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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晚钟

“老婆子我腿脚不方便,接到我家那孩子的请柬之后紧赶慢赶的还是来晚了,各位,应该不会在意吧?”

她平摊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也表明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既是示好,又是威胁。

伸手摘下头上十分具有年代感的礼帽,一头干枯的银白头发出现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

随着年代走形的身材被大衣遮挡,她身上的那些功绩足够她靠气势压过在场的任何一人。

包括皇帝!

“当然不会,敬夏洛特女士一杯。”

皇帝对着下方的老人举起了杯子,老人将帽子放在衣架上,随后顺手抄起一杯果汁,对着皇帝微笑举杯。

“那还请陛下再受罪一次,老年人受不了那些烈酒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尝尝呢。”

大不敬,绝对是大不敬。

贵族们的声音嘈杂,但没有一人敢于去指责老人。

军方那群将领,一个个都像父母在家吵架的孩童一样,低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女士能来就已经是给我了很大的惊喜了,这点事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呵,还是那样,十几年过去了,哪怕你已经稳住了皇权,你还是这样的虚伪。

进门时,那个敢于出头的贵族用皇权压她时,皇帝没有说话。

而当自己扔掉了武器后,皇帝向她敬酒。

什么意思?

我允许你宣泄你心中的不快,但你也要表明了一个态度。

夏洛特不傻,哪怕她是乌萨斯人。

她一直是他们中最聪明的。

同样,她的信仰也一样坚定。

所以她直到现在仍保有理性。

她爱着自己的国家,绝对不会动摇。

而非皇帝。

幼小时的皇帝认为她效忠于先王,于是一步步的将她驱逐出权利的中心。

她不曾反抗过,因为那样会影响整个国家的恢复。

可是。。。

她将杯中的橙汁一饮而尽,不自觉已经开始颤抖的手将空杯子放回桌面。

看看他那自信的脸啊,你还是没有看穿那最基础的迷雾吗?

她知道皇帝这几年来都对她做了什么。

嗯,一如既往,不叫停,不打断,不反对。

可是无论如何,她做不到向皇帝还击。

这是她追寻了一生的信念。

他们这一代人为了国家付出了一切,她一个人有什么资格仅仅为了自己就把否定这个国家呢?

如果她要是动手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那群老朋友们呢?

“陛下言重了,我一个老人怎么担得起这种待遇。”

老娘给你面子,不是因为老娘认可你,也不是因为你做的对,纯粹是因为你背负着这个国家。

她一生未嫁,她早早就将自己交付给了这片大地。

她不曾留下后代,但她真心对待每一个叫她婆婆的孩子。

当那群贵族将他们受利益驱使的爪牙伸向那倔强的老人仅存的领地中时,这一场争端就再也无法避免了。

我的皇帝啊。

“继续啊,为什么停下来了呢?都这么在意我干什么?继续啊?”

人群让出了一片空白,皇帝的神色依然不曾变动。

站在角落中的塔露拉有一瞬间失神,下一刻她已经来到了后台,身边站着那位穿着考究的贵族。

“我们该走了?”

她早已习惯,哪怕那个老人身上的威压并不是针对她的,那种力量依然让她感到本能的恐惧。

“如果你想看,那就在看一会。”

优雅的贵族趁着自家崽子没有注意,偷偷抹掉头上的灰尘。

舞曲再次响起,贵族们互相搀扶着,跳着僵硬的舞蹈,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皇帝从台阶上慢步走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路过的桌子上。

“看来你最近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脸色比前段时间好多了。”

“当然了我的陛下,听到这种好消息,如果还不感到高兴,那才是出了问题了。”

老人指了指这舞会,脸上的笑容假的任何人都能看出。

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两人的神态都没有一点变化。

“我那老上司今天好像没有来啊?真是可惜了,难得来一次,我还挺想和他再跳一曲的。”

她说着脸上带着怀念。

“亲王他今天身体突发不适,现在正在家中修整。”

他已经被软禁在家了。

“真不像话,身为亲王,连这种事都做不到,那以后谁还在乎乌萨斯的脸面呢?”

