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古慈乃恶之贼
二女相视一眼,筱竹担忧的脸神变得坚定,“我俩也抓紧修炼,不然以后连侍候公子的机会都没有。”
二女在葬岗身后盘膝而坐,双手一左一右掐个兰花指,双目微合,屏气静气。
一个时辰后,毕方鸟再入歇落在葬岗的在肩膀上,不时伸长脖子吸食一缕缕幽蓝。
又过了一个时辰,葬岗睁开眼睛,脸神不再迷茫。他抚摸一下毕方鸟,扭头看向身后的二女。
二女气息沉稳绵长,修炼进度颇佳。看来二女习修葬花吟和生阴诀,对自己驱散死气很有帮助。
葬岗笑了,“皆说毕方鸟自带厄运与诅咒,偏偏却为我带来好运,可谓世俗所言,也不能一概而论。”
他抽出铁锈斑斑的断剑,轻抚剑身,口中吟道: “断剑非剑,亦为剑;残人非人,亦为人。残缺圆满,只在一步之间。”
断剑挥舞,一片片剑光闪过,桃花纷纷飘落,竹叶上下翻飞,青绿与粉红在空中共舞,煞是养眼醒目。
二女早已停止修炼,惊喜于葬岗的变化。他挥动的断剑竟折射出刀影,戾气十足。
他眼中没有茫然,只有森森的杀气,充饬整个藏经阁。
“公子不对劲,他平时温和,从来没有如此杀气腾腾过!”筱竹道。
兰罄满脸忧色,轻声道:“我已传音筱叔,他马上过来。我们退远点,以防被公子伤到。”
毕方鸟早已躲的远远的,鸟嘴发出不满的咯嘎声。
一道人影一闪,来人正是筱一针。兰罄嘴快,噼里啪啦说了说葬岗的情形。
“这是藏家天生自带的戻气。葬灭世间,怎能没有杀气?”筱一针右手一划,一道水纹波动的光幕,将葬岗与三人隔开。
“让公子渲泄一下,毕竟压抑了十多年。”
空中,剑光犬牙交错,正邪两意散发。
片刻后,葬岗停下,一眼显正气,一眼现邪恶,很是诡异。
“筱一…筱叔,查查屡次袭扰我们的人,来自哪些势力?现居何处?”葬岗冷冷看向筱一针,似乎冰冷的寒意凝成实质冰晶。
筱一针身子一凛,躬身一礼,“在下这几日正是办此事。三个皆是当地的势力,为玄阴宗,崇阳宗,战剑门。但身后有一神秘人,未查清此人来历。”
“带上毕方鸟,你与我同去,灭了他们!”葬岗冷哼一声。
筱一针一愣,忙道:“公子,三大势力的宗主,实力与我相等,皆是致知境巅峰,他们肯定还有后手。公子刚刚醒来,是不是等……”
葬岗蛮横的打断筱一针,“无虞。我虽然只是格物境,但天生戾气,可以与致知境一战,加上毕方乌的厄运,呵呵!”
他一拍右肩膀,毕方鸟急落而下。
“好!我们先去玄阴宗。”筱一针顿时豪气干云,毕竟他也小心谨慎十多年,憋屈了许久。
一路上,葬岗与毕方鸟嘀嘀咕咕,不知在交流什么,只见鸟头不停点下,鸟眼中闪出一丝邪恶与狡黠。
云雾山一处背阴的山谷,谷中阴气缭绕,十分瘆人。玄阴宗正在此处。
二人刚到,一道人影闪出,“筱一针,是你?!你竟敢来我玄阴宗,正愁寻不到你呢!”
“汲宗主,我主动寻你,免得你费心费神……”筱一针呵呵一笑。
汲宗主扫了一眼毕方鸟和葬岗,眉头轻轻一皱,心中下意识泛起一丝不安,口中却不饶人,“区区一个格物境,也敢来我宗门挑衅!”
