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受刺激了
此时的薛家上下并不知晓，已经被人盯上的事儿。
事实上，他们对于自家商队，在商业流通领域，能够发挥的重要性并不是很清楚，毕竟大环境摆在那么。
士农工商的说辞已有千年，整个社会大环境对于顶级豪商一点都不友好。
当然，能够成为顶级豪商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鸟。多多少少都做过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管什么时代都是一样。
也是这回，薛家负责提供海船船队需要的各种物资。结果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够调配到位，效率和能力都相当突出。
节省出来的时间，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也正是因为薛家商队表现出色，这才被忠顺郡王看上眼了，甚至起了吞并的心思。
毕竟，像是这种物流方面的调配能力，有时候就是官府衙门都比不上。
倒不是官府衙门没有这样的人才，而是工作效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最关键的是，薛家商队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调配全国各地的物资，这一点就相当夸张了。
放眼整个大乾王朝，有这等实力和能量的顶级豪商，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前文说过，薛家能够以皇商的身份，将商业网络遍及整个天下，很有些机缘巧合或者说运气使然。
倒不是皇商的身份不够耀眼，只是在传统的农业社会，因为交通运输的问题，加上皇权不下县的缘故，地方豪强不一定给皇家面子啊。
一旦涉及到利益的时候，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皇商的触手也有局限性。
比如，红楼原著中同样是皇商的桂花夏家，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及薛家，就算当时的薛家已经严重衰落也一样。
原因很简单，皇宫需要的桂花制品，比起宫花以及绢布小饰品可要少多了。
加上其他因素，桂花夏家的势力影响范围，只是在一地而已，能不能出省都难，皇商的名头更多的是起到保护的作用。
眼下的薛蟠，因为早早和贾环相识的缘故，并没有如同红楼原著中那样迅速堕落，甚至还逐渐锻炼出来了。
随着眼界和能力的提升，薛家商行的实力也跟着慢慢增加。
原本，和宗家关系十分紧张的南方支脉，眼见薛蟠在京城立起来了，立即眼巴巴的缓和了关系，并且配合薛蟠在南方的生意。
这么说吧，借助贾环提供的便利条件，薛家的生意最近几年红红火火。
不仅没有因为上一代当家人离开而萎靡，反而在实力和影响力上更上一个台阶，能够发挥的能量也就更大了。
事实上，薛蟠和薛宝钗的已故父亲，并不是一个经营方面的厉害角色。
之所以能将薛家的商业网络铺遍整个天下，靠的是身上南方密探总管的职位，借助皇家秘谍体系将薛家的商业网络铺开。
那些顶级大势力，隐隐约约知晓厉害，自然不敢轻易打压。
其余势力顶不住薛家这样的过江猛龙，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时间一长，让薛家势力逐渐和本地势力融合，不就彻底扎根了么？
只是可惜，薛父也是因为商业势力强大，这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然后直接‘暴毙’而亡，使得薛家的商业帝国出现了巨大动荡。
幸好贾史王三家盟友给力，使得薛家的商业帝国还能勉强维持。
若是下一任家主能力不够的话，偌大的商业帝国自然会逐渐分崩离析。
红楼原著中，薛蟠都要亲自跑去平安州做生意，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笑话。
只能说那时候，薛家的庞大商业帝国已经分崩离析了。
薛蟠那时候能够执掌的商业力量，估计已经萎缩到了极限，甚至就是京城这里的商铺产业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不然，以薛家堂堂商业帝国的体量，王夫人想要将他们彻底吸干，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儿，薛家也不会轻易倒台。
当然眼下情况不同了，薛蟠逐渐锻炼出来了，起码北方的商业网络并没有出现问题，甚至还更进一步扩张了影响力。
