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毁容的真相
苏然开始慢慢变胖，四五岁的小孩子胖嘟嘟的格外招人喜爱。
可她胖得太不正常，原本婴儿般白嫩的皮肤变得黑黢黢的，大大的眼睛被挤成一条缝，身上还呈现过多体毛。
医生说她体内激素混乱，给她开了好多药调养，可她最后越来越胖，胖得快走不动路。
哥哥再也不带她出去炫耀了。
爸爸也抱不动她。
那天下午她发着高烧，继妹闹腾着要让大家去看她的表演。
最终爸爸和哥哥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
她好渴。
叫了好久都没有人进来看她。
于是她起身光着胖嘟嘟的小脚丫，跑到饮水机前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了，包括家里水龙头都不出一滴水，小小的她这才知道——家里停水了。
可她真的好渴，这时候厨房灶台上传来开水烧开的声音。
她开心极了。
踩着小脚丫啪嗒啪嗒跑过去。
轰——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
比她还高的灶台上，发着呼隆呼隆声音的铁壶子倾泻下来，滚烫的开水从头淋到脚……
自此以后，她脸上和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烫伤痕迹，甚至连她胸部女性特征，也被烫没了……
如果不是厨房窗外对面楼层的老奶奶发现，时父他们回来的时候，她早就死了。
从那以后，她从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仙童，变成了一个扭曲怪异的小怪物。
没有人再夸她可爱漂亮。
没有人再拥抱她。
她就像一个残损的失败品，一只碎掉的瓷娃娃。
仿佛遗忘她，抹去她，才能证明这个家庭是完美无缺的。
所以在继母养伤观点下，她被父亲送到了乡下姥姥家。
爸爸难以接受她宛如恶魔般的形态，给她改为母姓。
她问爸爸和哥哥，什么时候可以来接她？
爸爸说，养好伤了就来接她回家。
一送，就是十三年。
这伤，再也好不了了。
【宿主，你哭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流泪了呢，人类流泪，不就是在哭么？】
“我在告别。”
“你说，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坏呢？”
她像是在问系统，也像是问自己。
当发现自己看清所有人的真面目后，回首过去，一切都有迹可循。
十三年前那一杯杯单独送到房间的牛奶，以及家里停水放在灶台上的开水壶，还有继母一句句温柔却戳心的话语……
哈哈，是她太傻，一直期望爸爸能带她回家。
原来，那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恨吗？
恨！
“小蝴蝶，你有办法查到时家人行踪吗？”她问系统。
【宿主，系统能检测到目标人物过去一个月所有行动。】
“他们在哪？”
【已接入蓝星网络端口】
【已连接时正、时安、汪小霞、时悠悠互联网信息】
光屏上冒出密密麻麻的信息字符，最终锁定在四张身份照片上。
照片右侧详细记载了时家人从身高年龄到职业资产等能在网上查询到的数据。
【宿主，只需要支付人气值就能解锁实时视频1小时。】
苏然：“……”
【毕竟属于重要隐私，比较贵。】
苏然目光落在在地理位置那一栏，上面标注着经纬度和准确的文字信息，甚至距离她有多远都写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帮我关注他们动态。尤其是她。”苏然指向时悠悠照片，指尖落在社会关系这一栏。
只要识别到属于时悠悠的社交网络，当点上的那一刻，时悠悠的亲朋好友全都历历在目，其中包括被记载成家属关系的苏然。
她很有耐心地一一翻看，终于找到了那五个霸凌她的女孩们。
她抚摸那些人的照片，像是要把他们的样子刻进骨头里，嘴里轻轻念叨：
“你们别跑太快，等等我。”
顿了顿又改口道：“不，你们跑不掉了。”
波波鬼屋。
老板打扮怪异揪着前台问：“像不像？像不像？”
“波哥，你要我说实话吗？对比昨天那位大佬，您少了几分惊悚感。”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没人家高。”
一米七零的波哥啪地扔掉女鬼面具，也不跟前台小哥哥置气，颓丧道：“这都几点了，她咋还不来呢。要说我也是笨，怎么不问人家名字和电话号码。”
前台很适时地补了一句，“要不说您怎么开一家店倒一家店？要不是看您大方不拖沓工资，我也不会跟着你干。”
波哥大马金刀一坐，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却虚了几分，“要不，我今天就关店吧。”
前台小哥哥着急忙慌，“别啊！还有一大波客人等着来呢，难不成你又想倒闭啊？”
“倒就倒呗，都习惯了。”
“……”
“没事下次开业我还叫你。”
“……”
“老板……”弱弱的女声。
苏然刚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劲，老板好像在发脾气，难不成是昨天闹出的事情让老板为难了？
她该怎么办？这假发要不要还？
还是还了吧，毕竟她不占理。
只是为什么他们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她？
“我滴个亲娘哎！你终于来啦！我还怕你不来呢！”波哥求爷爷告奶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双手拍上苏然肩膀，义正严辞。
“同志！证明我能成功开店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帮我翻盘啊！对了同志，号码留一个呗？”
“我没手机。”苏然猛地瑟缩一下，躲开波哥的手，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眼睛。
心里忍不住自嘲，果然啊，还是很害怕别人目光放在她身上。
如果她是真女鬼就好了，不用当自己是苏然。
“苏然同志我知道当代女性很没安全感，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骗我吧。”
“我真没手机。”
“……”波哥沉默良久，憋了一句，“我给你买个。”
前台小哥哥对苏然挤眉弄眼，仿佛再说：快点再宰这个傻缺一笔。
苏然本来想走的，却被波哥热情挽留下来。
“来都来了，就多兼职几天嘛，嫌工资不高？没事我再给你加两百。”
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两点，统共就五个小时营业时间。
问为什么比其他鬼屋营业时间短？
波哥太懒，早上起不来，白天不想动。
就这样波哥还想开店。
跟着懒人老板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还能白嫖到一部手机。
苏然拿着刚买的二手智能机插上电话卡，虽然是二手的，但比起她先前用的那部卡得不行的手机好太多了。
波哥交代她昨天怎么干的，今天就怎么干。
今天鬼屋换了一个特效场景，她扮演的角色从清朝吊死鬼变成了隧道红衣厉鬼，还带武器电锯。
工位也从棺材变成了隧道电车。
哐哐——
沉重的铁门被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