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惊的玄清
夜深了，明亮的油灯在静谧的茅屋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玄清和天辉相对而坐，隔着一段距离在地上瘫坐了下来。
看着玄清的天辉舔了舔嘴唇。
‘今天看来是没法吃肉了。’
赤剑和雪兰察觉到气氛，已经聪明地退了出去。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辉还在惋惜着蒸腾着热气的肉。
‘不过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突然出现的玄清让天辉感到困惑。
他记得玄清一向在万经阁居住，从不踏出一步。
现在不仅离开了万经阁，竟然还来到了这里。
天辉满腹疑惑之际，玄清终于开口了。
“……是你亲自教导赤剑和雪兰的吗？”
“偶尔会那样。”
天辉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等了那么久，玄清的问题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样。
‘他绕着圈子问什么？’
另一方面，玄清似乎在心中默默感叹。
“唉，真是意外。之前你还弱不禁风，现在居然能教导大弟子们了。”
玄清夸张地表达了他的惊讶，目光变得深邃。
据他所知，就在四个月前，天辉还在生死边缘挣扎。
所以他当时甚至考虑过是否应该传授一些武功给天辉……
‘自己的干预是多余的了。’
正当玄清摇摇头时，
‘快点说正事吧。’
对于玄清此刻的悠长话语，天辉表现出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玄清不仅讲得绕弯子，现在还想要陷入沉思，这对天辉来说无异于折磨。
他直视着玄清，迫切地问道。
“那么您是为了什么事来到这里的？”
玄清感受到了天辉催促的语气，气氛随之变了。
平时温和的眉毛和嘴角逐渐下沉，最终变成了严肃的一字形。
平时的玄清换上了罕见的严肃面孔，开口说道。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传闻？”
天辉的眉毛微微一动。
传闻？他在说什么呢？
通常情况下，天辉对‘传闻’这个词语会相当敏感。
因为过去有关他的奇怪传闻导致他陷入了许多烦人的麻烦。
有些传闻让他不得不亲自去几个门派，将谣言化为灰烬。
‘又是哪里来的胡言乱语？’
自从成为天辉以来，他几乎没有考虑过有关自己的传闻。
面对突如其来的话题，天辉的脸色稍显严肃。
看到天辉表情的剧烈变化，玄清赶忙补充道。
“最近万经阁的弟子们越来越多，我在调查他们时听说了有关你的传言。”
玄清可能以为天辉的脸色变了，快速补充解释，但是……
‘说什么东西？’
天辉的眉头紧锁，显然并没有打算放松。
他关心的不是传闻的起源，而是这些传闻究竟是些什么。
天辉直言不讳地问道。
“那么，具体是什么传闻？”
玄清恍然大悟，随后微笑着回答。
“我听说你在最近的五岳盟会上展示了卓绝的武艺。”
天辉的皱眉终于舒展开。
什么嘛，原来是这个？
尽管五岳盟会听起来气派非凡，但在天辉看来，那不过就是孩子们的游戏而已。
然而天辉是否意识到，他现在的态度对刚才的玄清而言，就好像这些成就对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那个传闻是真的吗？”
“的确是真的。”
天辉淡然地确认。
“您就是为了验证传闻而来的吗？”
“呵呵，也有这份原因。”
玄清平和地回答。
‘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能有如此成长，这样的人历史上有几人？’
在神话传说之中才会出现这样令人瞩目的成长。
玄清的目光比之前更加温柔。
‘对本门来说，他是一个巨大的福祉啊。’
他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
“玄刚的眼光真是卓越……”
他上下打量着天辉，喃喃自语。
然后，他把目光从玄刚身上移开，转向天辉，慈祥地微笑。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前就一直待在万经阁吗？”
天辉一听到玄清的话，就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
‘他的语气仿佛是那些门派长老们想要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时，常常对孩子们使用的语调……’
是不是经常会有准确的预感呢？
玄清开始陷入深思，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虽然现在我一直住在万经阁，但从前，我从不喜欢书籍。我更喜欢剑，喜欢活动。”
