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接踵而至

扬斯敦法院的服务器机房，迪恩正在这里守株待兔。

自从他看过好收租出具的信用报告后，他心里就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好收租的数据如果不是从扬斯敦法院开放的公共入口，或者多收租软件那里获取，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来自服务器。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对方的数据和多收租在结构上存在差别。迪恩现在就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天，但那位神秘客人还没出现。

“迪恩，你是宁愿呆在这连只老鼠都不愿意光顾的机房，也不愿意出去和我喝杯咖啡吗？”有着红色秀发的拉瑞恩站在机房门口兴致缺缺，她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魅力会输给那堆不会说话的机器。

迪恩一边监视着电脑屏幕，一边时不时的敲两下键盘。“拉瑞恩，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这关乎整个扬斯敦人的隐私安全。”

“迪恩，世界不需要你去拯救。有任何问题，那些大人物们会提前解决好的。”拉瑞恩怀疑迪恩是在敷衍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脸上有雀斑吗？可是她今天明明已经用粉底作了遮盖。

老实说迪恩对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的拉瑞恩没有兴趣，迎着灯光他甚至能看见那层粉在反射着光亮。太油腻了，品尝过奥菲莉牛奶般的肌肤后，迪恩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

正在他想着找什么借口婉拒的时候，突然机房里的服务器响起了一阵滴滴声，设备上的黄色信号灯也在一闪一闪的提示着什么。

“f*ck！终于让我等到你了！”迪恩完全顾不上门口的拉瑞恩，此时他在追踪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随着迪恩十指带着残影飞快的键盘上敲来敲去，他终于抓到了对方的一点蛛丝马迹。

“啊哈，原来是在这里。”不得不说这个同行有点东西，他找到了迪恩编辑dcap时没有关注到的一个漏洞。利用它，这位神秘客顺利绕过防火墙进入了服务器内部。

这样就验证了迪恩的猜测，这位神秘人十有八九就是好收租的帮手。也只有直接从服务器中获取的原始数据，才没有迪恩留下来的风格“记号”。

不过虽然找到了漏洞，迪恩却没有轻举妄动。他需要留下证据，所以安全补丁不急着打。

“拉瑞恩，抱歉，我需要去见一见维特法官。”迪恩稍微设置了一下程序，就出了机房直奔楼上维特法官的办公室。

在走廊里韦德纳早就等在了这里，“怎么样，有收获吗？”

“当然”迪恩信心满满的朝对方点点头，“在扬斯敦，我的计算机技术从来没就没遇见过对手。”

“ok，那我们有活干了。”韦德纳兴奋的搓搓手后，就和迪恩并肩朝维特法官的办公室走去。

他们刚刚抵达办公室的门外，就碰见了维特法官的助理贝妮。对方看到他们后立即迎了上来，“嗨，迪恩。维特法官听说你这两天在维护机房，所以让我叫你去一趟她的办公室。现在碰见了你们，那正好~”

迪恩和韦德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意外。不会那么巧吧？他们压根没和任何人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

“好的，谢谢伱贝妮，我们正好也有点事想找维特法官聊一下。”

和她打了個招呼，迪恩就带着韦德纳敲门进入了维特法官的办公室。

“迪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收银机公司（ncr）的查尔斯先生，以及他的伙伴威廉。噢~韦德纳你也在~”介绍到一半，维特法官才发现迪恩后面还跟着韦德纳。

“尊敬的维特法官，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太阳一样，正义必将普照大地！”韦德纳笑着向维特弯了弯腰，作为律师他和维特法官也是老相识了。

“呃韦德纳先生暂时担任我的私人律师。”站在他们中间的迪恩，向维特法官解释了为什么韦德纳会出现在这里。

“哦，查尔斯先生对吗？还有威廉先生”迪恩没忘了屋子里还有另外两名客人，他主动走上前和他们握了握手。

ncr是一家总部位于俄亥俄的国家收银机公司，他们在20年代以电动收银机起家，现在产品已经更替到了计算机收银机。在市场份额上，ncr的产品占有率从来没有低过60%，是名副其实的行业巨头。

眼前的查尔斯和威廉也很符合迪恩对那些大公司的印象，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在胸前左边的口袋里，还有作为礼仪用的白手帕露出了一角。