别的不说，肯定用不着薛蟠再亲自跑生意了，那不是打各地大掌柜的脸么？
薛蟠不是一个有多少天赋的存在，只能说资质平庸！
他对于自己能够掌握的力量和资源，并没有清晰的认识。
当然，在封建皇权时代，除非想要造反，不然顶级豪商就算掌握了再多的资源，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指不定哪个御史脑子发抽，一纸弹劾就能叫某个顶级豪商家族覆灭。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确确实实的大乾社会明规则。
薛蟠没有多想，和贾环分别之后就回到家里。
“哥哥回来了，怎么样了顺利么？”
见到薛蟠，正好在家的薛宝钗眼睛微亮，没有隐藏心思直接问到：“王府那边怎么说？”
说白了，她还是比较热衷这些事儿，尤其还和忠顺王府搭上关系。
心中既是开心又有些许震撼！
毕竟，薛蟠能够搭上忠顺郡王的线，是贾环帮忙提供的便利。
关键是，荣府和忠顺王府的关系出了名的差，贾环更是多次和忠诚王府爆发冲突，结果到头来还能坐下来一起合作？
这样的能力，让薛宝钗不由想到了一个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不管如何，薛家能够和忠顺王府搭上线，绝对是大好事一件。
前文说过，像是薛家这样的皇商，主要就是和内务府打交道！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晓和内务府打交道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随着时间流逝，内务府的家伙们只会越来越贪婪。
而和忠顺郡王这样的实权王爷打好关系，有时候就能扯虎皮拉大旗。
不说吓唬内务府的官吏吧，起码也能叫对方伸手的时候别那么肆无忌惮。
今天，知晓薛蟠要去忠顺王府谈事，薛宝钗的心神一直不得安宁。
她很想知道，王府谈事的具体经过，又担心自家兄长脑子不够灵光吃亏了。
加上荣府那边贾宝玉的屁事多，干脆就没过去窜门，而是老实待在家里等待兄长回来。
只是没有想到，从上午等到下午，太阳都快要落山了，兄长这才回来。
“还算顺利吧！”
薛蟠有些发愣，坐下后笑道：“有环兄弟在呢，怎么可能出问题？”
当然，他心中却是颇为忐忑的。毕竟贾环的态度确实过于随意了，好像根本就没将忠顺郡王太当回事。
薛宝钗是什么存在，一眼看出了兄长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哥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急切问道：“能不能将你们交谈的内容说一说，也好叫妹妹开开眼！”
薛宝钗够聪明，没有大大咧咧说什么帮忙参谋参谋。
毕竟薛蟠的年纪摆在那，又在外头行走多年，起码能将薛家商事处理得还算能够正常运转，怎么可能还如小时候那般，对她的意见言听计从？
有时候，因为对外头情况不甚了解的缘故，薛宝钗做出的决定并不妥当。
薛蟠从来都没有说过，可薛宝钗却是从那些主动汇报的老掌柜口中得知。
也是因此，对于外头的具体经营事务，她参与的越来越少了。
主要负责管理的，就是账目以及做一些查漏补缺的活计。
如此，她感觉身上的担子轻松不少，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都慢慢不一样了。
“肯定没什么问题！”
薛蟠苦笑道：“只是，我见环兄弟的态度太过随意，担心以后可能会有麻烦！”
接着，就将在王府商谈合作的细节，详细的告知了妹妹薛宝钗。
薛宝钗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却是不由掀起惊涛骇浪。
正如兄长薛蟠所言那般，贾环这家伙的态度也太随意了一点。
好像，说翻脸就能翻脸，根本就不在乎忠顺郡王到底怎么想的？
刚开始，她也觉得贾环有些托大了，人家毕竟是一位实权郡王！
可听完之后，薛宝钗就不这么想了。
啧啧，原来忠顺郡王是有求于贾环啊，难怪贾环那么随意！
尽管不清楚，贾环和忠顺郡王究竟想干什么，可她还是分析出了一丝端倪。
好像忠顺郡王，看上了高丽那边的某处地方？
至于具体是不是如此，她也不敢打包票，只是感觉就是如此。
心中对于贾环，则是相当佩服的。
能够让堂堂的实权王爷，跟着他的指挥棒走，这样的本事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起码薛家就没有这样的底气。就算薛家手里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资源也是一样，天然的身份压制可不是说着玩的。
同样的道理，她也不明白贾环哪来的底气？
