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为天人

过年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老样子。

大半夜在宁府那边祭祖，好好的吃了一顿大餐。

然后就是拜年接红包，贾环的收获少得可怜。

政二老爷根本就不理会府里的琐碎小事，他手里的红包都是二太太王夫人统一准备好的，清一色的一颗银豆子。

以王夫人的貔貅性子，能给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老太太那，和以往差不多，几颗银豆子，比政二老爷那多一点收获。

最郁闷的，当属宁府当家人的辈分小，贾环根本就没能收到红包。

说起宁府，老太爷贾敬和上一任当家人贾珍，大年期间都没有回府。

听闻，贾珍倒是闹腾着要回来，结果被敬大老爷直接镇压。

贾蓉和秦可卿夫妇的日子，自然过得相当滋润，不用担心贾珍这厮的折腾和捣乱，有时候事儿就是如此草蛋。

可以看得出来，原本夫妻俩几乎降至冰点的关系，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培养，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的地步。

倒是初一给林如海拜年的时候，这位直接给了十两银子的红封，土豪气息扑面，叫人大生好感。

之后的生活，很快就归于宁静。

府里的热闹和喧哗，跟他这个庶子没多大关系。

像贾宝玉，单单各种宴请就能吃到初八，然后又参合过年后的各种热闹，一直到元宵佳节才结束整个年节。

而这时，贾环已经恢复了出府上学，在小武馆默默提升的单调生活。

哦，还多了一项不定期巡视城外田庄的活计！

忘记说了，自从宁荣街堂口做大以来，最近两年元宵灯会，宁荣街这一片就没有丢失过孩子了。

这一点，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所的官兵深有体会。

往年，因为元宵灯会丢失孩子的事儿，他们没少被喷得狗血淋头。

要知道，西城居住的基本都是达官贵人，根本就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咳咳，西城指挥所这边，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渗透，堂口拥有的影响力可不低，这是贾环和已经因功升迁的上任西城指挥裘良的默契。

就是现任指挥，和堂口的关系也相当密切！

指挥所的底层小吏，还有兵丁中，已经有十几位堂口弟兄充任。

有他们的配合，堂口对宁荣街的掌控不说水泄不通，可力度还是相当不俗的，起码寻常宵小完全不用担心。

时间缓缓流逝，贾环的生活相当平静。

荣府那边，已经用不着他时刻盯着，给政二老爷出谋划策了。

就鸿胪寺那地方，真是闲得蛋疼，整天无所事事，就和在工部坐冷板凳差不多，政二老爷还特别适应。

若非还能时不时参与小朝会，见识朝臣们的刀光剑影，怕是整个人都能彻底闲废了，难怪这个职位几乎没人竞争。

就是想拿其当跳板，也得考虑会不会被政敌抓住机会，直接摁死在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上动弹不得。

毕竟几乎没什么实际工作，那就指定没啥功劳可言，想要调离难度不小。

可政二老爷，偏偏就特意适应这个职位，做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至于贾琏，本就是荣府难得的机灵人，特别难得的是还有实务能力。

加上荣府大房嫡子的身份，在户部混得相当滋润。

至于他监管的通州和津门运河段，有宁荣街堂口出身的江湖大佬帮忙盯着，起码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位置相当稳当。

有他们两叔侄在衙门坐镇，荣府的外部局势相当稳当。

贾环见此，自然将心思逐渐放在自己的事情上，顺便琢磨如何经营好八大田庄，其余的事儿很少关注。

除了依旧在大书房常驻，基本就没了多少声息。

府里除了盯着城外田庄事务的家伙，几乎将贾环给彻底遗忘。

他也乐得如此！

不然和贾宝玉一样，虚岁都过双手之数了，整天还窝在内宅，和姐姐妹妹们嬉闹，沉迷于不时闹腾一点小脾气，又很快和好之类的小把戏么？

估计他真敢这么做，没几天就要被嫌弃到狗都厌的地步。

有意思的是，自从翻年之后，林黛玉来荣府做客的次数，明显减少。

为此，贾宝玉还闹腾过几回，把老太太和王夫人折腾得不轻。

每次，老太太都会让身边的头号心腹大丫鬟鸳鸯亲自出马，前往林府接人。

刚开始两回还很顺利，到了第三回的时候，林黛玉就没有跟着过来了。

理由也很充分，父亲林如海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她要在旁边侍候。

幸好贾宝玉脑子还没彻底进水，尽管一脸不高兴，却没说出什么难听话来，否则林黛玉真有可能跟其翻脸。

这厮一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但凡不是亲近之人，有时候说话真的很难听。

贾环都能联想到某个情景，听闻林黛玉不来的理由，贾宝玉脱口就是一句：“林家不是有丫鬟么，让丫鬟侍候就成，林妹妹尽管来府里一起玩耍！”