哇哦~派头十足。

“迪恩是吗？威廉对你的dcap大加赞赏。”年龄稍大的查尔斯，就连夸奖迪恩的话，都说的彬彬有礼。

站在他身旁的威廉，友好的朝迪恩笑笑。“good job，它的表现很令人惊艳。”

“谢谢”迪恩很高兴自己的作品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但为什么维特法官会介绍ncr的人和自己认识？

“so？”迪恩摊开手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维特，他在等她开口。

“是这样的迪恩，ncr想和你谈谈dcap的授权问题”维特在开口的同时，眼睛却盯着韦德纳一动不动。

“ok，我去外面抽支烟。”韦德纳十分有眼色的提前回避。

“请便~”维特很满意他的自觉，等到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后，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迪恩，dcap的运转被证明是可行的。两个多月以来，它为扬斯敦法院案件审理的效率，提供了极大的帮助。所以在前两周，我正式向州法院办公室推荐了这套系统。”

扬斯敦以前一个月最多审理800多件驱逐、交通违规、民事赔偿等各种案件，但是有了dcap后，这个数字提升了30%。最妙的是虽然工作量提升了，但维特这些法官们却反而觉得工作比以前轻松了不少。

dcap随时随地调出案情的便捷性，以及点点鼠标就能完成办公备忘录的功能，为维特他们节省了大量的时间。甚至现在维特都不再需要在工作簿上提前备注明天的工作内容，她放弃了纸笔，系统替她完成了这一项工作。

工作效率的显著提升自然也得到了州法院办公室的嘉奖，于是趁此机会，维特正式在州会议上推荐了dcap。她需要这份政绩，上诉法院的法官是她的下一个政治目标。

而有了她的大力推荐，dcap自然也就进入了更多人的眼中。比如眼前的ncr公司，它的业务不仅仅是收银机。

“迪恩，我是计算机研究公司（crc）在俄亥俄分部的技术执行官。我想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同行，我们会有更多的话题。”这一次威廉接过了维特法官的话题，他郑重的向迪恩递出了自己的名片。

“crc是ncr的全资子公司，威廉听说你回扬斯敦后，特地让我载着他从戴顿赶了过来。他想和你当面聊聊dcap系统，或者说关于它的转让和并购问题。”查尔斯这一次用的是“并购”，而不是维特法官口中的“授权”。

“所以我们是在谈生意，是吗？”直到这时，迪恩才终于搞明白了维特叫自己来的目的。

听到迪恩的话，维特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迪恩，你知道的，你还是一个学生。而且如果dcap想要全面在俄亥俄推广的话，没有外部助力是无法能办到这一点。你不行，我也不行。”

维特说的很坦白，她知道这对迪恩不公平，但生意就是生意。商业上的生意是生意，政治上的生意也是生意。

“ok，那我们来谈谈吧。”

“什么？”正在等待迪恩抱怨的维特，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她有设想过迪恩大喊大叫，或者愤怒的摔门而去，但这样冷冷静静的一句话却完全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

“当然是生意，法官、商人、学生，这些人坐在一间办公室，总不会是为了一起喝杯咖啡吧。”迪恩品了品扬斯敦法院的咖啡，嗯，还是那个味。

“good，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里特.查尔斯，ncr战略部首席执行官。”继威廉之后，查尔斯第一次从雕着金纹的名片盒里，取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幸会，查尔斯先生。”迪恩神色如常的接了过来，他丝毫没有因为到现在才收到对方的名片而感到不悦。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迪恩你愿意出售这套dcap系统，是吗？”查尔斯换上了职业性的笑容。

“当然，只要价格合适。”在听到ncr这个名字，尤其是在维特的办公室里，迪恩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做怎样的选择。

市场巨头，加上带有政治色彩的法官。come on，迪恩又不是三头六臂，他搞不定这两者的联合。

当然dcap可以卖，但怎么卖？卖什么价格？那就值得好好探讨了。

见到迪恩这么干脆，维特法官松了口气。查尔斯和威廉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谈生意，他们是专业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有分歧。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尽快完成这笔交易。”说着查尔斯从怀中掏出支票本，直接现场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