你连亲王都放弃了,足足四位,全部被软禁,你拿什么来保证乌萨斯的安全?

“我们收复了伊比利亚,就让他们都安心休息一阵吧。”

我自己有办法,还不需要你来操心。

两人停步,握手。

“女士来到这里还为了什么吗?”

皇帝问着。

“我啊,哈哈哈,我本来只是想来砍个人的,但是,很遗憾,现在不行了。”

“真是遗憾,是阿迪莱公爵吗?不得不说,你养出来的那个孩子还真是优秀。”

“没错,就是他,听我家那孩子说,她好像被欺负的很惨。”

“孩子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他们对话的声音没有特意减小,室内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听见。

此时,他们谈论的对象,正在抓紧时间干饭的切利妮娜表示。

小辈的事情没有解决,他们的小辈确实是被我解决了。

“哈哈,我家那孩子像我,事情没解决,小辈倒是解决了。”

那声音从前方传来,震惊了切利妮娜,让她嘴角狂跳。

不愧是您,婆婆,我本来认为您只有在孤儿院里对我们才这样说话,没想到您对皇帝也这么说。

老人讲了一个非常失败的笑话,但所有人都笑的很自然。

如果切利妮娜没有听错,她甚至从旁边这个内。。。妈妈冷笑了两声。

她心中的思考被那犀利的眼神打断,不由自主的改变了用词。

“我尽力了。”

犹大说着,切利妮娜转过头去,终于忍住了没有当场笑出来。

“真是有趣,那你打算怎样呢?她不是已经将小辈解决了吗?”

皇帝说着,他身上那种高贵和傲慢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人是解决了,问题不是还在那里吗?我当然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来的。”

“该死。”

人群中,阿迪莱公爵暗骂了一声。

他早就有了这种预感,但他被利益蒙蔽了眼睛。

他只是一位公爵而已,自然没有力量能让他看透大公爵们联手设下的圈套。

他本来就在缓慢的向后台移动,现在更是不再掩饰。

原本他还在害怕引起那个老人的注意,现在。。。。命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能,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肥硕的公爵爆发出了不属于他这个身材的速度。

如愿以偿的,他进入了后台,他还活着。

没等他庆祝,那张在记忆里若隐若现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犹大:。。。。

切利妮娜:嗨。

他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崽子杀了他家独苗,现在还引来了一只大怪物,那只大怪物还要杀他。

只要能将她绑走,将她抓住,威胁外面那人。。。。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出现。

活下去,活下去。

他的内心在这么喊着,他的目光中只剩下那只依然幼小的鲁珀。

曾经让他感到无比讨厌的脸如今变得和珍宝一样。

失去理智的他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巨大的喜悦淹没了他,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鲁珀身边还坐着一位浑身杀气外露的内卫长。

这位内卫长才刚刚上任,没有给这位公爵留下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他完全不认识这人。

如果他认识的话,他多半会当场跪下。

“哥哥。”

德丽莎突然出现,直面那老人的威压,她下意识的挡在了皇帝身前。

但皇帝直接将她拉回到身侧。

“夏洛特女士,你要的人来了。”

他指向人群,人群散开一条通道,露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掐着阿迪莱公爵的后脖颈缓步走来。

公爵的身体还在不断发抖,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辛苦你了内卫长,只不过你能不能稍微善待一些我们的公爵呢?”

内内内卫长???

