况且，洛隐隐有种感觉，要变成“水”和“火”符文现在的样子，可能还需要一些额外的刺激，比如赤涎果，比如“大鱼”，自己目前还没有，探究那些也没用，还不如放在晋阶超凡上面。
“算了，先回去，累死了。”
并不是身体和大脑累，而是一种感觉上的累，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操控水将身体洗干净，洛本想将青铜面具取下，却摸了个空，不知道是碎了还是掉了，在水屏障的保护下，拿出戒指中的备用裙子穿好。
没有鞋子，因为没带，所以洛只能赤裸着脚丫悬浮在半空。
洛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阿帕斯伟墙”，有点疑惑自己怎么跑那么远了，但还是快速朝着帝都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