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漠视
清晨的阳光穿透了黑雾，明暗的变化将切利妮娜唤醒。
她。。。怎么说呢，在精神恢复的瞬间她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姿势好像不对。
“如果你已经醒了，那就睁开你的眼睛然后从我的身上下去。”
那平淡却又微微带着怒气的声音抹除了切利妮娜最后的一点倦意。
。。。。。。。
她弹射起步，一步直接跳到地板上。
犹大坐起，揉着自己被枕了一晚上的胳膊。
“张嘴。”
她说着，虽然疑惑，但切利妮娜还是照做。
黑雾涌入她嘴中，连同食物的残渣和污垢一起卷出来，在犹大的面前被凭空生成的火焰烧掉。
“勉强达标。”
看着捂着脖子干呕的切利妮娜，犹大脱掉了睡衣，换上了自己常用的工作服。
她看着依然没有缓过来的切利妮娜，无奈的拿起昨晚被她胡乱脱掉的衣服，想着要怎么往上套。
拿着面具，对着她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早上应该先开窗通风。
只穿了睡衣和底裤的切利妮娜：。。。。。
风很冷，但犹大对此没有感受。
看着窗外即将升起的太阳，她将面具重新安置在脸上。
随着她手指的挥动，床上杂乱的被子被收拾整齐。
手里拿着切利妮娜的衣物，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
“如果饿了，那边有千层酥。”
她用拿着衣物的手指着办公桌上的零食。
“咱不能去食堂吃吗?”
还有能不能把衣服先还我，咱很冷的啊喂。
“不想去，里面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乌萨斯的早餐，一言难尽。
她走到切利妮娜身前，伸手将她身上的睡衣脱下，然后再套上一件衬衣。
随后是棉裤。。。。
她提着切利妮娜放到自己腿上，然后将她往棉裤里硬塞。
切利妮娜：本来穿棉裤这种事就已经够丢人了，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更折磨的事情来折磨我？
她也想只套一层丝袜就能保暖啊，但是这是种族条件不允许好吧。
她没有反抗，或者说，她被那团团黑雾包围了，就算反抗也做不到任何事。
至于动嘴劝一劝。。。。她真的不认为像自己母亲大人这样的人会听劝。
“对了。”
犹大伸手插进切利妮娜的影子里，抓着一只还没睡醒的狗子，头也不回的顺手扔出了窗外。
“变态。”
黑毛哈士奇：？？？？
切利妮娜：。。。。。
貌似。。忘了这件事了。。。。。
将外裤拿在手里，看着那冗杂的皮带拉链设计，犹大的心态正在摇晃。
握拳，裤子在空中分解。
切利妮娜看着这一幕，只是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
肉眼无法识别的粒子在切利妮娜身上重组，她发誓，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贴身的衣服。
“脱不下来可以直接用刀子划破。”
犹大说着，同时拿起了切利妮娜的外衣。
“那个，如果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犹大没有转头，在切利妮娜的大衣上操作着什么，同时回答。
“你不需要。”
将那大衣上的各种装饰和露在外面的兜去除，在领口留下属于内卫的军衔。
保证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在看到这身衣服时都不会动手拦下切利妮娜后，她将大衣批到了切利妮娜身上。
没有帮助她穿好，只是站起来，领着切利妮娜走到室内的镜子前。
切利妮娜默默将手伸进袖子里，自己将这身熟悉又完全不一样的大衣整理好，系上扣子。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xxxx的印记格外显眼。
她用手指抚摸那痕迹，却只能感受到光滑的皮肤。
“围巾。”
随着犹大的声音，一条围巾被递到她手边。
纯黑的围巾，内敛又阴翳。
犹大能接受的只有纯色调的衣服，花纹什么的只会让她感到烦躁。
理所当然的，她为切利妮娜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我。。。。不太喜欢，太热了，还有其他的可以遮盖一下的东西吗？”