“……”
天辉狭窄地睁开了眼睛。
‘该死，我甚至无法打断他。’
如果是在过去，他早就会说“别胡说八道”，然后踢开对方，不予理会。
但现在他处境不同。
因为眼前不断唠叨的话痨道士是他的教导长辈。
“……当我和玄刚一起修炼武功的时候，师父带来一个小孩，说要收他为弟子。”
玄清暂时停下了话头，眼角的皱纹加深了。
在他那充满了喜悦和遗憾的目光中，他闪了一下眼，注视着天辉。
“就是你的师父，玄刚。”
“是这样。”
天辉下意识地回答。
他没有真正听到那个话，也对那个话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玄清似乎并不知情，继续说下去。
“……八年前，玄刚带着梅花剑士们出发，遭遇了巨大的灾难。他们与灭绝剑派以及其下的鬼灭队相遇了。”
玄清咬了咬嘴唇。
他在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时，心中充满了痛苦，脸上不由得扭曲起来。
与此相反，天辉这才开始表现出兴趣，认真地打开了他之前关闭的耳朵。
‘说的是我的师傅？’
他感到了一丝兴趣。
“为什么他们会冲突，至今我也不得而知。但是他们最终确实冲突了，并且一同赴死。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玄清摇了摇头。
那件事至今还是个谜。
为什么梅花剑士们会与鬼灭队发生冲突，为什么他们愿意为此赴死相拼。
原因和过程都不明了。
只有结果是清晰的。
华山派失去了他们的未来，也就是天辉的师傅玄刚和其他梅花剑士们，而百鬼城则失去了灭绝剑派和鬼灭队。
这导致两个门派的力量都大大减弱了。
曾经是九派中的佼佼者的华山派被迫退居二线，而曾在六皇门中评价为接近前列的百鬼城也被迫退到了末尾。
“本门想要为此向百鬼城复仇。但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原以为武林盟会帮我们，但他们因为贪天教还在，而不敢与黑邪联盟开战，就和他们签订了协议。”
听着玄清的话，天辉的嘴角不由得扭曲了。
‘他们以前总是高喊着自己是正义的。’
想到过去正派总是自诩为正义，严厉打压天魔教，天辉忍不住冷笑。
‘他们和本教有什么不同？’
不，甚至还比天魔教更卑鄙。
即使是他们所谓的邪教，其中的一个门派遭受攻击，也会为了复仇而行动。
无论本教的情况多么糟糕，即使对手非常强大，也不会像那些伪善者那样退缩。
“大多数人都反对这一决定，但不得不接受。他们说这是为了大义。”
玄清咬牙切齿。
同时，他的眼神中血丝渐多，似乎快要爆裂。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正当天辉审视着这与平常完全不同、散发着锋利气息的玄清时。
“但这是有道理的行为吗？如果是少林的后起之秀，或是武当的后起之秀死了，你认为武林盟会会保持沉默吗？是因为我们本门的关系，才让这件事被掩盖过去的吧！”
他表达了心中的愤怒。
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泛红，锐利地盯着天辉。
“是的。”
天辉淡淡地回应。
玄清听到这样的回复后安心了一些。
如果连自己这个师兄都如此心痛，那么将玄刚视为师父和父亲的天辉，他的心情又会是怎样呢？
‘他的心一定比我还要痛。’
玄清深深感受到了，好像天辉也在默默地凝视着他一样。
但他是否真的知道？
天辉并不是出于痛楚或共鸣而回应，而是为了结束这个话题。
他是在压抑烦恼，而不是悲伤。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正当天辉等得不耐烦时，玄清又开口了。
“那天决定下来后，我就进了万经阁。我恨不得书籍消失，但为了恢复华山派失散的武功，我还是跟它们待在一起，每天都在万经阁。”
玄清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花了八年时间尝试恢复武功，不仅不得不忍受他讨厌的书籍，而且还得每天困在万经阁。
但到目前为止，他仅仅恢复了几十部武功秘籍。
就这样，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生是否能够恢复万经阁的十分之一。
正当他在思考时，传来了一个传闻。
为了验证这个传闻的真伪，他去找了弟子们，结果发现真相远比传闻更加惊人。
玄清注视着天辉，问道。
“我听说你重新创作了梅花剑法。这是真的吗？”
“是的。”
玄清期待地看着天辉，点了点头。
“那万经阁里的其他武功秘籍也能像梅花剑法一样重新恢复吗？”
玄清屏住呼吸，等待着回答。就在这时，天辉的嘴唇动了动。
“恢复？”
“是的。”
玄清充满期待地看着天辉，点了点头。
“那些基本上我都恢复了。”
“……什么，什么！”
玄清的眼睛瞪得像要蹦出来似的，这个答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