怕是，这话说出来，就是以老太太对其的宠爱，都要直接黑脸。

后来，还是三春他们得了老太太的授意，打着上门探望林姑父的理由，亲自来到林府，才从林黛玉口中探出了实情。

林姑父觉得贾宝玉的年纪大了，都超过十岁了，林黛玉再和其过于亲近，有些不太妥当。

这话，三春自然是用不着理会的，她们和贾宝玉本就是同族兄妹。

可传回到府里，老太太默然不语，难得没有理会贾宝玉闹腾。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二月出头的时候，贾宝玉竟然主动来族学报道了，真真稀奇得很。

只看这厮满脸的不情愿，就知晓估计是被强迫的。

族学此时的氛围，已经逐渐成型。

愿意上进的自有空间和资源，族学的先生们也不会吝啬一对一指点。

至于没上学心思的，只要不主动破坏课堂纪律，也没谁跟他们过不去。

只要熬过了上午的学习时间，下午不管是踢蹴鞠，还是去小武馆学习武艺，又或者玩其他的游戏，根本就没人理会。

上午有贾环亲自坐镇，没哪个有胆子折腾。

贾宝玉来了也是一样，只要他不主动闹腾，根本就没有哪个族学学生，愿意和其主动亲近。

只是，这家伙真是叫人无语，竟然主动黏上了秦钟。

话说，自从去年他和秦钟在学堂里闹了矛盾，已经差不多大半年时间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联系了。

贾宝玉认为秦钟背叛了友谊，气愤之下直接采取了最极端的断交方式。

那时，政二老爷对其还颇有期待，加上贾环出馊主意，很快贾宝玉就被弄去大书房进修去了，根本就没时间和经历和秦钟恢复关系。

然后，之前亲密得不行的两人渐行渐远。

贾宝玉在府里和姐姐妹妹们玩得开心，秦钟在族学这里也混得越来越滋润了，并没有因为贾宝玉的远离有什么问题。

这小子，毕竟是不折不扣的官宦子弟，除了性子确实内向了一点之外，其他方面比族学学生都要强。

秦邦业就秦钟一个儿子，自然从小就悉心培养，在见识和眼光方面，一旦放开了真的相当不俗。

族学这里，几个最喜欢闹腾的，早早就跟随贾环出去赚钱了。

剩下的，不是没胆量在外头折腾，就是真的有上进心的家伙。

加上学堂氛围不错，秦钟只要不是真的性格有问题，想要主动融入进去，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更别说，这家伙一开始就和香怜玉爱这两个奇葩同学打好关系，后面融入族学群体自然顺当得很。

然后，秦钟身上的优点一点点显露出来，还是很受欢迎的。

不仅只是族学同学，就是族学先生也颇为看好。

毕竟家学渊源，就算对于读书上进不是那么主动积极，可从小由父亲秦邦也教导的积累在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算每天，只是上午时间认真上学，秦钟的学业都是族学里，最为拔尖的存在，没有之一。

下午，这厮倒是积极参与踢蹴鞠的活动中，态度相当的积极端正。

然后，经过大半年时间的锻炼，不仅身高窜上去一截，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阳刚气息，乃是族学不折不扣的第一帅。

咳咳，贾环自然没有参与评比，不然秦钟只能屈居第二名了。

想想看，现代学校里的阳光运动型帅逼，那都是女同学们的心头好。

在族学这里也不例外！

原本，还只是秦钟主动和香怜玉爱这两位有些娘炮的同学靠拢。

等到后来，香怜玉爱这两个家伙，则是反过来向秦钟积极靠近了。

好在学堂有贾环坐镇，并没有出现什么龙阳之好的事儿，可秦钟确实已经成为了族学的明星学生，很正常的事儿。

贾宝玉都多久没来族学了，哪里知晓这些？

然后，当他不情不愿重新来族学报道后，见到秦钟第一眼就‘惊为天人’。

像只万年舔狗一样，主动上前套近乎，各种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奉上，只想打听秦钟的姓名和来历。

谁叫秦钟的身高长相变化不小，最大的变化就是身上的气质呢。

从内向小男孩，一下子变成了阳光健康大帅逼，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很正常。

而贾宝玉的表现，和现代流行的舔狗几乎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是那种见到漂亮好看的，就要主动上前搭讪的类型。

当知道那是秦钟后，自然热情黏糊得不行，就差整个人都贴上去了。

倒是秦钟，此时却是有些不习惯贾宝玉的过分热情了。

幸好，贾宝玉最近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件事儿吸引过去，不然秦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