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硬闯
离开会议室，来到市场部。
入口处。
黄信突然说：“有空吗？聊一下。”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不必了，小黄。”
黄信丝毫不以为忤。
“听说你最近在打华兴集团的主意，这么大块肥肉，不是你一个人啃得下来的。”
黄信皮笑肉不笑地说，语气中，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意思。
这事当然不可能保密，黄信知道也不稀奇。
听他这口气，又要给我使绊子了。
“我在华兴集团有熟人，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黄信这样说。
我嘴角撇了撇，说：“就你有熟人，我也有。”
黄信这话听起来，像是想帮我，实际上是在显摆实力。
“那就祝你旗开得胜了。”
黄信也不多言，说完这话，就进去了。
我在通道处抽了一根烟，这才回到办公室。
我将文件夹往桌上一砸，松了一下领带。
“敢跟我玩阴的！随时奉陪！”
等到冷静下来，我分析了一下，自己面对的局势。
如果对方加租，只是一个愰子，那就是说这个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问题在于洛北航这个人。
洛北航要把这个功劳给黄信，就算我去了，也没用。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搞定洛北航。
“看来，得去会一会他了。”
休息了十来分钟，我就离开了公司。
我跟洛北航通了电话，本想约个饭局，酒桌上好好谈一谈。
洛北航没有答应，叫我直接去他们公司。
洛北航的语气很是不耐烦，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交情，在他得知黄信也在宏泰公司之后，宣告土崩瓦解。
嘉惠是甲方，宏泰是乙方。
我们本就处于劣势的一方。
洛北航有心整我，其实是很容易的。
……
嘉惠购物中心的总部。
我在会客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洛北航还是没有出现。
这狗东西开始跟我摆谱了。
你要是不想谈，刚才电话里面就能说。
干嘛我来了，又避而不见，这是几个意思？
不得已，我再次拨打了洛北航的电话。
这下倒好，直接显示关机。
我次奥，像咱们这样的业务人员，手机是不能关机的。
——非得找借口，就说手机没电了。但是这样的谎话，一听就是假的。
我气得想砸桌子，不过我不能这样做。
真要是把嘉惠购物的桌子砸了，那宏泰公司就只能撤店了。
而且这笔恶账，还会算在我头上。
我又等了十几分钟，就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洛北航总算是出来了。
“洛总。”
“苏经理，让你久等了。”
“不久，刚到。”
我心里都要吐了。
这都等了快五十分钟了，还要违心地说着体面话，我容易吗？
我以为对方至少要跟我客气一下，没想到洛北航压根就没打算跟我长谈，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坐都没有坐下，直接说：“你们宏泰公司加租5%，我已经上报了，没法谈了。”
我……
这都没法谈了，刚才电话里怎么不说？
非要我在这里干等这么久。
“不是，洛总，这样做不太好吧。”
此时我的脸色，肯定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气血上涌，有了发飙的迹象。
谈生意，本质上就看双方的筹码。
就看谁离得了谁。
宏泰公司撤店的话，损失惨重。
嘉惠购物中心另招商家进驻，只要衔接得好，几乎没有损失，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提高租金。
这么看来，在这场博弈之中，我岂不是输定了？
“苏经理，行情就是这样，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撤店吧？”
洛北航仍然叫我【苏经理】，就是不承认我这个总监。
在他心里，黄信才是市场部的总监。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我也爱莫能助。”
我们终止了对话。
再谈下去，就要翻脸了。
这狗曰的，吃相太难看了。
当初我们签约的时候，姓洛的就没有给我选项，我以为只有三年的租期，等于是被他给摆了一道。
如今他又义无反顾地站在了黄信那边！
这三年之中，洛北航每次来宏泰公司参观，我都请他好酒好菜招呼着，本来以为建立起了感情，没想到，这狗东西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走到外面，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舒服一些。
谈判失败，我没脸再回去了。
这跟谈判技巧什么的，没有关系。
结果其实是注定了的。除了黄信，谁来都没有用。
不难想象，回去之后，黄信他们会得意成什么模样。
小人嘴脸，最是难看。
我在想：“难道就这么认输了吗？”
我坐在路边抽了一根烟，决定放手一搏。
我再次来到嘉惠购物的总部，走到前台。
“你好，我找你们杨总。”
杨遇春，嘉惠购物的行政总裁，之前在洛北航的引见之下，我们握过一次手。
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至于完全是陌生人。
“您不是……找洛总吗？”
“洛总已经找过了，我现在要找杨总。”
前台文员愣住了，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瞪得老大。
不知道我唱的是哪一曲？
刚刚跟洛北航见过面，人都走了，这个时候又折返回来，要见杨总。
的确，有点奇怪。
前台文员通过内线电话，找到了洛北航。
我伸手掐断了通话，再次说：“我找的是杨总，不是洛总。”
“您有预约吗？”
“没有。”
“不好意思，杨总只接见预约过的客人。”
“有多少人预约了？”
“5人。”
“不好意思，我今天非得插个队才行。”
我说完，直接往里面冲。
前台文员吓了一跳，不远处的保安，见情况不对，立刻冲了过来。
毕竟是大公司啊，这里的保安可不是吃素的。
很快他们就通过对讲机，交换了信息，一下子来了三个保安，每一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壮汉，他们穿着黑色西装，堪称西装暴徒。
“先生，这里不能乱闯，请你离开。”
我心里叫苦，有这三尊大佛挡在前面，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
失落啊，想到自己可能面临下岗失业，我的情绪瞬间就跌到了谷底。
“苏荒。”
就在我转身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是王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