那围巾显然不是切利妮娜能够接受的，长度接近两米的长围巾带来的安全感可不是随便一个外人都能体会到的。
犹大想了想，将手伸进自己大衣内侧的兜里翻找着什么。
她掏出了双。。。。不对拿错了，最近那个空间里装的东西有点多，很容易拿错。
她掏出了一个项圈，上面还带着半节锁链。
纯铁质的结构光是看着就让切利妮娜感到呼吸不畅。
“要不，这个。”
她说着，将项圈打开，在切利妮娜身上比划着。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啊喂！！！！
“算了吧，还是围巾吧。”
她谢绝了项圈，拿过了围巾，用眼神示意着犹大。
犹大点头后，切利妮娜将围巾从中间撕成两半，断口竟然没有开线，就和它本来就是这样一样。
“就算露在外面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很好看。”
切利妮娜摇头，她可没有这种暴露的癖好。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脖子露在外面，还让一群陌生人觉得好看。
围巾绕了三圈，下摆还是差点沾到地面，但这已经是切利妮娜的脖子的极限了。
犹大将千层酥扔给切利妮娜，切利妮娜抬手接住。
“现在吃或者路上吃。”
她问着，语气里没有透露出她的期待。
“不用了，我可以不吃东西的。”
切利妮娜说着，但还是乖乖的将千层酥揣进兜里，在犹大满意的点头移开视线后，抓住了几盒百奇装进兜里。
嘿嘿，没想到吧。
犹大没有看到这一幕，她连领域都没开，近距离的领域在那个傻子手里，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用黑雾触摸的方式太明显，她现在只看得到自己的身前。
打开寝室的门，外面的鼾声已经停止。
“日安，头。”
那个正在办公桌上索面的内卫手忙脚乱的戴好头盔，站起来对着犹大敬礼。
“信。”
没有过多在意自己手下的失礼，她对此一向管得很松。
她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东西上，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件事。
“头，在这。”
一封精装的信件被递到犹大手中，也不等对方解释，犹大直接拆开了信件。
切利妮娜捂着围巾从寝室走出，出来就听到了这样一句对话。
“嘶~头，您这个月已经砍了三位伯爵四位侯爵一位公爵了，这封信是亲王，您稍微收敛一点。呼~”
他带上了头盔，呼吸器自主启动，让他说话的方式变成那种滑稽的形式。
“那个公爵不是我杀的。”
犹大微微摇头，明明她都答应对方不动手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怀疑她。
不明白。
“嘶~啊对对对。呼~”
他退到一边，等着犹大看完信件。
“在我回来前把所有档案整理完。”
犹大随手烧掉了信件，拉着切利妮娜的手对那位内卫下大了命令。
她本来不比切利妮娜高多少，只不过她穿了增高鞋。
切利妮娜也是刚刚发现这一点，但是不得不说，就那么十几厘米的高度带给人的感受还真是不一样嘿。
“嘶~头，这。。。。”
“你昨天吃掉了我打包的晚餐。”
那明明是剩饭好吧！！！！
您完全是把我当做垃圾桶的好吧！！！！
想到当时的事情，他无意中瞟了切利妮娜一眼。
心领神会，收回了目光。
“嘶~我会尽力的，但是那个量。。。。”
“我允许你找个帮手。”
nice~~~
如果场合变一下，他甚至想要振臂欢呼。
小比崽子，还敢坑我。
都别想活着！！！
犹大没有再去理会这位内心戏份特别多的内卫，拉着切利妮娜走出了内卫办公室，直直的向着皇宫的出口走去。
“咱们要出去吗？”
“亲王府不在皇宫内，他们有自己的领地。”
犹大解释的很简洁，但很清楚。
“你要见的那位亲王，比较。。。。怪。”
犹大为难的说着，其实令她感到为难的只有构思自己的说辞。
“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完成这个仪式，但是，我没有那个位置。”
切利妮娜皱眉，她不能确定自己的母亲大人说的是一个bug还是另有隐情。
“只要你能进到那个亲王府里，一切就没有问题，事后的报告只要有理由就随便我怎么写。”
语速很慢，每个字切利妮娜都能听明白。
时间还早，站岗的大队卫兵还没有站在皇宫门口，只有两位门卫对着犹大鞠躬。