葬岗不言语,左手轻抚一下毕方鸟,右手持断剑劈下。
毕方鸟嗄的一声,飞离葬岗。此时剑光扫向汲宗主。
汲宗主正运气格挡,忽然一个趔趄,迎向剑光。
他心中大惊,后撤已来不及,身中已被断剑劈中,瞬间倒飞十多丈,空中洒落一股鲜血。
他落地时,人已一分为二,拦腰断成两半。
筱一针惊异葬岗的战力,虽有毕方鸟的厄运协助,一剑灭杀致知境巅峰,亦是骇人之极。
葬岗一挥手,“筱叔,杀光烧光抢光,不得仁慈。”
话音未落,人已冲入谷中。
瞬间,惨叫声不绝,人头飞出,漫天血雨飘落,谷中血雾弥漫。
半个时辰,谷中已无生机,千余人被灭杀。二人收拾完玄阴宗所有资源,便待离去。
葬岗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一棵半青半黄的树走去。
“此树阴气颇足,利于筱竹她们,带走。”
说着,他挥剑一搅,树被连根拔起,身后的筱一针掐印一指,树便消失不见。
说实话,筱一针此时是有点懵逼的。他惊异于葬岗的杀划果断,同时心中又隐隐带着痛快。
葬岗膘了一眼筱一针,“筱竹,慈乃恶之贼,仁慈不可随意布施。”
“是,我觉得与公子行事,心中快意!”
此刻,毕方鸟已歇在葬岗右肩膀上,鸟身一晃一晃的,可能是吸食的死气过多,双眼迷离,昏昏欲睡。
了解了葬岗的战力,筱一针一到崇阳宗,便直接杀了进去,留下葬岗一人对付崇阳宗宗主。
这次只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收割完毕,身后只留下一个满天血雾的废墟。
到了战剑宗,二人一鸟配合的更加默契。一道人影没入宗门,一声嘎声响起,一片剑光闪过,小半个时辰便解决战斗。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战剑宗宗主却重伤未死。
葬岗持剑指向战剑宗宗主眉心,冷声问道:“你身后之人是谁?”
战剑宗宗主闭目不语,心一横,反正是一死,何必投降招供求饶,自取其辱!
葬岗手中的断剑泛起一缕剑光,没入战剑宗宗主眉心。瞬时,战剑宗宗主惨叫不绝,七窍流血不止。
“我说,我说……”
“是谁?”
“一个蒙面黑衣人,实力深不可测,我们不敌他的一合之力。他自称来自一个隐世古族……”
“就这些?”
战剑宗宗主连忙点头。葬岗见此便道:“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未落,战剑宗宗主眉心飚出一股血线,顿时气绝。
二人一鸟返回藏经阁。筱竹兰罄见葬岗戾气横生,满身是血,不禁吓了一跳。
“不要担心,公子未受伤,皆是别人的血。”筱一针笑道。
筱竹依然不放心,围着葬岗转了好几圈,发现没有异常才吁了口气。
“筱叔,将那棵树裁在西北角。你们二人平时在树下修炼。”葬岗转头对筱竹二女道。
二女好奇的打量着这棵树,树形似灯台,阴气袅袅。
“此树名为灯台树,也称糖胶树,能聚生阴气,特别适合你们二人的一吟一诀。”葬岗见二女迷感,遂解释一番。
毕方鸟展翅飞落灯台树顶,咯咯咯叫了三声,引脖深吸,一缕缕幽黑的气息没入鸟嘴中。
灯台树半青半黄的树枝叶,瞬时变得青翠欲滴,其中似乎饱含丝丝水气。
兰罄对毕方鸟伸出大拇指,“骄傲的小母鸡,今晚赏你肉靡吃…”
毕方鸟正嘚瑟展翅时,忽地一晃身,从树上栽落下来。
兰罄张臂接住,惊问:“小母鸡咋地啦?”
筱一针苦笑,“呃……应该是吃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