公爵一瞬间恢复了理智,甚至还压下来了向皇帝求饶的心思。

犹大轻轻叹气。

人设:这次是不得不崩了。

她歪头,表达自己的疑惑。

皇帝:好可爱。。。。不对,好傻。

这么想着,他在所有人的视线死角戳了戳自己旁边的德丽莎。

德丽莎:同款歪头诶,你看她甚至还说我傻。

德丽莎一脸求夸夸的看向皇帝。

皇帝:淦,好想捂脸。

“我是说,不用这么拿着公爵,让他自己走过来吧。”

犹大带着傻气点头,同时松手。

公爵已经被这场面吓得手脚发麻,一时间竟然没有站稳,踉踉跄跄的向前方跑去。

老人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身为人类求生的本能开始挣扎。

他突然的停在老人身前,一只小手按在他身后,她头上的那只傻鸟没有跟上她的速度,飞回了皇帝手中,露出了她头上原属于皇冠一部分的发卡。

后台的切利妮娜:吃瓜。

刚刚那个傻子想动手,然后一瞬间咱。。。妈和那个傻子同时消失了。

你看他那样,鬼知道刚刚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都经历了什么。

有一说一,这个柠檬汁还挺好喝的。

“请吧,女士,我们的舞会还要继续呢。”

他抚摸着怀中的傻鸟,话语中带着戏谑和嘲弄。

人,你可以带走,但不可以死在这里。

这是他的让步,也是一步陷阱,同时,她不怕夏洛特不跳进去。

夏洛特扫了一眼皇帝身后的内卫长,然后将目光放回公爵身上。

“开玩笑,我就是一个敲钟的老人,怎么敢耽误大家的时间呢。”

她周身的黑雾开始凝聚,抬头看着皇帝,他竟然没有一点被顶撞的愤怒。

舞厅中早已冷的不行的温度再次下降,老人周身的黑雾如同羽毛一样,依附在她身上,不断的抖动。

“阿迪莱.摩尔托斯,晚钟已道出汝名。”

“当。”

浑厚的钟声回荡在舞厅,其中蕴含的死亡气息让那群贵族打消了上前救援的打算。

印记已经打下,这已经是皇帝承诺的极限。

但是,我一个老年人,脑子不太好也可以理解吧?听不懂谜语,也可以理解吧?

“同时,我将在此,细数你的罪恶。”

“住手。”

“救我!”

这和刚刚那个被叫做内卫长的女人说的不一样。

她要当场杀了我?

护卫队在那个贵族喊出‘救我’的一瞬间就将老人围了个结实,每个人都举着枪,瞄准了老人。

“夏洛特大人,请您冷静。”

为首的那人似乎是认识夏洛特,即使自己的行为会触怒皇帝,依然这么说着。

夏洛特只是对他笑笑,然后继续说着。

“我自幽暗的深谷中苏醒,我曾走过无边的炼狱。”

“宣告。”

“吾司戮 吾司生 吾所伤 吾所愈。”

“无从逾者乃吾掌心 无从遁者乃吾目光。”

老人衰老的声音依然有力,护卫队看着那圣洁的驱散了黑雾的白光开始犹豫。

他们看向皇帝,皇帝笑而不语。

“使之破灭 残败者 衰老者 吾皆召回。”

“托于吾 师于吾 遵于吾 。”

“休憩之刻 未忘歌 未忘祈 未忘吾 以吾之轻 卸除一切重担。”

“安息于吾手 因汝之罪 注膏油且烙记印 永恒之命 由死所予 宽恕即在当下 结誓凭吾之受肉。”

“事到如今还数的清吗?”

扶着公爵的德丽莎当然也察觉到自己也在攻击范围内。

黑雾扭曲了她的周边,那矛盾的笑容只有夏洛特一人能看见。

“Kyrie eleioso。”

【将怜悯注视此魂】

那温柔的白光,随着最后一个字符的落下变得凶残。

公爵的肉体被不断消磨,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夏洛特伸出来构成法阵的那只手迅速干枯,最后只剩下骨架子。

她将手收回自己的大衣下,那疼痛好像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德丽莎饶有兴致的抬起那只在攻击范围内的手,将它拉出攻击范围。

手上的白光没有停止跃动,伤口不断的出现又消失。

她摇摇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受伤的右手。

皇帝看着那白光,看着那和记忆中相比更加璀璨的白光。

他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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