犹大面无表情的接受，同时也没有松开拉着切利妮娜的手。
这种占有欲让切利妮娜感到头皮发麻，但是她还没有理由拒绝。
大街上人很少，皇宫前的大道是平时人流量最高的地方，现在却只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我们，不用开车去吗？”
在她的印象里，亲王府距离皇宫可不近。
亲王被允许圈养私兵，所以皇帝不会放任这种潜在的威胁离自己过近。
但她的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庆幸。
那种过山车一样的体验她不想在体会第二次了。
等等。
我狗呢？
她想到了刚刚一直被自己下意识忽视掉的事情。
“很近，不用，还有，那只狗在这。”
犹大头都没有回，可她依然能从切利妮娜的表情中猜出她在想什么。
指甲在空中划出一条裂缝，黑色的狗子从里面掉出，至今还在不断颤抖。
看见切利妮娜，它二话不说的钻进她的影子里。
“它怎么了？”
她耳边一直能听到模糊不清的脏话，像是那只狗子想骂人又不敢骂。
“我稍微研究了一下，只要用位格低于兽主的能力阉割它就不会对它造成无法修复的损伤。”
“所以呢？”
“它还能长出来。”
冷风吹过，切利妮娜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呢？”
她知道自己母亲好像并没有将故事讲完。
“所以我就多试了几次，还记录了再生时间和造成伤害的位格的关系。”
她从大衣里掏出一个本子，在切利妮娜眼前摇晃了两下。
“你要看看吗。”
“不，不用了，谢谢。”
就很吓人。
犹大将本子塞回去，拉着切利妮娜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重归寂静。
街道正在变窄，两边的商铺也逐渐减少。
“是那里吗？”
切利妮娜已经看到了那不远处的府邸，高大的建筑和这片未开发的区域相比更加明显。
“嗯。”
犹大没有细说，草草的应付了事。
切利妮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多问，更多的是自己的猜想。
这位亲王貌似不得宠呢。。。
不，不对，这种布置，在监视的同时更多是保护。
虽然建筑很讲究，但是府邸和别的大公爵相比面积还要小一些。
还有这距离皇宫的距离。
“你猜的不错，这位亲王是 现在 皇帝的亲妹妹。”
犹大随口解释了一句，现在她正在队友聊天里和那个傻子对剧本，没有时间浪费在科普上。
现在？
这样吗，亲王大部分是先皇的兄弟吗？
说的也是，皇帝以多疑闻名，他不可能留下这么多可以和他争夺权力的人。
亲王这种称呼存在也很久了，除了那些被悄悄做掉的，应该也就剩下那群先王时代的老人们了吧。
所以作为皇帝的血亲，这位亲王确实最有资格主办这场仪式的人。
同理，这里不会有私兵，远离闹市也只是为了防止暗杀。
或者是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和她想的一样，在这一辈里继承了皇室血液的人都有成为皇帝的资格。
这位亲王。。。。应该是那天那个主持审判的叫做德丽莎的亲王了吧。
也是，这种智商确实很让皇帝放心。
他唯一会担心的应该也就只是自家这个蠢得可爱的妹妹被其他人骗着造反了吧。
毕竟没有会对一个又傻又可爱的女孩子动手。
能从惨烈的权力争夺中凭借那种身份存活，她身上带着的偏爱不言而喻。
时间在猜想中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宅邸的门口。
“我进不去，也最好不进去，在这里等你。”
犹大松开了拉着切利妮娜的手，示意她赶紧推门进去。
切利妮娜刚刚迈出一步，又被犹大拉回来凑到耳边。
“如果发生了什么你掌控不了的事，第一时间叫我。”
“我能听到，这是血脉上的联系。”
“她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随后，松开了按住切利妮娜头的手。
切利妮娜品着犹大话里的意思，推开了铁门。
铁门很重，但推开的很容易，显然这里一直有人在维护。
称得上狭窄的花园里种着名贵的花朵。
它们大多已经枯萎。
这怨不得侍者，只是因为这些应该是奢侈品的花朵需要在温度适宜的室内才能存活。
但明知道这一点的主人却将它们种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