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败露!
暮色沉沉,谢府一片死寂,静得仿佛没有活人迹象,青灰的地砖上还有烧过后留下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祖母,就不劳你跑这一趟了。”
谢芸制止丫鬟去拿诰命服,随后慢慢悠悠站起来,看着宋内侍忽然笑了一声。
宋内侍眼神瑟缩的避开。
不要看我。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谢芸看着他这样,眼神不由露出嘲讽之色。
前世时,她在宫中受的苦,邱贵妃可没少掺和啊,几曾何时,高高在上的宋秉笔大人,也会这般瑟缩害怕?!
眼看着场面陷入僵局,谢芸突然大步朝宋内侍走过去,一把掐住他脖子。
宋内侍愣了一下,一抬头,就对上谢芸寒如冰的眼眸。
明媚娇弱的面庞,透着楚楚可怜的娇气,可这双眼实在可怖。
“她们打不得你,我打!”
谢芸的声音有些哑,落在宋内侍耳中如晴天霹雳。
“你....你要做什么?!”宋内侍尖叫起来,死命的扭曲挣扎着。
“无碍,许大夫还在场的,不会让你死的。”谢芸冷冷一笑。
宋内侍听她这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之前他只觉得谢大姑娘有些疯魔,这会他才真正意识到,谢芸是一个彻头彻尾,毫无人性的疯.....
“唔!!!!”
宋内侍猛的瞪大了眼,喉咙被人死死捏紧,呼吸艰难。
他感觉到浑身血液骤然冷凝,他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脖子上的钳制,身躯却被死死绑住。
谢芸掐着他脖子,拖着人往地上重重撞击几下。
宋内侍顿时就跟失了力,软绵绵瘫软在地上,张大嘴急促的呼吸起来。
鲜血顺着他后脑勺溢出来,阵阵疼痛刺激着他,而他就像濒死的鱼一样,眼睛渐渐瞪大,时不时抽动一下。
谢芸松开了手,一脸嫌弃的抽帕子擦手,最后还把帕子丢在宋内侍身上。
她转身看着白嬷嬷,微微偏头,“嬷嬷,你呢?”
白嬷嬷好不容易站起来,听见她这话,直接吓傻,眼神愣愣地望着谢芸。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的说:“那是宫里的——”
“啪——”
谢芸面无表情甩她一耳光,满眼不屑的说:“闭嘴!”
“谢芸!你疯了!”
老夫人怒吼一句,她都不敢看宋内侍是否还活着,只想赶紧让谢芸消停下来。
谢芸扬唇露出一抹冷冽的笑,三番五次来挑衅她,真是当她脾气好?
她转身看着老夫人,“嗯。疯了。”
说完,她反手又扇了白嬷嬷一个耳光,然后一把揪住她发髻。
老夫人急急吼道:“你要干什么?!”
谢芸没看她,只是用力拽着白嬷嬷头一下撞在旁边柱子上。
当即,鲜血四溅,一声凄厉的哀嚎后,白嬷嬷软绵绵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谢芸长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消停安静了。
她抬手不紧不慢的擦掉溅在脸上的血滴,转身,犹如黑夜幽灵似的,笑得娇美。
“祖母,你可看清楚了,我要杀人。”
她的眼神又冷又煞,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背脊绷得挺直。
谢芸神色收敛,淡淡笑了起来,“祖母,可是还有话要说?”
老夫人结结巴巴半晌,“不,这没有,我......”
谢芸深吸一口气,声音柔柔的:“其实二婶说得没错,做主子都是没错的,就是身边这些刁奴不听话,想来祖母也是被白嬷嬷蒙骗了,才做了这糊涂事的。”
老夫人瞥了眼不知死活的白嬷嬷,牵强的扯出一抹苦笑,“芸娘说的是,都是刁奴作祟!”
谢芸唇角微微扬起,温声交代道:“平儿,让人送祖母回去吧。”
平儿点点头,立马就把吓软的老夫人架着送回去。
没一会儿功夫,宋内侍和白嬷嬷被打得不知死活的消息惊得全府一片哗然。
大姑娘真是疯了!连宫里的人都敢打杀了!
葳蕤院里,邱氏肿着眼虚虚躺在床上,满面震惊,“当着老夫人打的,可真?!”
杨嬷嬷小心扶她起来,又在她后腰垫了个软枕,“当真,我让院里丫鬟去看,那两人还半死不活躺地上呢!”
邱氏难以置信看着杨嬷嬷,“都是谢芸亲自动手打的?不可能吧!”
就谢芸那个病弱身板子,能打人?人家不打她就不错!
“夫人还真是,据说,大姑娘掐着宋内侍脖子,就一下把人按在地上,当即就见血了。”杨嬷嬷后怕似的拍了拍胸脯,虽然没亲眼见,听着描述,都怪吓人的。
邱氏摸了摸还在发肿的脸,心中还是不相信,但转念一想,她能不眨眼一口气杀了那些大夫,又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而谢芸这头,被冷水泼醒的宋内侍泪流满面,哆哆嗦嗦蜷成一团。
他真的怕了,谢芸真的会杀了他的!
“宋内侍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吗?”
谢芸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磨着墨,好整以暇等着他开口。
宋内侍抬眼扫一圈,在场的人少了老夫人,却多了京兆尹的衙差。
今日之事,只怕早就落到贵妃耳中,可她却毫无搭救之意,只怕是要弃帅保车了!
宋内侍心中冷笑几声,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难怪当时贵妃娘娘是暗中一人把药交给他的,真是好算计啊!
随后,宋内侍心一横:“大姑娘,您尽管记,老奴全都交代了!”
他挣扎着跪坐起来,满头是血,何其狼狈,“这魇药的的确确是贵妃娘娘交给老奴的,但当时无人在场,老奴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贵妃娘娘与大夫人恩怨久远,老奴也只是有所耳闻,不过,这药确实是要下在大夫人屋里的,只是被大姑娘你揭穿了!”
宋内侍哭喊着,一字一句,控诉着幕后邱贵妃恶毒的嘴脸!
谢芸呼吸越发冷凝下来,指尖控制不住的发颤。
她酝酿一下情绪,淡淡问:“这药除了要下在我母亲屋里,可还要下在别处?”
宋内时闻言,呼吸骤然凝固,眼神闪烁,张嘴就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