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要命了吗
周遭的喧闹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劲爆的舞曲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斯冠羽抓着男人的手臂,眼睛里喷着热烈的火焰,他捏住男人的手腕,手上用力,“咔嚓”一声……
“啪!”
“啊!”伴随着男人的尖叫,酒瓶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男人握住自己已经骨折的手腕,脸色惨白,痛的满头大汗。
他的几个兄弟纷纷涌了过来,将斯冠羽团团围住,一副马上要干架的样子。
而周围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开始了窃窃私语。
三十秒过后,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路,酒吧的管理者穿着正装,小跑到了男人跟前,点头哈腰,脸上赔着谄媚的笑容。
“斯总,斯总……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小人一声。”
斯冠羽冷笑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凌棠,语调冰冷。
“哼!我要是不来,今天他的酒瓶子砸到这个女人头上,只怕你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男人的几个同伴闻声,纷纷看着凌棠,似乎是在确认斯冠羽说的话。
直到斯冠羽一脸嘲笑的说出凌棠的真实身份,“沈裴之的太太,你也敢惹?不要命了吗?”
几人闻声,面色大变,还在捂着手腕惨叫的男人听到沈裴之三个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凌棠面前,不顾手腕上的疼痛,连磕了几个响头,求饶声一声高过一声。
“沈太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瞎,求求您高抬贵手。”
呵!男人的卑劣性!
凌棠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中午吃的饭险些都要吐出来了,她转身,拿起沙发上的皮包,将龚觅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男人还跪在她面前,凌棠皱起了眉头,冷声道,“请你让一让。”
酒吧的管理者早已经一身冷汗,他见状,赶快摆手,“快,帮沈太太送一下这位姑娘。”
一直跟在男人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先是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拖到一边,然后准备伸手去接龚觅。
眼看保镖的手要碰到龚觅的肩膀,凌棠眼神一冷,“不要碰我朋友,我自己可以,谢谢。”
保镖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一下都不敢动了。
“斯总,这……”
斯冠羽没有说话,大步走到凌棠身边,扯住龚觅的胳膊,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朝着酒吧外面走去。
凌棠捏紧了手上的皮包,咬了咬唇,跟了出去。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司机看到凌棠出来,赶紧打开了车门,斯冠羽将龚觅放在了后排,转身,准备离开。
凌棠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住了他,“冠羽,谢谢你。”
昏黄的路灯下,斯冠羽身体一僵,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阴影中,他稍稍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
“以后自己一个人出来,不要意气用事。”
如果不是他晚上加班路过这里,看到那辆全市唯一一辆挂着天价号牌的劳斯莱斯停在酒吧门口,他也不会出现在酒吧里,及时救下她。
倘若那个男人真的把酒瓶子砸在她头上,她会有什么后果?
凌棠咬着唇,有些委屈,“是他出言侮辱我在先,我没有做错。”
斯冠羽没有说话,可凌棠还是听到了他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对不起,冠羽,两年前在波士顿,是我没能救下你。”
这么多年,凌棠一直想好好的向他道个歉,即使在今天,她还是能想起那块被他鲜血染红的地板。
“都过去了,”斯冠羽依旧背对着她,垂在两侧的手却悄然握紧,“再见。”
他迈着大步,很快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路灯下,他的背影格外孤寂。
凌棠再一次捏紧手上的皮包,眼睛里隐隐泛着泪花。
“嘀嘀!”直到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凌棠才回过神来,转身,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车门关上,车子缓缓启动,龚觅坐在后排,睡得很熟。
“嗡嗡嗡,”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凌棠从皮包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
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在哪里?”
已经是深夜,街道上很安静,而对方电话里的背景音有些嘈杂,料定他没回家。
凌棠咬了唇,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告诉他今天的事情,他势必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在家,准备睡了。”
“……”沈裴之沉默了片刻,声音里含着某种凌棠听不懂的情绪,“牛奶喝了吗?”
凌棠握紧了手机,“喝了。”
“早点睡,不用等我。”
接着,便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酒吧的VIp包厢里,沈裴之翘着二郎腿,握着手机的手指尖泛白。
他的面前,跪着刚刚对着凌棠举起酒瓶的男人。
男人的头上还在流着血,此时此刻,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裴之今天在这里谈生意,生意伙伴常年混迹酒吧,为了促成合作,沈裴之自然投其所好。
如果不是苏蓝刚好去洗手间,他也不会知道,他那位在家睡觉的好太太,居然会和他在同一所酒吧里,私会旧情人。
送走了生意伙伴,沈裴之便让苏蓝将闹事的人带到了包厢。
冰冷的尖头皮鞋伸到了男人面前,抬起他的下巴。
沈裴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眸中满是寒意,“你有几条命,居然敢搭讪我沈裴之的女人?”
“对不起,沈先生,”男人此时此刻只想让时光倒流,“是我鬼迷了心窍,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沈太太。”
沈裴之抬手,苏蓝很快会意,将桌子上刚刚开过的威士忌酒瓶放到自家老大手上。
酒瓶分量很重,沈裴之掂了几下酒瓶,唇角泛着森冷的笑意,“听说你十万就想让我太太陪你一夜?”
看着他手里的酒瓶,男人噤若寒蝉,“不,沈先生,不要……”
“啪!”的一声,酒瓶在男人头上炸开!男人惨叫一声……
接下来,恶魔般的声音在男人耳畔响起,“我给你一百万,你好好陪我手下几个弟兄一夜,可好?”
凌棠将龚觅安排在了客房,太晚了,把龚觅一个人送回家,她很不放心,索性将她带回了沈家别墅。
安顿好了龚觅,她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酒气,爬上床准备睡觉。
刚要熄灯的时候,看到了女佣放在床头柜上的牛奶,牛奶还是热乎的。
凌棠皱了眉头,拿起杯子,喝光了牛奶,然后将空杯子放回原位。
关灯,睡觉。
凌棠是被一股寒意惊醒的,她瑟瑟发抖醒过来的时候,沈裴之那双冰冷的大手正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她打着寒颤,鼻尖似乎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制止了他的手,轻声道,“冷。”
“不冷,”沈裴之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后撅住她的唇,一把扯掉她身上的睡衣。
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对她的痛呼置若罔闻,只是不管不顾的索取。
事后,沈裴之倒头便睡。
听着耳畔传来沉沉的呼吸声,凌棠艰难的爬了起来,钻进了洗手间。
她打开洗手台下方的抽屉,抽屉里放着几条备用浴巾,是佣人放的,平常除了她,沈裴之基本不会打开这个抽屉。
而佣人也只检查备用浴巾是否被用掉,并不会定期更换这几条浴巾。
她翻开厚厚的浴巾,在最下面一层,出现了一板药,这板药已经空了一大半。
凌棠抠出一粒药,丢进了嘴里,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