难道他就不怕忠顺王爷过河拆桥么？
但凡读过几本史书，对于皇家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几乎什么龌龊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相信忠顺王爷也不会例外？
可不管如何，贾环能够在王府商讨大事的时候，和忠顺郡王分庭抗礼，对于实力不足话语权不高的薛家来说，肯定是好事一件。
也是如此，薛宝钗听完了薛蟠的讲述后，也只能表示跟着贾环的步调行动最为妥当，可不能轻易给忠顺王府机会。
毕竟，要说信任的话，兄妹俩自然更加信任贾环一些。
起码，就他们认知中的贾环，并没有坑人的记录！
“哥哥，以后再参加这样的商谈，尽量多听少说！”
薛宝钗提醒道：“看架势，你们大概还有比较长的一段合作期！”
“就是不清楚，环兄弟和忠顺王爷到底在谋算什么？”
“若是能够知晓的话，估计对以后咱们薛家的行事，要方便太多！”
还是少女心性，说来说去对于更高层次的事儿，薛宝钗很有探究欲。
“算了吧！”
薛蟠却是发表了反对意见：“环哥儿不说得话，我就不会主动询问！”
“要是真问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到时候就是我尴尬了！”
没有足够的实力，硬要参合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非常尴尬。
贾环和忠顺郡王以后，都不一定愿意搭理自己，那就郁闷了。
薛宝钗闻言一滞，点点头表示这样也好，心中自然满满都是遗憾了。
事实上，她原本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很明白自己的‘本分’。
只是，之前参加林黛玉的及笄礼，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这才心态有些失衡了，想要好好表现一番。
或者说，强烈渴望薛家的实力迅速提升上去，不再是权贵轻视的存在。
只要一想到林黛玉及笄礼时的阵仗，心中就相当的不舒服。
不说邢夫人这个虚假的一品诰命夫人，以及老太太这个超品诰命、
单单林如海的同年和同乡里，文官三品诰命夫人来了两，四品和五品诰命夫人差不多十几人，这样的阵仗相当豪华。
可不要小看了文官五品诰命夫人，她们的丈夫都是那种，位卑权重的典型。
什么监察御史，什么六科给事，什么部堂老牌郎中等等，听着就叫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还只是在京的，那些已经下放得地方大员，但凡混出了名堂的，都纷纷送来贺礼，起码都是四品知府的存在。
这些文官家眷往那一坐，就是荣府老太太都不敢轻易怠慢。
有差不多十几位诰命夫人亲自见礼，林黛玉的及笄礼有多风光可想而知。
相比之下，薛宝钗的及笄礼，那就简单朴素得不像话！
没有出现红楼原著中，老太太出二十两银子的打脸情节。
因为省亲别院是在梨香院的基础上修建的，薛家早早就从荣府搬出来了。
花费大价钱住在荣府对面，勉强保住了薛家的体面。
可饶是如此，薛宝钗的及笄礼也只能用寒酸形容。
过来见礼的，就只有王夫人一个诰命长辈！
王家那边的亲戚，王子腾的夫人并没有过来，只是托王家小辈送了礼物过来，也就是如此了。
相比林黛玉及笄礼时，内院就足足摆了三桌，外院足足摆了差不多五六桌的场面，薛宝钗的及笄礼只是摆了简单的一桌罢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之前，姐妹们一起居住在荣府的时候不觉得，甚至薛宝钗因为学识，容貌等等方面的因素，自认为压了三春姐妹一头。
在王夫人和府里家生子的刻意吹捧下，薛宝钗虽然一直都十分清醒，可依旧免不了有些飘飘然，自觉能和林黛玉相抗衡。
至于没读过书的王熙凤，她根本就没怎么看得上眼。
不然，见面不管是喊‘堂姐’也好，或者‘表姐’也把都成。
可偏偏，薛宝钗一直都是直呼‘凤辣子’以及‘凤丫头’，那就相当不礼貌了，难怪王熙凤和薛宝钗的关系相当一般。
最飘的时候，薛宝钗甚至觉得自己，和宁府拥有皇家血脉的秦可卿也是不分上下的，起码在学识气度上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这一切美好幻想，在林黛玉的及笄礼上，被击得粉碎，让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就连三春里的探春和迎春都不如。
这是事实！
在林黛玉的及笄礼上，那些文官夫人们，目光还在三春姐妹身上停留过不短时间，却没有一人的目光在薛宝钗身上停留过片刻！
还有，明天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