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价交换契约

黄仙姑纤细的身段柔顺如泥鳅般，挣扎着从小女孩双手中滑落。

“骗子，都是骗子～～”

它灵动的双眼暗淡了下来，耸拉着小脑袋，在棺椁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一顶花草帽子盖在它的身上。

看上去可怜、弱小、又无助。小女孩张了张嘴，轻声叹息了一句。

她抬起头颅，视线对准棺椁边缘的几人，兴许是许久不见人类，眼中有着一抹不自然。“你们好，我叫黄小栾。”

嗓音依旧飘淼，空灵到不沾烟火。

如果不是眼见为实，秦川光听着这道声音，脑海中就会响起角落里的那只黄仙姑。秦川打量着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叫秦川，另外几人你们回头在认识。”“废话不多说，你跟我走，我有办法让黄仙姑变成人!”这话一出，胡叭一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棺椁角落响起密蹇窣窣的动静，那顶花草帽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黄小栾眼睛骤然收缩，闪烁着苍白之色，她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沉默了许久，说道：“这是一场等价交换吗?”“看来你很信奉等价交换原则。”秦川轻轻点头，声音轻缓有力：“没错，用你来换黄仙姑。”

“如果我拒绝呢?”黄小栾道。

秦川笑而不语，眼中有着危险闪烁。

“看来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黄小栾蹙着白眉，苦笑一声，话音一转道：“当年阿爹杀光了他手下的那些叔伯，举行一场血腥的祭祀，换取我常眠于地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级等价交换，代价是阿爹和泥儿会的叔伯们，其实我心里是不愿的，但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次级等价交换，黄皮子们开启了心智，作为代价，它们需要在我虚弱的时候，跟我换命，不断保持我的生机。”

“一开始，我也以为我能够成仙，直到黄皮子们窃取了不属于它们的伟力，叛变了，次级等价交换破裂，我才知道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小黄保护了我这么多年，是我亏欠它了。”

“今天，我用我自己，来和你做一场近乎不可能实现的等价交换，换取小黄能够变成人。”说着，她伸出雪白如玉的手掌。

秦川微微一笑，伸出手掌与她虚握一起。

但就在这瞬间，他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似乎他和眼前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一种奇妙又微弱的羁绊。

就好似，两条不同的命运平行线，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秦川抬起头颅，视线只看到墓室顶部色彩鲜艳的壁画。但他却明白了点什么。

鬼吹世界，可是有莫测的天命存在。何为天命——

不可知，不可见，不可闻，更不可测。

黄小栾完美契合夏朝龙印，作为古神胚子，称之一句幼年古神都不为过。这等价交换原则，已经演变成了等价交换契约。

一旦违背契约，后果凶险难测。

想到这里，秦川收起脸上的微笑，一脸的肃容，掷地有声道：“那么,一切皆如你我所愿!”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一触即开。

黄小栾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如同雪山上的白莲花。她道：“我现在相信了，谢谢你!”

寒寒窣窣的声响，黄仙姑悄悄的靠了过来，拉扯着秦川的衣角，殷殷期盼道：“帅小哥，我真的能变成人吗?”

“我说话算数。”

秦川看着它，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啦。”黄仙姑一溜烟的爬上棺椁边缘，端正歪斜的花草帽子，迈动着优雅步伐，幽幽道：

“帅小哥，你看我是像人呢，还是像神呀?”

这副情形，让全程充当吃瓜群众的凯旋胖子心中一凉，连忙后退了几步。嘀咕着：“黄皮子又来讨封了，大家快躲开!”胡叭一也是脸色一变，拉着英子后退一步。

倒是秦川笑了笑，探出大手，反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得黄仙姑惨叫一声，跌落进棺椁中。转头，他看向黄小栾，问道：“那些叛变的黄皮子去哪里了?”“这个我也不清楚。”

黄小栾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黄仙姑的身上。

“这个我知道，它们都跑去杀人了。”

黄仙姑又爬了出来，毛绒绒的爪子指向墓室的左侧方向：“那几个老家伙要跟你这两个朋友换命，需要大量的新鲜血肉献祭，所以这会正忙着杀人呢，之前就杀死了好几个啦。”秦川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堵黑漆漆的石门，紧闭着，不知道通向何方。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胡叭一道：“秦爷，考古队被埋在牛心山里，黄皮子杀的就是那批人了。”英子闻言顿时就有点急了，忙不迭道：“秦哥，现在怎么办，我们想想办法去救他们吧。”…0求鲜花·…

考古队的人死多少，她都不会在乎。

但岗岗营子可是有一批青壮年，跟着考古队同样被埋葬牛心山下，要是都死光了，那还得了。

不光是英子，胡叭一和凯旋胖子同样也有些站立难安。

秦川也没有犹豫，道：“救是肯定要救的，你们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找他们。”说着，他从须弥空间中探出枪支弹药，挨个发了下去。

咔咔咔--

黄澄澄的子弹一颗颗填充，被推进弹夹中。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凯旋胖子又变得豪气干云，爽朗大笑：“秦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既然你这么勇，那就现在，你来打头阵。”秦川将黄小栾从棺中扶起来，小萝莉身高只到他胸膛位置。

一身雪白的锦衣丝袍，白发披散，就连睫毛眉毛都是雪白的，浑身上下就没有其余的杂色，和他们的队伍气质格格不入。

“英子，你带着她。”

秦川开口，迈动脚步跟上胡胖两兄弟的步伐。

沿途，将墓室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搜刮进虚弥空间中。很快，队伍就来到石门前。这是一扇暗青色的石门，厚重巍峨，和周围的墓室墙几乎融为一体，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秦爷，我来看看。”

胡叭一当先一步，围绕着石门周围打量着。

不愧是摸金校尉传人，不一会时间，他就在侧方墙壁上寻到了暗门，轻轻按了下去。青色石门颤动，想着侧方缓缓一开，露出一条黝黑深长的通道。浑浊的空气扑鼻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这让秦川不由得眉头一皱，眼中有着一抹慎重之色。

入眼是一块块青石板铺砌，一路延伸进通道深处，尽头又是一扇紧闭的石门。两侧墙壁则是一个个人形雕塑，手持着刀枪斧戟，神态气势凶狠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